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卿見我著急,便走過來,雙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我的肩頭上:“好、好,小君莫急,二爺不逗你了,來,我教你寫另一首。”
我聽到那聲“小君”,臉上不覺一熱。徐燕卿似是并無察覺,他重新攤開一張紙,拿起筆蘸了墨,就讓我握著。我正是困,怎料,那只手便抓住我的右手,在紙上行云流水般地劃過。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我一字一字念著,等他寫到后頭,方知何意。
寫完之后,徐燕卿擱筆,我靜靜地看著上頭的字。這紙極好,墨跡眨眼就干了。我出手,指腹無聲地在那后面的字上輕而過。溫熱的氣息從我耳后拂來,只聽他沉聲念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不知何時,他膛已著我的背,我好似能覺到,那心口的跳。不知,是他的,還是我的……
“二爺——”一個僮仆冷不防地走進來。我方回過神,徐燕卿亦是不著痕跡地站直,那僮仆沒想到自己一進門,就招來一記冷眼,呆若木地杵在那兒。
徐燕卿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虞道:“有什麼事,還不快說?”
“呃,哦……!是老爺找二爺過去。”那僮仆想起來急忙說。
聽是徐尚書的命令,徐燕卿再是不滿,也不敢不從。他出去之前,對我扔下一句:“一會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不知徐燕卿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只換了服,后來便跟他一起坐著轎子出府去了。等轎子停下,他牽著我下來,我抬頭一看,上頭的堂號寫著“平府”仨字。門房一通報,就有主人前來迎人,我瞧見一個年輕公子走出來,拱手迎道:“小弟,可總算把你給盼來了。”我一見他,便想起他是那一次,我在院子時見的李姓公子。
上次在徐家宅,不好與外人多言,徐燕卿這回同我正式介紹道:“這便是平侯,先前你二人也見過。你跟我一樣,他一聲李兄即可。”
京中有幾個頗負盛名的年輕王侯,這平侯便是其中之一。平侯之母乃是當今天子表姐,謝太后的親侄,后來嫁給了老平侯。老侯爺逝世之后,他為平侯府唯一的楔,理所當然繼承了侯位,若是一直得到圣眷,這侯位便還能世襲幾代。
看來,徐燕卿和他私甚篤,就算是侯爺,私下也和他以兄弟相稱。平侯李晟請我二人進去,將我們帶到一座雅亭,那里已經備了好酒好菜,就等著人來。
到底是王侯之流,這平府毫不遜徐府大院,可這麼一想,徐氏作為世家,用度不遜皇族貴胄,恐怕……是有些僭越。
“怎麼了?”我正瞎想之際,徐燕卿陡地問我一聲。我搖頭,就見李晟朝我舉杯,道:“之前我跟徐君有一面之緣,那時候多有唐突,現在李某就自罰一杯。”我便要回禮,才拿起酒杯,徐燕卿就擋住我的手,也不管是否失禮,只管道,“李兄,人不勝酒力,這杯還是燕卿代為還禮罷。”
李晟朗笑道:“好、好——那你今夜,可要不醉不歸。”
接下來,自是有樂師奏樂,伶人前來獻舞。一夜下來,也還算是盡了興。那平侯酒至半酣,便攔著徐燕卿帶涼亭外閑聊。
“李兄,你這一次,真的要去湘南?”
