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視一笑,約好了一般,不差分毫地互相鞠躬。
夫夫對拜,謝各自堅持,終得善果,許往后余生,風雨同舟。
第114章 崽(1)
江懷楚和蕭昀被人送進臥房。
屋紅燭搖曳, 燈火通明,一片喜慶的紅。
后伺候的人紅著臉:“……王爺王妃早些就寢。”
蕭昀驀地轉頭,瞪大了狗眼:“我……”
伺候的人已經心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江懷楚看著一點點關上的門,心頭一:“等……”
門已經毫不含糊地關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蕭昀。
這是江懷楚的臥房, 悉的地方, 空氣里是人心安神定的沉香, 卻不再能他心靜。
蕭昀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江懷楚低頭說:“……天還早,我去看會兒書, 你要是困了, 你先睡。”
他說著就往桌案邊走,沒走出兩步, 蕭昀已經從后將人抱住,手輕輕一提, 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修長的也搭在他臂彎上。
江懷楚一驚,看著他大步流星帶著他往床榻邊去:“……別!”
蕭昀謔道:“我昨晚說什麼了?”
“蕭昀,”江懷楚臉發紅,“有孩子,我不跟你鬧, 你放我下來。”
“相公我也沒跟你鬧啊, 昨晚就跟你說過了, 誰你勾我?房花燭夜呢。”
“蕭昀,它會知道的!生完你再……”他低聲商量,“好不好?”
蕭昀輕嘆了口氣。
已經這個月份了,江懷楚總是覺肚子里的那個聽得見、的到,事實……好像也的確如此,他每次江懷楚, 可能是江懷楚比較張,也或許是肚子里的那個真的知道,總之他總會。
一開始還好,后來越越頻繁,總是在他們忘乎所以的時候忽然那麼一小會兒,他興稀奇得很,江懷楚卻總是憤絕地將臉埋起來掩耳盜鈴。
以至于江懷楚越來越不愿意讓他了,仿佛有個小東西無時無刻不在看似的。
“知道就知道,這是他爹對他爹表示的方式。”蕭昀才不管,把人穩穩放到榻上。
江懷楚立即爬起來,蕭昀卻按著他肩膀,俯和他接了個吻:“楚楚,這是你和相公的房。”
這吻又濃烈熾熱又溫繾綣,是與融合后的產,人輕易頭腦發昏,意神迷。
江懷楚心跳得快了些,稍稍別過臉。
蕭昀低聲說:“楚楚,朕送你個禮。”
江懷楚看向他。
蕭昀故作神一笑,兩指搭在上,輕吹了聲口哨,江懷楚微微茫然,下一刻,一只原先不知道躲在哪兒的小東西竄了出來,溜到了江懷楚腳下。
江懷楚看去,臉一僵,實在沒忍住,角彎了一下。
蕭昀送他的據蕭昀說是統尊貴的狼狗的小東西,乖乖巧巧蹲在他腳邊,搖著尾,它脖子上也掛著個小紅繡球,比蕭昀之前在外頭戴的要小上數倍,但因為狗崽短,這小繡球依然顯然十分大。
它看起來稽極了。
“你干嘛?”江懷楚看蕭昀。
這種事也就他做得出來。
蕭昀得意一挑眉,又吹了口哨,狗崽就開始朝江懷楚搖頭晃腦。
它脖子上的小繡球隨著它的作晃來晃去,江懷楚霎時心都了,忍不住就俯下,朝它手,它立馬過來用脖子蹭蹭,像是高興極了,繞著他的手轉了好兩圈。
江懷楚邊不自覺就浮現了一笑意。
蕭昀看著這一人一狗的親場景,忽然湊到江懷楚的耳朵邊,低聲道:“你知道‘蕭昀’在干嘛麼?”
江懷楚微微茫然地看向他。
蕭昀一臉嚴肅,低低道:“蕭昀在求.歡。”
江懷楚愣了愣,臉倏然就黑了下去。
蕭昀不等他反應,壞笑道:“你好相公來了!”
