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們兩個孩子,有心了,有心了。”
兩個孩子都過來給自己敬酒,對榮惟善來說,再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了。他戒酒了,因此只得以飲料代酒,一口氣干了,笑得合不攏。
應嵐則是把桌前的半杯葡萄酒給喝完了,看向兩個兒子的眼神溫又欣。
簡逸吃了一驚,“爸,您喝得慢點——”就算是飲料,也不能喝得那麼快啊。
榮絨簡單暴多了,他把杯子從他爸手里給走了,“別喝太多,這種涼茶喝多了胃寒。”
端起桌上的開水,給他爸把被杯子洗了洗,往里倒了半杯開水,“喝點開水吧。”
榮惟善眼神哀怨,這年頭,酒不許人喝,連飲料都不許人喝了!
榮絨之所以拉著簡逸一塊來給爸媽敬酒,就是為了從他爸里頭問出一等獎的獎品究竟是什麼。又不能問得太直接,別看他爸平時糙得很,關鍵時刻可賊。他哥都問不出來的事,他他爸肯定不會直接告訴他。所以他拉著簡逸一塊去給爸媽敬酒了。是敬酒還不行,話題切得也不能太突兀,太突兀了,他爸一準就察覺了。
榮崢的西裝還在椅背上掛著,榮絨在他哥的位置坐下,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問他爸媽,“我哥呢?”
榮惟善:“不知道,可能是去洗手間,又或者是瞧見哪位賓客來了,去跟人打招呼去了吧。不用管他,反正你哥也不是小孩子了麼,總不能迷路。”
榮絨:“……”
他哥才是抱錯的吧?
“絨絨,我敬你一杯啊!恭喜你,現在都是Versa的特聘調香師了。”
榮茵茵一直在找機會開口說話呢,見榮絨坐下了,端起自己桌前的紅酒,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紅酒,給榮絨敬了杯酒。
“謝謝。”
榮絨道了謝,卻是一點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就這,就這?這讓直接就干了半杯酒的榮茵茵給氣壞了。切!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調香師麼,拽個屁啊!榮茵茵氣得不行。
榮惟庸的臉也不是很好看。茵茵這是在做什麼?!絨絨現在都不是榮家的人了,只是一對窮賣花的夫妻的兒子,一個榮家大小姐,未免也太有失份了。可他距離的位置離小兒有點遠,他就給兒子榮暉遞了個眼,要大兒子好好管束一下妹妹。
榮暉看見父親給他遞的了,不過他這會兒沒空管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
“馬伯伯。”
一位面容白皙,戴著金框眼鏡,穿著羊絨衫馬甲,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端著紅酒走了過來,榮暉是第一個注意到的,他也是第一個起的,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
“馬伯伯,好久不見。”
“是榮暉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男子笑呵呵地同榮暉握了握手。
“馬行長?您怎麼來了?坐,坐,坐。”
榮惟庸也顧不得因為小兒給自己丟人了,見了這位掌管著大部分企業的錢袋子的馬行長,十分熱地招呼人家坐下,笑容那一個熱洋溢。
“老馬,好長時間不見了啊。怎麼今天來了,也沒過來說一聲?”
榮惟善也走上前,跟老馬均培握了握手。
馬均培笑呵呵地道:“我就不坐了。我這次過來,就是跟你們打聲招呼,給你們大家一起敬一杯酒。來,我給大家拜個早年,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這一桌的人,不是每個人都認識馬均培,不過大家都不是傻的,聽見榮惟庸那一聲“馬行長”,再看人家那擺在明面上的氣質,一下就心里有數了,紛紛熱地起回敬。
馬均培干了杯里的紅酒,他的視線落在這一桌相貌最昳麗,眉眼也最冷冽、清澈的年上,“你是惟善的小兒子,榮絨,是嗎?”
榮絨“嗯”了一聲,淺的瞳眸里有淡淡的疑。不明白這位馬行長為什麼會單獨問及自己。
馬均培的目笑著落在隔壁桌一對氣質出貨,相貌相似的母上,笑著道:“我太太跟我的兒,們都很喜歡你的‘睡人’。就是見你跟你的家里人在一起,所以沒好意思過來打擾。”
聞言,桌上其他人吃了一驚。榮絨的那個什麼什麼“睡人”的,有那麼火嗎?連人家行長夫人跟千金都贊不絕口的?
