何芳的釋然并不是對著關懷遠，而是因為何睿。知道何睿不希自己的魂和關懷遠這個人渣同歸于盡，不想讓兒子失。

僅此而已。

審訊室里的煞之氣盡數褪去，除了躺在地上失去雙臂，奄奄一息的關懷遠之外，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客廳里的眾人目睹了審訊室發生的一切。

白素雪剛開始的時候還在吵著鬧著，想要讓重案組的人去救關懷遠。然而沒多久后，親耳聽到關懷遠說要和離婚，輕而易舉地放棄和的之后，就安靜下來了。

直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他不你。”繆杭音在白素雪的旁坐下，一開口就直接扎進了白素雪最的地方。

白素雪還在負隅頑抗，“不，不可能！”

繆杭音繼續道：“關懷遠剛開始和你在一起，只是貪圖你年輕，為了追尋刺激。后來之所以會選擇你，是因為你對他有用，你的手段可以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他岳父和妻子。”

繆杭音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講述一個事實。正是這樣平緩的語氣，毫不費力地擊穿了白素雪的心里防線，不自覺地跟著繆杭音的節奏走，想起很多被特意忽略的細節。

和關懷遠剛在一起的時候，正是上門教何睿鋼琴的第二年。一直仰慕關懷遠，幾次的近距離接，更是讓對關懷遠深種，但當時還顧及關懷遠有妻有子，極力克制著自己對關懷遠的。

對，是關懷遠主向釋放信號，才義無反顧的撲上去的。

之后的十幾年，白素雪跟個小一樣沒名沒分地跟在關懷遠邊。第三年的時候，白素雪明顯覺到關懷遠對自己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熱了。

可白素雪已經深種，無法接關懷遠離開自己這件事，于是想給關懷遠下一種蠱，讓關懷遠永遠不會背叛自己。那是第一次給人下蠱，因為太過張而被關懷遠察覺。

在關懷遠地問下，白素雪坦白了。

從那天之后，關懷遠對的熱又回來了，讓白素雪有種重回熱期的覺。

在的加持下，白素雪于關懷遠本就沒有可言，的巫蠱之也逐漸在關懷遠面前顯。

每每關懷遠需要借用的巫蠱之對付競爭對手的時候，就會對很熱，白素雪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十年前，關懷遠問白素雪有沒有一種蠱蟲可以悄無聲息地致人死亡的時候，白素雪就猜到關懷遠要將這種蠱蟲用在誰的上。于是白素雪沒有拒絕，甚至有些興，只要何芳死了，就能從地下走出來，明正大的為關太太了。

事實正如白素雪所料想得一般，關懷遠給何芳自己何芳的父親中下了蠱蟲，之后的幾年，兩人相繼死亡。

白素雪終于得償所愿。

想著自己還算年輕，想和關懷遠生一個屬于自己和關懷遠的孩子。這時才知道，關懷遠為了討好和取悅何芳，在何芳生了何睿后，主結扎了。

往事一幕幕如跑馬燈一樣在白素雪的腦海中閃過，自欺欺人的表象也隨之揭開，白素雪幡然醒意識到——關懷遠這個人真狠。

他誰都不，只自己。

繆杭音仿佛能看白素雪心中所想，注視著白素雪的眼睛，認真說道：“對，他不你，他只自己，你只是他的棋子和工。如果有一天，你和他的利益有所沖突，他也會像殺了何芳一樣殺了你。”

白素雪不想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渾的力氣像是突然被走一樣，白素雪整個人倒在地上。

繆杭音讓苗盈盈過來，兩人一起帶著白素雪上樓。

白素雪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被繆杭音擊穿，趁著這個機會，繆杭音自信可以從白素雪里掏出很多信息。

一場大戲結束，夏孤寒從沙發上站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實在困得不行。

“夏老板……”何睿住夏孤寒，“我媽……”

