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以為坑了no.1一把，沒想到對方竟然留有如此后手。這什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嗎？

宗九不說話，惡魔反倒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幾經變化的神。

棺的空間就這麼點大，即便這口棺材比普通的棺要大不，那也不至于兩個人躺在里面哈綽綽有余的程度。所以不可避免地，他們兩個人的疊在一起。

一溫熱，一冰冷。如酷暑和嚴寒，彼此不匯。若是有人看到，指不定還以為是兩位合葬的伉儷。

“怎麼？敢對我的傀儡下手，卻沒預料到后果？”

男人輕笑一聲。

他一只手懶懶地把玩著垂到他前的白發尾，一只手到了青年形狀優的下顎上。

宗九冷哼，“沒料到no.1閣下紓尊降貴，用權限也要來解決我這個小小的c級。”

要說宗九沒料到嗎？

其實是料到了的。

他的能力正好和惡魔克制，又三番五次在no.1頭上土。宗九都殺了他傀儡兩次了，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怎麼可能天真到以為對方沒殺心。

不過宗九真沒料到的就是，惡魔竟然不惜用權限，也要來一場千里追殺。

導師這個份于惡魔而言，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宗九猜到了他這個份有著十足的限制，不然當初在拉斯維加斯也不會被威脅到棄牌。

所以他是真的沒猜到，no.1竟然敢公然違抗主系統的規則，以真出現在了這個副本里。

正主的傀儡可比縱傀儡的傀儡難搞多了。

宗九暗暗在背后使了好久的勁，都沒法把自己的雙手松開哪怕一，更別說解了，只能無力地用手肘頂在棺面。

惡魔揚揚眉，沒點破他無用的小作，反而低聲音，“因為你實在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忍不住想讓人親手摧毀掉。

白的手套順著下顎線到了那截修長的天鵝頸。

織帶著冰冷的在蒼白的皮上挲，激起一陣陣危險的栗。

毫無疑問，脖頸對人類來說絕對屬于無可置喙的危險區。

惡魔十分滿意地看到那雙淺的瞳孔下意識驟，連帶著鎖骨也隨著膛張而凹陷下去，泛著可的淺。

像遇到危險時炸的貓一樣。

他漫不經心地想。

不過面前這只貓，卻要危險地多。

狹長的暗金眼眸瞇起，男人忽然屈起膝蓋，好似不經意般，不偏不倚頂在青年的口，迫后者微微昂起頭來。

他們兩個人的頭發親的疊在一起，黑白錯。

施加的力道讓宗九只能被迫順著這個姿勢抬頭。

他到自己的后腦勺已經到了棺蓋，偏偏不管怎麼朝上用力，都沒法把棺蓋頂起來半分。

男人隔著手套親地著青年的后頸，低聲呢喃。

“怎麼辦，我忽然有點舍不得殺你了。”

與似乎包含曖昧的言語而言，是遽然收的冰冷手指。

森冷殺意在狹窄黑暗的空間悄無聲息地彌漫，讓人不住崩全。

如毒蛇般充滿惡意的眼神在青年毫無瑕疵的面龐逡巡，似乎期待著他在高度的力和死亡迫近時出更加值得讓人取悅的神。

宗九忽然嗤笑一聲。

明明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越收越，他卻反倒像沒事人一樣懶懶抬眸。

“要殺就殺，別廢話。”

明明劣勢，卻一畏懼也無，反倒繼續作死挑釁。

單是這份臨危不懼的膽識就足以令人側目。

直到這時，no.1才算是好好正

眼打量了這個預言中的宿敵的模樣。

原文里描寫的驚人貌絕無半點虛言，不然也不會被稱作花瓶了。

但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那雙燦如星火的雙眼。

在這無邊仄，連手腳都展不開的黑暗里，這雙眼眸是那麼的亮，亮地像是從遙遠的星系而來，像一顆誕生于恒星微粒，由電子正負撞產生的子。

它明明可以選擇去往宇宙深的任何地方，偏偏卻選擇了來到這里，選擇了一雙自扭曲惡意中誕生的存在，拖著迤邐燦爛稍縱即逝的尾羽，以無謂姿態撞進暗金的眼眸里，把一切都燒起。

