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睡著啦?”他一邊輕聲問,一邊撐著上要從床上坐起來。
沈淮連忙按住他,著急道,“別起來別起來,你方才暈了,現在還有些虛,躺著再睡一會兒。”
季蕭也給自己暈過去的事實嚇了一跳,“怎麼會暈呢,我覺得,覺得自己子好的啊。”
他臉上的擔憂畢現,沈淮怕他多想,連忙握住季蕭的手,道,“別怕別怕,沒有什麼大病,只要好好調養,再九個月便好了。”
“九個月?”季蕭嚇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只覺得自己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他地握住沈淮的手,“晉和,你別哄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得了要死的病了?”
沈淮原本想逗逗季蕭,卻不想聽見季蕭這胡的猜測倒先將自己嚇了個魂飛魄散。他連忙一把摟住季蕭,又舍不得罵,只咬著牙無奈道,“唉,你這個傻子,”
季蕭仰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沈淮低下頭,親了親季蕭的,又將自己的大掌到季蕭的小腹上,低聲道,“你九個月才能好的病在這里,你是有了孕。”
季蕭的眼睛簌的睜大了,不敢相信的反問,“真,真的嗎?”
沈淮滿心歡喜,心頭的甜漲得要炸開,“自然是真的,”他抬手了季蕭的臉,幫他將一頭發撥弄到耳朵后頭,“大夫已經來診過,一會兒就煎藥過來。”
季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低下頭去了自己的肚皮,“不像呀……”他抬起頭對沈淮道,“我前頭懷著阿元的時候,肚子大起來的時候才有覺,還以為自己肚子里長了個瘤子快死了呢,”
他說著又覺得有些甜,對沈淮這個再合適不過的傾吐對象道,“你看阿元現在這般鬧騰,可他在我肚子里的時候可十分聽話,安安分分的足了月便出來了,從小也是個不挑剔的……”
沈淮聽他說起往事,心中又有些酸,總后悔自己怎麼沒有早些找到季蕭,又或者一開始離開便該將他帶上。
說誰誰便來了。
阿元給兒茶抱出去哄著吃了些東西,小家伙卻已經沒打采的。
兒茶在門口等了等,聽見屋里面床來說話的聲音,這才大著膽子手敲了敲門,“王爺,夫人,小爺來了。”
阿元應景的疾聲爹。
季蕭連忙應聲道,“進來吧。”
阿元原本怏怏的,一聽見季蕭的聲音,立刻豎起了耳朵,他瞪大眼睛指了指門里,“爹!”
兒茶笑著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將阿元給抱去了房里。
阿元見季蕭坐在沈淮的懷里,立刻也要跟著撲過去。沈淮從半空中將阿元捉住,手在他屁上拍了兩下,道,“往后你再這般冒失,可不許近阿蕭的。”
阿元聽不懂他說話,也半點兒不將自己的心思放在沈淮上。他咿咿呀呀的往床里面爬,然后一下趴在了季蕭的口,住了便不肯走了。
季蕭此時見了阿元,心里覺得十分虧欠,他手輕輕拂阿元的頭發,低聲道,“原本想好好陪陪阿元,可往后一段時間里,恐怕都要謹慎些才是……”
沈淮著季蕭,安他,“這有什麼,左右阿元往后一天天的本就是要離你越來越遠的,一個男子,怎麼好日日著自己父親?”
阿元照樣聽不懂這一句,只覺得季蕭放在自己上的手格外甜。他雙手撐起上,湊近了要親季蕭的臉,里嘟嘟囔囔的道,“爹,親一親,”
阿元紅潤的小撅了一朵小喇叭花,啪嗒一下在季蕭的臉上親了一口。
沈淮看不過眼,一把推開他的腦袋,護食的將季蕭抱在懷里,又告誡季蕭道,“你別太縱著他,一個男孩兒,太沒規矩。”
季蕭怕他又是抬手照著阿元的屁一掌,連忙握住沈淮的手,順勢與他十指相扣,如此這般將他的手地握住了,才道,“我往后一點點教阿元,他現在還小,很多話都聽不懂呢。”
阿元一屁蹲坐在床上,一張小臉虎著,不太高興的盯著沈淮。
“父親,壞!”他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一路上沈淮對自己的屁的打了,此時立刻對季蕭告起狀來,“屁,痛。”
阿元說著撅起屁。
季蕭怕他真的痛,連忙松了沈淮的手,又褪去阿元的子,將他兩瓣圓圓的屁蛋仔細查看,卻不想屁蛋竟果然是紅的。
“晉和,你也,你也打的太用力了些,”季蕭皺起眉頭,有些埋怨。
他將阿元撈進自己懷里,給他慢慢的弄。阿元咕嘟嘟的吹著泡泡,瞇起眼睛高高興興的趴在季蕭上。
沈淮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湊過去看,“我這一路上也就打了他屁五六下,怎麼會紅了?”
