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庭曄也曾經有一個弟弟，長的同他很像？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飯也吃完了，我還有事，大家回聊，”庭曄起，朝顧停快速眨了下右眼，“有事的話，你知道怎麼找我。”

這樣的作，別人做出來可能會帶著些油膩，但他做出來真就只是隨清，怎麼看怎麼優雅，顧停忍不住笑了：“好，你若得空，隨時可以到這里來找我喝湯。”

“乖了。”庭曄了顧停的頭，轉大步離開。

霍琰沒來得及阻止，只能大手按住顧停的手，了好幾下。

小東西是他的！他的！那誰都不能！

顧停抬頭看他：“怎麼了？”

霍琰抿：“沒事。”

別說顧停，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別人膽敢親近他的人，他絕不只吃醋那麼簡單，是真的會殺人的，可他不是傻子，看的懂庭曄眸底釋放的東西，這人并不是覬覦顧停，只是出于某種原因，想要靠近他，疼他。

為什麼？這人到底是誰？

顧停按住霍琰的手：“好了，再鬧我真生氣了。”

霍琰怨念的看了看顧停的頭發，好像真的被的有點，見好就收，手放下，握住了顧停的手。

顧停：……

葉夫人送東西你吃醋，現在庭曄僅僅是關心，你又吃醋，萬一別人送東西怎麼辦？你還不得酸死。

想想那個畫面，顧停就有點發愁，這位庭大人，一定不會給他送東西吧？

又一想，皇宮里的經歷孟家兄弟還不知道，因與此事有關，他便把當時見到的人，聽到的信息，和這二人仔細講了一遍。講完自己又覺有個地方不對勁：“尤貴妃在找東西，皇上也下了圣旨給咱們，語蔫不詳的讓咱們幫忙找東西，太子和二皇子這回翻臉的也太快了些，這般著急，莫非也……”

也想找東西麼！

孟策聽懂了：“若此事同皇家四人有關，想要查清楚，難度就更高了。”

孟楨一頭霧水：“什麼？怎麼回事？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明白？”

“乖了，不要。”孟策了下弟弟的頭。

“哦。”孟楨見哥哥沒什麼特別可怕的表，懂不懂的，心倒是特別大，乖乖捧著熱茶喝，沒再說話了。

霍琰：“追蹤目標不同，方法也要跟著轉變，這一回，咱們——”

還沒商量出對策，讓家就來人了。

來的是讓重邊老仆，帶著老爺子的親筆信，為霍琰顧停幫了孫子讓茂道謝，言語很是誠懇激，說本該自前來，不想孫子跪了一夜病倒，只能延期再行請宴，兩位不要介意。

除此之外，老爺子還奉送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說此次春闈，吏部調派稍稍有些微妙，似乎有什麼冊子，丟了。

要是平時，這種消息顧停四人沒那麼敏，現在剛剛確認戶部丟的不是錢，而是一些書冊，讓老爺子就提起春闈，吏部任命，也太巧了！

春闈，吏部調派，戶部倉房，書冊紀要，種種放在一起，會想到什麼？

科舉舞弊，有人縱人才走向！那些丟失的冊子，可能就是證據！

戶部，可是太子的地盤。

種種一切，細思極恐，更可怕的是，這種事若真存在，就不可以隨便出來，但凡揭一點，別人就會著急。控制人才走向，是為了權，科考舞弊，是貪了錢，要這些錢權，到底想要干什麼？機如此，一旦被人知曉，會不會狗急跳墻？

顧停臉發白，下意識喝了口茶。

霍琰面更為沉肅，因為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我近些時日走，除了探看黑市暗道，也發現了一件事，西郊大營，似乎有點小作。”

顧停茶杯差點摔在地上。

錢權不夠，連兵都了？

‘造反’這兩個字，他不大敢說，因為一旦開口，一旦發生，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別怕。”霍琰大手輕輕覆上了顧停的。

他自認沒那麼偉大，什麼事都要管，什麼人都要救，可京城若面臨這種險境，百姓面臨這種烽火，讓他干看著，他做不到。

霍家世代流淌在骨子里的東西不允許，心正義也不允許。

孟策也一樣，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會躲避，謹慎提醒大家：“接下來，我們需得更小心。”

