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嗎？”

好一會兒之后，他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腐爛的手，似乎不是很滿意，略顯嫌棄地說道：“嘖，又要換了，麻煩。”

***

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顧晉年漆黑的眼眸恢復正常，于是黑夜退去，白天重臨。

他偏頭看向夏孤寒，“好了。”

顧晉年看起來并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剛剛讓日夜顛倒黑白換的人不是他一般，臉上看不到一點兒疲憊之，依舊俊非凡。

照理說這是夏孤寒第一次見到顧晉年的實力，應該被顧晉年震撼住，可他卻沒有驚訝沒有難以置信，只有理所當然。好像他早就知道顧晉年到底有多厲害，不，夏孤寒甚至還覺得顧晉年的實力不至于此，他并沒有看到顧晉年的上限。

轉換日夜，役使百鬼，于顧晉年而言如手使指，易如反掌。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顧晉年有多厲害的時候，后面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們去做。

“走吧。”夏孤寒手握住顧晉年的手說道。

不用他明說，顧晉年便知道要去哪里，任由夏孤寒拉著他往外走。

不過打開總統套房的大門，門外站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于亞彤。

“夏老板。”于亞彤不知道在門外等了多久，聽到開門的聲音馬上抬頭了過來。

夏孤寒：“你怎麼在這里？”

他以為于亞彤和楚君珩他們一起行了。

“我沒和楚隊長他們一起出去。”于亞彤主承認，“我有事找你。”

夏孤寒對上于亞彤的目，沒有言語，但于亞彤卻有一種被夏孤寒看的覺。特別是被那雙徹的眼睛注視著的時候，覺得自己在夏孤寒面前無所遁形。

“呵。”夏孤寒哂笑了一聲，繞過于亞彤朝電梯走去。

于亞彤稍稍猶豫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電梯還沒到，于亞彤站在夏孤寒的邊。

“說吧，陳文俊讓你來找我做什麼？”夏孤寒手去按電梯，見于亞彤跟過來了，直接把話挑明。

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麼在打開門開到于亞彤的那一刻，就變為篤定了。

于亞彤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了。

如果于亞彤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來尋找庇護的，在特殊部門來降州調查案子當天，就應該出現了。而不是在夏孤寒見過陳文俊之后，恰好出現。

只是夏孤寒有一點沒想明白，于亞彤為什麼要將天師協會的給特殊部門？是陳文俊授意還是于亞彤突然良心發現？

畢竟陳文俊和天師協會可是一繩子上的螞蚱，陳文俊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出賣天師協會？

于亞彤還在糾結是和夏孤寒坦白還是繼續瞞著夏孤寒，電梯就已經到了。

夏孤寒似乎不在意的回答，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走進電梯里。

于亞彤跟了進去。

電梯的箱門關上。

電梯里就兩個人，夏孤寒懶洋洋地靠在顧晉年上，打了個哈欠。

沒人說話，使得電梯陷一片安靜之中。而有的時候，沉默帶來的力更令人難以承。

更何況于亞彤面對的是夏孤寒。明明看起來懶懶散散、人畜無害的一個人，他甚至沒有盯著你看，但和他同一個空間，力便會驟增。

好像心的一切心思都暴在他的面前，瞞不了也藏不住。

于亞彤在心里抗爭了很久，終于選擇實話實說，“夏老板，你說的對，是陳文俊讓我來找你的。”

一邊迷于陳文俊給的溫，一邊又無法忽視良心的譴責。不想違背陳文俊，生怕讓陳文俊不滿意，陳文俊就會離而去。

可也是一個天師，天師的職責就是防止更多普通人害。讓對這件事視而不見，甚至騙夏孤寒去冒險，完全做不到。

于亞彤曾經調查過這件案子，偶然窺見一點真相，自然知道陳文俊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可是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可以地抵陳文俊虛假的溫，從而從他上得到更多的線索。