夏孤寒知道他想問什麼，彈了一抹靈氣在何睿的眼睛上，“沒事，你好好和道個別。”

關懷遠和白素雪的事敗，何芳唯一的牽掛只剩下何睿這個兒子，知道兒子以后會活得好好的，何芳的魂自然會墮回。

何睿聞言心里一松，正打算和夏孤寒說聲謝謝，便看到母親正站在不遠看著自己。

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是外人眼中的強人，可看著自己的時候，還是那般溫慈。

“媽！”何睿不由哽咽道，多想上前撲進母親的懷里，卻害怕力氣太大，沖散了母親的魂。

夏孤寒看了那對母子一眼，便不再打擾他們，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去了。

楚君珩夏孤江陳末朗三人去理關懷遠后續的事宜，順便重新審問關懷遠。

蘇彼和叢旻也離開客廳，暫時把空間留給何睿和何芳這對母子，這次一別，便是真正的天人永隔了。

***

夏孤寒回到臥室，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顧晉年從背后攬住他，親了親他白皙修長的后頸，問道：“怎麼了？”

“沒事。”夏孤寒搖搖頭，轉了個，將自己埋進顧晉年的膛里，“只是有一些慨罷了。”

顧晉年了了，手了夏孤寒的頭發，“每個人都不一樣，做父母的方式也不一樣，不需要想太多。”

“嗯，我知道。”

夏孤寒天生淡泊，在遇見顧晉年之前，他似乎沒有太濃烈的，就算是對父母也一樣。不過現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生改變，他的力量變強的同時，對其他人的知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麼遲鈍了。

“睡吧。”顧晉年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夏孤寒的后背。

夏孤寒沒忍住笑了一聲，“你還真當我是孩子啊？”

話雖這麼說，但在顧晉年的安中，夏孤寒很快就睡著了。

兩個多小時后，夏孤寒才悠悠轉醒。

簡單地洗漱之后，夏孤寒和顧晉年一起走出臥室。

對關懷遠和白素雪的審問已經結束，經歷了前面的一遭，再次面對審訊，兩人不敢再有所瞞，將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托出。

關懷遠和白素雪確實打算用何睿的氣運定制一個兒子，這個兒子雖然沒有他們的脈，卻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可以繼承何睿的音樂天賦。

關懷遠已經無法再生育了，何睿不僅姓何，里還流淌著何家的，他的存在無時不刻都在提醒著關懷遠贅何家的恥辱，所以關懷遠并不期待這個兒子的未來，甚至想讓何睿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要不是在定制的兒子完之前，何睿這個真正的氣運擁有者必須活著，關懷遠早就下殺手殺了何睿了。因為車禍不治亡，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事和夏孤寒猜想地差不多，夏孤寒問繆杭音，“白素雪是怎麼和上礁島聯系上的？”

這個問題，讓繆杭音的臉變得凝重起來，“白素雪說大學的時候，無意間進了一個網站，這個網站沒有名字，但網站上的容卻千奇百怪，的巫蠱之就是在這個網站上學的。詭醫的渠道以及上礁島可以定制孩子的消息也是從這個網站上看到的。”

“網站？”夏孤寒來了興趣，“我們可以進去嗎？”

繆杭音搖了搖頭，“不能。我們剛剛試過了，只有特定的IP地址能打開，新的IP地址想要打開網站，必須要有邀請碼。”

“苗盈盈你能打開嗎？”夏孤寒看向苗盈盈，他記得苗盈盈是計算機方面的高手。

“暫時還不行，”苗盈盈覺得有些棘手，“對方很警覺，一旦察覺到IP地址是虛擬的，網址就會失效。”

正是因為這一點，苗盈盈才沒有貿然虛擬出白素雪的IP地址進網站。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進不去了，夏孤寒也沒勉強，當務之急是解決上礁島的事。

夏孤寒想了想，提起墨氏父子的案子，“墨岑應該不是墨慶的親生兒子，而是墨慶向上礁島定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