過窗子落進來，房間里一面燦金，一面黑暗，看起來溫暖無比的春日，不知什麼時候起，竟然有了一種山雨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

門口站著的吳不知道，見葉夫人經過又離開，速度快的都來不及打個招呼，驚訝的張大了。

要知道財神近來和爺多好，哪怕路上遇到，見爺在逛鋪子挑南珠也得停下包個場的，現在路過爺的藥膳鋪子，竟然忘了打招呼……這麼著急，是在追什麼人麼？

皇宮，月華殿，尤貴妃摔了一屋子東西，眼神鷙瘋狂。

“廢廢都是廢！殺人人殺不了，東西東西找不到，還被別人到了把柄！還有姚人那個賤人！本宮要你們死，全、部、都、死！”

第95章 你敢打我？ 有子不孝，兒子和野男人一起打老子啊——

‘謀反’兩個字太嚇人, 不是真的信息指向明確，顧停幾人絕不會往這個方向想，而懷疑一旦產生, 就必須要確定這件事是否真的大幾率會發生。敢干這種事的人不多, 再結合科考舞弊, 戶部貪墨, 吏部員控, 以及皇室消息的掌握控制, 有能力做到的更不多了，所有人之中, 似乎太子嫌疑最大。

戶部是太子的地盤，這一點人盡皆知，如果單是科考舞弊，吏部派有問題, 或許還想不到太子上, 可這關于科考舞弊吞錢，吏部派詳的記錄書冊在戶部藏著, 就是很大問題了。

讓老爺子顧忌外頭人多眼雜，信上不便多說，霍琰攜顧停一起去白馬書院拜訪，因前番讓茂因果, 讓老爺子完全沒藏私, 把知道的事都說了。

剛剛過去的春闈科考, 的確存在舞弊問題，吏部派, 也的確與往年不同，有暗中易, 銀錢走的跡象……的確有人在培植自己勢力，但要說到是否謀反，沒有證據，讓老爺子不敢說。

霍琰顧停謝過讓老爺子，順便看了看正在養病的讓茂，在讓茂眼淚連連萬分不舍的目中離開，如果真的事實一如猜測，他們的時間著實不多！

接下來大家分兵幾路，繼續不同方向查探，很快證實了讓老爺子的話，的確存在舞弊，貪腐，人脈縱等現象，但別人做的非常小心，查不出源頭到底是誰。

幕后之人既然敢做這件事，必然慎而又慎，輕易不人抓到把柄，而京水深，霍琰幾人皆是外來，不管怎麼小心，都是自己在明面上，對方在暗，稍有不慎，就是打草驚蛇，最好能想到個不安全的辦法，把這個只存在猜測里的可能，以及干壞事的這個人，確定下來。

如之前分析，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不多，文武員自有各利益小團，沒有誰能一頭大，除了最高上位者，別人就是想的多瘋狂，也很難做到。建平帝不可能自己反自己，二皇子手邊最好的助力就是五城兵馬司，以此為基，擴展的也是軍方力量，文階層幾乎毫無助力，若他要反，很大幾率不會以科考舞弊開頭，伴隨吏部員升遷縱，他本做不到。

尤貴妃有點小聰明，十數年后宮獨寵靠的并不完全是貌，可從專心打造帝王獨寵之路就能知道，想走的本不是什麼王線，的志向并不在造反這頭，就算有作，頂多也是為別人幫忙。

繞了一圈，落點還在太子上。

孟策曾在進京第一日就說過，尤貴妃和太子之間氣氛不同，似有干。

每一樣一點都同他有關，讓人怎麼不懷疑？他上最大的反駁點只有一條，就是他現在是太子，大夏名正言順的儲君，今上若有什麼意外，登基的必然是他，何必這般著急？

若顧停四人不知道朝廷現狀也就罷了，可現在他們借著庭曄給出的信息明白，如今的朝廷就是個空殼子，找不出辦法開源節流，國庫聚不到錢財，早晚有一天要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