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是深度標記。”聞臨深呼出一口氣,“那天晚上我在易期,確實沒有控制住,對妹妹出手了。”
許湛從來不知道臨時標記會那麼腥,他后續從江云邊口中知道的是,江云以被導發,腺嚴重損,還有強烈的應激反應,只要接近alpha就會渾無力呼吸困難,信息素紊難以自控,嚴重還會威脅生命。
沒有辦法再像個正常人一樣回到學校。
“如果我說,我一直都打算贖罪呢?”聞臨的表無比真誠,“我們家在國外找到醫治應激反應的專業醫生,我們愿意承擔云以的所有醫療費用。”
“許湛,你幫個忙,讓江云邊給我一個機會?”
第52章
“聞臨,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許湛嘆了一口氣,“云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想再跟你有什麼牽扯, 當年你也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為什麼還是那麼……”
他對昔日好友說不出不識好歹這個詞。
“我不是那個意思。”聞臨收斂了笑意,神認真,“我們家真的找到了專門的醫生跟心理輔導師, 我想盡力彌補當初犯過的錯。”
“我知道已經發生的事是沒辦法改變的,但連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我, 是不是不公平?”
許湛牙關咬。
“不談云邊兒,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嗎?舉杯暢談夢想,聊未來, 誰不是真心實意?我們三年的友難道也不能給我換來一個贖罪的機會嗎?”
“你別跟我說這些了。”許湛撐著桌面站了起來, “你不應該來跟我說這些,云邊說了不愿意再見你就是不愿意,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們家才能找到醫生。”
聞臨放在桌面的手微微收, 隨后松開了拳頭:“抱歉。”
許湛沒有多說,轉想走。
“對了許湛,問你最后一件事。”
“什麼?”
“你們學校那個年級第一,周迭, 跟江云邊關系很好?”
許湛僵在原地, 惡寒忽然躥上背脊, 他微微偏過頭。
聞臨坐在原地, 表沒有多變化, 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如果許湛跟江云邊不,可能很快就以普通朋友敷衍過去。
可偏偏他是知道江云邊跟周迭的關系的。
這個問題披著漫不經心的皮, 但卻藏著相當尖銳的匕首。
聞臨為什麼會關注江云邊的友圈?
“一般吧。”他隨口應道,走出餐廳。
許湛不想摻和到聞臨跟江云邊的糾紛里,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回憶到了過去。
曾經真的有過為熱揮灑汗水的日子。
許湛收拾好表,回到學校的時候才想起江云邊還沒吃飯。
從學校附近的店里給他帶了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江云邊是一個人。
周迭沒跟他一起嗎?
到宿舍的時候,江云邊正靠著椅子在看電影,看得還相當專心。
剛剛許湛路過幾個宿舍,里面的男生不得把書套個塑料袋然后帶去洗澡,江云邊不愧是與眾不同,看電影的姿態都比別人放松。
許湛敲了敲門。
“來了。”江云邊按了暫停,回頭的時候眉間微不可查地皺了下。
許湛把飯放到桌面:“來,爸爸給你帶飯了,趁熱吃。”
江云邊指尖點了點桌面,把飯拎到自己的座位上:“謝了。”
“周迭呢?”
“有點事,這兩周都不在。”江云邊低頭拆開包裝。
“哦。”許湛視線游了一圈,“云邊兒,快高考了,你妹妹什麼打算?”
“前幾天剛去學校考試來著,聽說結果還行。”
“Omega專屬大學嗎?”
“嗯。”
看來還是不能正常地接Alpha啊。
“……”許湛言又止,“有接過什麼治療輔導嗎?”
“許湛。”江云邊放下了筷子,抬頭的時候眸很淡,看不出緒,“你今天遇到聞臨了?”
許湛間微,江云邊的敏銳程度讓他心發憷。
但這個問題不是能回避的。
“嗯,晚飯的時候見了一面。”
見了一面這個詞應得很微妙,讓人聽不出來是湊巧見的還是有意相遇。
“你應該知道我不想提他。”江云邊說。
“我當然知道,”許湛有些急促,“只是,他,我……”
“就這樣吧,我吃飯了。”江云邊本來以為自己對聞臨已經敏了,但沒想到他在集訓時能收斂緒,只是因為有周迭在。
Enigma離開之后,一切都原形畢。
“云邊兒。”許湛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足了一口氣,“聞臨說他找了專業的醫生跟心理輔導師。”
咔。
響聲打斷了許湛的話,剛打開的飯被扔到垃圾桶里。
江云邊沒什麼表地起,連眼神都沒落在許湛的臉上:“心不好,出去風。”
許湛知道自己的話是到江云邊的雷點了,本能是想道歉,但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江云邊總是這樣,拒絕一切他所不愿意提及的話題,任誰這種時候來都會壁。
“江云邊,你這樣難道不是還對過去耿耿于懷嗎?”許湛追了出去,聲音有些抖,“都過去快三年了,我只是希你跟云以都早一點走出那斷黑的記憶,你們兩個都沒有錯不是嗎?”
靜有點大,路過的幾個男生被兩個人繃的氣氛嚇到了,江云邊剛走下半層樓梯,問題冷笑了聲。
路人疑地看著他們,江云邊跟許湛的關系好是全年級都知道的事,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突然地發矛盾。
許湛口起伏:“你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囚你自己呢?”
江云邊了后齒,回頭看著許湛,冷笑:“所以呢?我就要跟個圣父一樣原諒他?接他給的安排去折磨云以?”
“我不是……”
“許湛,我當你是朋友,所以,”江云邊的眸涼薄得像是沉在海水之下的冰,“不要再提了。”
他不想知道自己看重的朋友,跟那個人有任何集。
即便有,不要讓他知道。
江云邊松開了手,下樓的時候幾個好奇聽的被他一個眼神嚇得他們作鳥散。
人走之后,宿舍樓才漸漸恢復生氣。
“我草,怎麼回事啊?江云邊怎麼又重新開啟校霸模式了?”
“鬧矛盾的人還是許湛,為了啥?生?Omega?”
“學習力太大了吧……江云邊這種人好危險啊,許湛誰不知道是老好人,都能差點打起來……”
事發突然,江云邊又是那種表,不免有負面的言論在探究他的背影。
“夠了。”許湛冷掃了眼隔壁越說越沒下限的人,“不知者不言。”
幾個人悻悻地閉上了散了。
許湛回到宿舍才苦惱地抓了一把頭發,自己真的怎麼能做出那麼愚蠢的事?
回來的路上他居然真的天真地幻想過他們的關系能否修復得像過去。
鄭星凜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許湛后悔地錘了一下桌面。
“許哥,你怎麼了?”
許湛長舒了一口氣,低聲:“沒事,讓我安靜一會。”
他出了手機,打開了周迭的聊天框。
*
江云邊很久沒有那麼煩躁的覺了,明明前兩天在集訓基地的時候還能當聞臨是明人,但許湛不過是剛剛說了兩句,他就脾氣上來了。
舌尖有點苦,江云邊走出學校站在小賣部門口,還是打消了買煙的念頭。
只會借助外宣泄緒算個屁男人。
但晚自修還是曠了,江云邊坐公車到江邊的時候才覺得自己也是瘋得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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