他撲了上去,江懷楚立時要起來,蕭昀按著他兩手腕,反剪在腦后,將他在床上,俯看著一臉怒瞪他的江懷楚,一本正經道:“真的,你相公這不是好,這是方便孩子生產,你想他頭那麼大,到時候得多疼,是不是?咱們得提前準備一下。”
江懷楚愣了下,臉通紅,抬腳就踢,卻被蕭昀先一步頂住膝蓋,握住腳踝。
屋子里是蕭昀的笑聲和江懷楚的罵聲。
紅燭高高,夜濃郁。
……
三個半月后。
大寧作一向快,不到三個月就完了遷都,江懷楚和蕭昀在南鄀住到遷都完后,就去了新都。
新都萬事將竣,氣象煥然一新,還有許多事需要辦,城中忙忙碌碌的,生機。
南遷并不是說,原先的京都就不復存在了,只是眼下將重心挪到這,北邊的那個還保留著,其名曰副都,員年老了,還可以獲個閑職,回去養老,過幾年舒服日子。
大寧上下本來還不滿得很,端王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后,他們就徹底沒意見了。
就憑他們皇帝二十五歲高齡沒皇后沒孩子,關心大寧千秋萬代、社稷安危的有識之士,還有什麼可挑的?
更何況人家除了是個男人,哪哪兒都超出皇后標準一大截。
在皇家,皇后和子嗣是大事,中宮不定,皇帝無定,子嗣不定,社稷是早晚的事,有心人容易在這上面鉆了空子,禍國殃民。古往今來這種事絕不在數。
皇帝的事,就是國事,誰都希皇帝日子過得好好的,臥房榻暖、三年抱倆、笑口常開,千萬別瞎折騰。
畢竟最頂上的那個人一不高興,就會導致他周圍的一群人不高興,他周圍的人不高興,就會導致他周圍的人不高興,一層層往下,最后倒霉的還是小老百姓。
皇帝眼下安定了,是天大的好事。
事實證明,太底下沒什麼新鮮事,天大的事,也能過得去,埋在心底才大事,做出來,也不過如此。
……
江懷楚沒蕭昀立后,他不想住在后宮里,拘謹板正不方便不說,還要被一群守舊古板的人盯著,規規矩矩,三從四德,替蕭昀管理宮大小瑣事。
這些誰都能辦得好,不需要他來,他有自己的事。
他也不想摻合大寧的政事,就好像如非必要,他也不會讓蕭昀摻合南鄀的政事。
他們彼此互相信賴、毫不介意,不代表南鄀朝臣不介意、大寧朝臣不介意。
畢竟旁人沒經歷過他和蕭昀之間的種種,不會懂他們這份信任的由來。
他們互相不想給對方增添不必要的力,所以事盡可能簡單化,畢竟在一起,又不意味著方方面面都要一模一樣,有所保留是為了更輕松地去,不讓對方限疲累。
因為這,蕭昀給他在皇宮外盤了座府邸。
……
大寧朝臣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川街江府,是皇后住,當然……也是皇帝住。
大寧最無法無天的皇帝,終于把皇帝玩了職業,把皇宮玩了工地,天天一頭扎進江府媳婦兒孩子熱炕頭……當然孩子還沒出生。
百姓戲稱,大臣上朝的時辰不一定能找得著皇帝,但夜半三更去川街江府,肯定能找著他。
所幸皇帝春秋鼎盛,理政務是半點都沒耽誤,況且眼下是要的時候,什麼事兒都比不上江府的那個。
八卦的百姓算了算日子,如無意外,皇后估計就這半月要生了,所以耳朵都豎得尖尖的,眼睛也時不時朝有重軍把手的江府方向瞟去,等著天大的喜訊。
江府。
長廊上,謝遮扶著江懷楚慢慢走著,江懷楚說:“陛下呢?”
“……”謝遮無聲看看他。
“怎麼了?”
謝遮咳了一聲,一副難以啟齒的表:“你待會兒自己去看看。”
江懷楚愣了下,點點頭,也不追問,只是看著謝遮眼下越發濃重的黑眼圈,關切道:“指揮使這兩日睡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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