冰冷的手指稍稍松開。

青紅混合的淤痕在細膩的皮上盛開，像一朵斑駁綻放的花，帶著凌般的。

惡魔略意外，“你不怕？”

“是啊，我不怕。”

因為被掐住脖頸，宗九說話只能斷斷續續。

但他不僅沒有停，還在孜孜不倦地挑釁。

“不僅不怕我還要告訴你一個。”

那種像是被貓撓了一下的麻又來了。

no.1舒展肢，出一個興趣的神。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稍顯散的袖口，“說來聽聽。”

傀儡將青年的雙手從背后提溜而起，絞著雙手作勢要固定到頭頂，讓它們的主人更容易欣賞獵此刻瀕死的神。

到這個力度，宗九在心暗罵一聲。

這要是真提上去了，可不就把他雙手在背后做的小作一覽無了嗎！

好在宗九的反應也足夠迅速。

為了掩蓋手上的行為，他只能掩飾般俯下/去，被迫近惡魔的。

棺材里總共就這麼點大，還要裝下兩個人，早就不堪重負。

外邊的聲音如同被隔絕了一樣，這里安靜地像是地底深永寂的墳墓。聽不到其他練習生的談，甚至就連剛才掙扎的作也無法撼一分。

青年的容不斷近放大，臉頰兩邊的長發垂下。

因為缺氧，他狹長的眼尾噙上紅意，在昏暗到沒有一亮的環境里愈發襯得面容昳麗，妖異到像吸人氣為食的鬼怪。

他們靠的很近。近到近乎呼吸纏的地步。

溫熱的呼吸和冰冷的吐息撞在一起，烈焰遇上寒冬，不甘示弱。

就在兩個人的鼻尖快要湊到一起的時候，宗九開口了。

他的薄開合，聲音沙啞，卻也著極端自負和勢在必得。

“反派死于話多。”

下一秒，黑暗中猛然迸發出璀璨火。

并非青年眼眸蘊含的芒，而是真真切切的火。

楠木制的棺材結實厚重，卻極易被點燃。

宗九手中驟然出現的火把頂端舐上了沉默的棺頂，頃刻間，染著油的火把便將木制的棺材點燃。

極高的溫度和烈火將狹窄的空間點燃，燒起一片熊熊火海。

火星和染著火焰的木條簌簌掉落，將角點燃。

白發青年笑得愉快而猖狂，角瘋狂揚起。

他學著惡魔最喜歡的語調那樣低聲音，曖昧又蘊含森冷殺意。

“怎麼樣，真上陣的惡魔大人，恐怕還沒品嘗過死亡的滋味吧？”

他們在火海里對視，周遭是木板被燒空后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嘎吱嘎吱，連一片，仿若末日來臨。

“的確沒能過。”

暗金的瞳孔一改先前的懶倦，燒到心底的暗火同烈火融，為世間最扭曲暗的惡打開枷鎖，放出牢籠。

做出這一切的人正一樣笑著。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嚇得驚聲尖。

因為他看到兩個瘋子在死亡近之時，不僅毫無作，反而放松，彼此出如出一轍的笑容。

在火焰鋪陳的可怖背景里，惡魔緩緩褪下了他的白手套。

冷如寒窖的指尖也因為沸騰的染上溫度，燙的驚人。

惡魔大笑著松開了掐著青年脖頸的手，轉而將他強的摁到自己的前，封鎖對方一切可以就此逃離的途經。

他的笑聲沙啞，卻又和拉斯維加斯那時被取悅的反應有了微妙的不同。

“——真憾。我改變主意了。”

他們周的一切都化作烈焰灰燼。

彼此相擁，又彼此懷抱著最濃烈的殺意，一同墮烈火地獄。

第59章 練習生宿舍

廟里的人不管是用刀砍還是用劍劈, 那棺木都沒有一一毫要打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