那李晟背著手,說:“也只能去了。現在,我平侯府看似風,吃著皇餉,可個中艱難,只有我自己能會得到。再說,男兒志在四方,不趁著年時做點什麼,將來怕是要空留憾。”
徐燕卿也是一嘆:“我方回來不久,你卻又要走了,真是始料未及。”
李晟又卻指著他,揶揄道:“你啊,如今有了小妻,眼里哪還有我這個兄弟。我說你,當初婚之前,你偏是不信邪……算了,我給玉娘安排了一個院子,雖無名份,至也能保這一生食無憂。”
“李兄,過往之事,別再提了。”徐燕卿說。
李晟搖搖頭,月而嘆:“有時候,我是真不明白。這楔之合,竟勝于世間所有,究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還是一場孽緣……”
徐燕卿不答。
末了,李晟說:“今日,我只找你為我餞行,是因為,我真把你當兄弟。”
“李兄,”徐燕卿也抱了抱拳,“來日若有緣,必能再見。”
宵之前,我和徐燕卿便回到了徐府。他雖是比之前克制得多,今夜里也喝了不酒。我扶著他躺下來,正要起來,手臂就讓人一拽,一下坐回了床上。
我回頭看他,那雙粹黑的瞳仁凝視著我,薄輕啟:“別走。”
我垂了垂眼,輕道:“二爺,我去給您熬醒酒湯。”
徐燕卿不肯我離去,他坐起來,將我扳過去。我們相視片刻,他膛起落,尖一,接著就俯首,正要吻下。我本無意要躲,可子便好似出自本能,往后稍稍瑟,這微微的一個舉,便讓我和他而過。
“……”徐燕卿放在我肩上的雙手不住收。卻看,他臉上強作一笑,將我放開。我怔了怔,看了他半晌,還是起,扭頭走出去。
深夜,我吹滅燭火,依然躺在外頭。
一片靜謐,只聽得見枕邊人的呼吸聲。忽而,我聽見他的聲音說:“我一直想問你,為何……”他靜了靜,終是口而出道,“為何我給你寫了這麼多封信,你一封也沒回我?”
我沒應聲。
良久,我覺到他翻了翻子。他將手臂環來之際,我子仍是一僵,那擱在我腰上的手也跟著頓了頓。
耳后,那聲音說:“還是,你從沒將那些信,打開看過?”他遲遲等不到回應,那腰上的手忍地攥了拳。
就在他要回去的當兒,我卻猛地一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徐燕卿一怔。
我微地吸了吸氣,只在被子里,緩緩地將他的手執到我的跟前,放在我的前時,那拳頭也漸漸張開來,回扣住我的五指……
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跟著,后就有熱源來,那印在我的后頸時,就燙得我一。
第46章
如雨點一樣,他輕輕啄著我的后頸,那擱在我前的手掌同我的手心十指扣,著我的心口,便能讓他到,我的心跳如雷,并不是面上那樣子,一直都不為所。他慢慢覆來,從后將我抱住,我便整個人陷進去。他上的氣息極濃,是……時的麝香味。
“我想你。”他啄吻我的鬢發,嘶啞地低訴,“無所事事的時候想,焦頭爛額的時候想,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想……”我口的手掌微微張開,悄悄地探進了我的綢里,那燙人的手心住的時候,我呼吸更是急促。
徐燕卿著我,在我后邊吻邊輕道:“我一直怕,怕你不肯原諒我,我又怕,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忘了我……”他的手掌著我,指腹過我口最敏的。“唔。”我一個激靈,忙地抓住了他的手背,他卻沒有就此罷手,反是用手指摁起來。我的呼吸越發急促,他只管從后頭摟來,一手在我口弄,另一頭神不知鬼不覺地往我下腹探去。
“嗯……!”隔著被覆住的時候,我刺激得蜷了蜷軀,不推了推他的手臂,微弱地掙扎一番,只將裳弄得凌,子隨著下的而輕晃慢搖。徐燕卿傾了傾上,由我的耳后一路親下,襟從我肩頭下時,他便在我頸窩深吸了吸,氣若游地輕喃:“你上,好香……”他說這話的同時,手掌輕重替地,隔著那薄的布料按我的玉,我的手地上他的手背,忍不住跟著一下又一下地弄著……
我微微合著眼,也沒敢將子轉過去,徐燕卿套弄了一時,天人戰之際,我便察覺他潛進被窩里頭。我本是猜不到他要做些什麼,只看那衾被鼓起一塊,我跟著翻了翻子,兩眼瞧著床頭,接著就覺自己頭一松,這時我便清醒了些,倉皇地了一聲:“……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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