然而一開始這就是針對的陷阱，因為知道了天師協會的，于是便被一步一步引這個陷阱之中，最后臣服于陳文俊。

有的時候，于亞彤覺得自己被割裂兩個人，一個人清醒地讓趕逃離，一個哭著喊著繼續沉淪下去。大多時候都是清醒的那個，只有遇到陳文俊的問題，會變得不像自己，甚至為陳文俊口中那只下賤的母狗。

“滴——”

電梯抵達一樓，夏孤寒打了個哈欠走了出去。

見于亞彤愣愣地站在原地，夏孤寒終于開口了，“走吧，不是要帶我去見陳文俊嗎？”

于亞彤回神，驚訝地看向夏孤寒，“夏老板，你敢和我一起去？”

夏孤寒漫不經心地了眼皮，“為什麼不敢？”

第62章 想打就打

于亞彤有些無法理解夏孤寒, 他明明知道有人在他的面前設下了一個陷阱，為什麼還要踩上去？

而且他肯定知道陳文俊后還有更厲害的存在，這個存在被天師協會的其他人稱之為“神明”, 難道夏孤寒就不怕嗎？

似乎猜到了于亞彤的想法，夏孤寒哂笑, “有本事困住我的才做陷阱。”

其他的, 連絆腳石都說不上。

于亞彤一愣, 猛地看向夏孤寒。對方還是散漫的模樣, 漂亮的桃花眼惺忪困倦，好像還沒睡醒, 可是他說那句話時出來的自信和囂張卻也是無法掩蓋的。

于亞彤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充滿了矛盾，但這個矛盾并不會讓人遠離他覺得他很奇怪。反而了他上的引人注目的魅力，極其容易吸引人的目。

“既然你不怕, 那就走吧。”

于亞彤收斂起心中的想法, 走出電梯。

夏孤寒拖著散漫的步伐跟上去。

其實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理解陳文俊的邏輯。陳文俊為什麼要把天師協會的出來？或者說, 他到底想做什麼？

“老鬼，”夏孤寒突然想到了什麼，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昨天我們在醫院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趙曉晨他外婆對陳文俊的態度有點不對勁？”

“忌憚和恐懼。”

顧晉年回憶了一番, 得出了這個結論。

“對, 就是忌憚和恐懼。”這也是夏孤寒不明白的一點, 如果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趙曉晨的外婆不應該對陳文俊產生這樣的心理, 畢竟陳文俊的地位還低了一籌，可現在卻反過來了。

“別想太多，”顧晉年拉著夏孤寒上了出租車, “到了就知道了。”

夏孤寒想想也是，便懶得再想，坐到出租車的后座上，開始閉目養神，一點都不擔心于亞彤會帶他去哪里。

于亞彤倒沒有去特別的地方，直接帶著夏孤寒和顧晉年來到省立醫院陳文俊的辦公室。

“文俊就在里面，夏老板請吧。”于亞彤推開辦公室的門，請夏孤寒進去。

陳文俊的辦公室就是普通醫生的辦公室，二十平米左右，門口不遠設有沙發茶幾的會客區，辦公桌在進門左手邊的位置，原木的整墻大書柜里填滿了專業書籍。

夏孤寒進來的時候，陳文俊背對著他，寬大的辦公椅遮住了陳文俊的形。

“你不是陳文俊。”夏孤寒的鼻子微微聳，在辦公室里聞到了一若有似無的蘭香。

正因為這悉的蘭香，夏孤寒才篤定坐在辦公椅上的人不是陳文俊。而是星娛樂那個案子里，幫許思雅換眼睛的靈醫。

黑的辦公椅緩緩轉了過來，也讓夏孤寒看清了坐在上面的人。

那人還是和上次見到的一樣的裝扮，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斗篷過于寬大，也看不清他的材。

果然是星娛樂的案子里出現過一次的神靈醫。

看到對方，夏孤寒心里所有的疑都解開了。

“昨天我見到的陳文俊，其實是你吧？”與其說夏孤寒在詢問，還不如說他在陳述一個事實，“能請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偽裝陳文俊的嗎？真正的陳文俊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