季蕭不太信,“阿元的皮不容易留紅,你定是太用力了,往后,”他斜睨了沈淮一眼,“往后你可不能在這樣打他。”
兒茶終于站不住,往前一步輕聲道,“小爺的屁,恐怕是剛才在外面吃東西時,自己一個屁蹲坐到了鵝石路上,坐紅的。”
沈淮立刻接道,“你瞧瞧,原來是這樣,阿蕭可別冤枉了我。”
季蕭一愣,又低頭看看埋頭進被褥的阿元,一時卻不知怎麼有些忍不住要笑的沖。
一家三口原本已經和和,他了自己的小腹,如今他又有了個新的盼。
季家這煩心地方,無論是季蕭還是沈淮都不想多呆。
翌日便啟程回了平城,唯一帶走的便是季蕭生母的尸骨。
沈淮是如何整了季家人的筋骨,這一點季蕭并不清楚。他只知后頭趙氏讓人送了十幾車的東西來,加上房契地契,幾乎將大半個季家都給了季蕭,名義上只說是家里賠過來的嫁妝。
季蕭有些拿不住,覺得這些東西不該自己。他一個庶子,順順當當下去也不該繼承家里的財產,更不說如今這樣。
他一邊為沈淮著,一邊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沈淮聽完,笑著季蕭的臉,“阿蕭總是心善,”他頓了頓,臉上換上冷,“這些銀兩,他們說給你做嫁妝,左不過是為了換季家一個安寧與平順罷了,你可不能當真覺得他們是為你好。”
“我也知道,”季蕭垂眼有些沒神,“只不過與他們扯上關系 ,總讓我覺得不好。”
第73章 告狀
沈淮將季蕭抱在懷里親親,好一番溫言安。待季蕭好了,他卻舍不得走了,前院不知多事等著,季蕭轉過頭又勸他,兩個人哄來哄去,沈淮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季蕭了紅潤的角,耳邊聽見阿元在院子里的笑鬧聲,他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出些溫和的笑意來。
今春端著餐盤從外頭走進屋里,餐盤上放著一盅湯品,香氣四溢。
前腳將這湯品放在桌上,后腳阿元便聞著味道循著跟進了屋里。他站在桌邊豆丁一般大的小人,卻又似白蓮藕一般胖,雙手撐在凳子上,眼的踮著腳往桌上看。
“香,”阿元指著那湯品,同季蕭說話。
季蕭坐著與他招招手,“阿元到我這里來。”
阿元便屁顛顛的沖進他懷里,將胖的臉蛋依進季蕭的手掌,撒的蹭了蹭,而后大言不慚道,“爹,了。”
這說的不是季蕭了,而是他自己了。
八角原本小意站在門口候著,聽到這一句連忙匆匆的上前低聲稟告,“爺,小爺他剛吃了兩塊豌豆,不的。”
阿元聞言猛一回頭盯著八角,鼓著臉連連反駁,“的,的!”
季蕭失笑,他手將阿元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懷里,又了他的小圓臉,道,“真的還是假的,這都不能給你吃。”
湯品里散發著幽幽的藥香,里頭放著安胎的藥材呢,孩子哪里能吃得。
阿元扭了扭胖的腰,仰著頭用黑亮的眼睛看著季蕭,花瓣似的小撅著,全是個不高興的模樣。
今春上前一步,輕聲道,“爺如今子還沒調養回來,小爺他有些重量,還是讓八角抱著吧?”
八角聞言,忙殷切抬頭看著。
季蕭松手將阿元放到地上,“不用抱著,阿元如今走路走的穩健,常抱著也不好了。”
喝不到湯品的阿元對屋里也了幾分留,給八角牽著手往外走,只回頭看了看季蕭,沖他招手讓他也跟著一起出去玩。
等他們走了,今春依舊站在原地。
季蕭抬起頭看,見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今春垂下頭去,低聲道,“那日將爺擄走時,不管在場的不在場的,但凡是能牽扯上一點兒關系的,如今都在刑房里關著,”頓了頓,“王爺他為了您的事怒起,外頭卻不這樣看,才來南地,有許多事都牽扯不,如若您能開口求個,也能為王爺爭個仁善的說辭……”
季蕭手將那湯品的蓋子打開,想了想,只問,“這兩天沒有看到慶云,他也在刑房?”
今春沒想到季蕭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慌張,隨即恢復如初,放下心里的戒備,道,“慶云的確在那日也被關進了刑房。”
季蕭因此便明白了今春緣何開口提醒自己求了。照著往常的子,這樣的事今春斷然是不會去管的。
“這事我知道了,我本也有意與晉和提起,只不過這兩天忙的暈了頭,”季蕭將手里的湯勺放進小罐里,又用余撇了撇今春的神,后對外間站著的兒茶道,“兒茶,你現在去刑房一趟,讓把和這件事籌謀沒關系的人都放出來。”
兒茶在外頭低低的應了,轉提著子走了。
今春連忙屈膝行禮,“奴婢代慶云謝過爺。”
季蕭搖搖頭,垂眸沒去看,只淡聲道,“往后若有這樣的事,莫要七彎八拐將晉和牽扯進去。”
今春一窒,恭敬地低下頭認了錯。
兒茶轉出了主院,一路奔著刑房去。待七彎八拐的走了兩刻鐘的時間,這才見了那顯得森莊嚴的地方。
的這裝束,門口倒未曾有人敢攔住,等到了里間的庭院里,耳邊約已經能聽見痛苦的與慘。兒茶的臉白了白,卻也忍住,侍衛將攔住,面不善的打量,“你是哪里來的,過來做什麼,還不快些出去?”
兒茶直了腰板,昂首道,“我是夫人邊服侍的兒茶,夫人讓我過來問問前幾日因著外頭小院抓起來的人里,與事籌謀無關的人都可以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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