榮絨順著馬均培眼微訝,他的眼底染上淡淡的歡悅,“請替我轉告令夫人跟令千金,多謝他們的喜歡。”
馬均培驚訝于榮絨的不卑不的從容氣度,一般一些年輕人見了他,不是誠惶誠恐,要不就是諂過了頭,惟善的這個小兒子倒是夠沉穩,就算是聽見他的夸贊,也沒有半分得意忘形。
他笑著在榮惟善的肩膀上拍了拍,視線掠過相貌昳麗的榮絨,笑容干凈乖巧的簡逸,“惟善,你家的幾個兒子,各個都很優秀呀。好福氣,好福氣。”
榮惟善禮尚往來地夸了夸對方的千金,“哪里的話,哪里的話,令千金也很優秀嘛。”
榮惟庸、榮暉父子兩人先是聽著馬均培對榮絨的夸獎,又聽著跟榮惟善兩人相談甚歡,完全把他們父子兩人給冷落在了一邊,臉青紅難辨。
不就是一個調香師,也值得馬均培一個行長地過來夸獎一通!
…
“天!真假爺什麼的,太好磕了!剛剛你看見了沒?榮絨對簡逸笑得好溫啊啊啊!我人要沒了!”
“看見了,看見了!我還看見了簡逸邊沾了點醬料,榮絨就立馬注意到了,還溫地給他遞了紙巾。你說,要不是現場人多,他本就是想要親上去了?”
“自信點,把其實去掉!榮絨真的超護著簡逸的。還有簡逸看榮絨的眼神,那種滿心滿眼,眼里只有對方的眼神,天吶,簡直要把人萌化了好嗎?!”
“對對對!特別是他們剛剛雙雙給董事長、董事長夫人敬酒的時候,天,傲酷拽小狼狗跟溫小狗什麼的,才殺我了!我真的有一種……你們知道吧?就是新人,一對新人在給雙方父母敬酒的覺!”
“我也是!好想他們原地結——”
幾個生從洗手間走出,見到在洗手間外面洗手的榮崢,幾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談。
在洗手間這樣的地方問好,總覺得,怪怪的,所以們紛紛跟榮崢稍微鞠躬致意了一下就紅著臉,趕倉促逃開了。
“嚇死,榮總怎麼也跑來上洗手間了?你們說,榮總剛剛該不會是聽見我們說話了嗎?”
“笑不活了。寶貝,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總裁也是人嘛。人家榮總也有最基本的吃喝拉撒睡要解決的好嗎?再說了,聽見就聽見了唄,員工守則也沒規定不準磕CP啊。”
“喔。也是。我剛剛那不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麼。哎呀。你們不知道,我以前還磕過榮總跟榮絨的CP。”
“咦~~~那個時候榮總跟榮絨還是兩兄弟吧?沒想到你這麼重口!”
“我磕純純的兄弟行不行?誰能想到兄弟也會有BE的那一天呢!”
“哈哈哈。心疼你。”
“哎,你們快看,是,是榮絨跟簡逸!他們兩個人這是要一起上洗手間嗎?媽呀!我磕的CP該不會是真了吧?”
榮崢關上水龍頭,看向盥洗臺的鏡子,果然,鏡子里榮絨跟簡逸兩人有說有笑地從走廊的拐角走來。
嚴格意義上而言,應該說大部分都是簡逸在說。
簡逸剛剛是在問榮絨手里頭有沒有“睡人”,他可以原價跟他購買。聽說榮絨可以送他一瓶,簡逸高興壞了,“真的嗎?真的要送我一瓶嗎?”
簡逸高興得當然不是不用出錢,平白就得一瓶香水,而是這是榮絨的第一支香水,為調香師本人送他的香水,意義也完全不一樣。
“有些人會暈鳶尾,你要是不暈,又覺不排斥鳶尾的氣味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瓶。”
“不暈,不暈。事實上,我很喜歡“睡人”的中調跟尾調,特別是中調,簡直就像是置在下,被春天里的微細的晴雨淋了一的覺,之后,遇過天晴,空氣里開始彌漫著鳶尾的香氣跟泥土木頭沐浴過的花香木質的氣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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