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我，你們不用擔心我的。

盡管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這一生。

但，我會往上走的。

我會為自己的大樹。

我會為一個很好很好的大人。

寫完最后一句，筆尖在紙面上停頓好久。

放下筆，余抒把白信紙折好，放進信封，好郵票。

這封信會被放進一個陌生城市的綠皮信箱，最終去往該去的地方。

火車從廣袤原野穿過，自北向南。

清晨的過玻璃，暈灑落。

余抒想起清晨離開前輕輕親吻過的人。

沉靜清和的臉，令人心的睡。

是雨夜為撐起的那把傘，也是倏忽照生活的一束。

孩看著窗外，仰起頭，白皙臉頰在和的對峙中激起熱度。

出手，握住了這束。

第77章 流（五）

蟬鳴不歇，酷暑未消。

頂著八月的烈日，余抒拖著行李箱下了車。

大車載著下一批人離開，余庭秋站在路邊，看著笑：“怎麼樣？”

這一個多月的項目過程，都沒單獨跟余抒說過話，像本不認識。

余抒戴了頂米遮帽，站在路邊左顧右盼，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還行吧。”

“這麼敷衍……”余庭秋忍住想打的沖，“別看了，眼睛都要看穿了。”

回程時大車臨時提前了一個小時出發，也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達。

余庭秋剛要問要不要送回去，一輛白奧迪從馬路對面掉頭，穿過路口，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出一張眉眼深楚，清和白皙的臉。

“你到這麼早！”余庭秋彎下腰，湊過去說話，“提前多久出發了啊，程大教授？”

程傾淡淡嗯了聲，目越過，落在后的孩上：“瘦了點。”

余抒被一句話說的眼眶酸酸的。

一個多月沒見，想了。

余庭秋捂住口：“酸不酸啊，我跟你說話呢！”

程傾嗯了聲：“提前了一個小時。”

余庭秋嘖嘖兩聲，拉開后備箱，幫余抒把行李箱放上去，走之前還拍了拍余抒的腦袋：“正好，我就不送你。我去找寧姐喝酒，你回去好好休息。”

余抒對揮揮手，轉對上程傾溫潤含笑的眼，拉開前門坐上車，才摘下帽子，朝一笑。

明亮白凈的臉頰，眼睛澄澈又明亮，笑起來潔白整齊的牙齒，讓人心也明亮起來。

程傾出手了下的臉：“真的瘦了。”

余抒拉住手腕，在指尖上飛快親了一下：“哪有。”

程傾彎了彎手指，不由莞爾。

溫溫的，被親過的地方殘余著一點的。

余抒回學校放了行李就走了。

原因太簡單，這一個月來伙食太差，現在太饞了。

依舊是程傾做的午飯。

大閘蟹、可樂翅、紅燒小排、清炒藕片、酸辣土豆……都是余抒喜歡吃的菜。

沒控制自己，一連吃了兩碗飯，吃完就后悔了：“完了，我怎麼這麼會吃？”

程傾倒了杯西瓜出來，目上下打量一下，才語氣平和地說：“是該胖點。都平了。”

“啊啊啊……”余抒瞬間忘了生氣，撲過去像樹袋熊掛在上，“哪里平了，胡說！”

程傾低下頭，親了親，語氣促狹地反問：“是嗎？”

余抒被親的心思飄忽，但理智還是止住了：“我先去洗澡。”

才坐了半天的車，頂著烈日奔波一場，要趕洗澡，換上干凈的睡，再來抱的朋友。

程傾看著抱著睡沖進浴室，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笑著搖了搖頭。

夏日午后，正盛。

房間里開了空調，溫度正好。

余抒換上睡，在床上來回滾了兩趟，才坐起來。

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曬黑，好像是瘦了一點……但是沒平啊。

門從外推開。

程傾看見孩雪白清瘦的后背，低聲問：“在做什麼？”

余抒沒回頭：“唔……在。”

還是程傾送的那瓶玫瑰荔枝，隔了一點時間沒用，依舊是悉的清甜味道。

程傾抬起手，指尖落在的肩上：“我幫你。”

“不要……”余抒一把將睡拉了起來，隨手把放下，才轉過說，“我生氣了，今天不許你我。”

程傾笑起來：“這麼小氣。”

余抒：“本來就是……都沒你怎麼知道平了！”

程傾才低低地，愉悅地笑起來：“不用，看一眼就知道了。”

余抒被笑的臉紅，朝撲過去，抱著一起滾到了床上：“目測誤差太大。程大教授，你要保持科學的神。”

才洗過澡，孩溫馨香的混著清新水汽。

也不知道是誰先親吻的誰，就這麼糾纏到一起。

余抒卻還記著自己在生氣，按住程傾的手，不許。

氣息不穩地說：“唔……程大教授，說了今天不許你我……”

程傾笑：“這麼記仇？”

余抒嗯了聲，笑著去親耳朵。

在床上程傾一般不會太主，畢竟年齡差距在這里……而且余抒早就發現了的耳朵是弱點。

只要一下，一下就夠了。

被到左耳，人僵了一瞬，又將按到懷里。

確實懷念著的溫度，任由為所為。

盛夏，午后，。

空調風葉呼呼轉著，令人好眠。

午覺醒來快五點。

晚上，程傾到書房看書，余抒就留在房間看項目資料、修改圖紙，又開始做起未來規劃。

這一個月的閑暇時間，咨詢過老師同學，也看了不經驗分，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

但遲遲做不出決定。

余抒跳下床，過去書房找程傾。

書房的門是虛掩的，余抒怕吵到工作，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那道清瘦拔的影站在窗邊，眺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背影冷清沉靜。

某種難以言說的孤獨，無聲無息襲來。

聽見聲音，人回過頭，朝笑了下：“怎麼過來了？”

余抒走過去，從背后抱住。

程傾知道已經在規劃新學年的安排，也察覺到緒有些低落，輕聲問：“我們小菠蘿，不是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余抒抱著，搖搖頭，語氣里是濃濃的眷：“舍不得你。”

知道程傾總是不聲不響地為別人考慮，卻不表一句自己的緒。

可不能總讓程傾顧忌著的，陪伴，一直等待。

也不舍得讓一個人孤單單的。

也不知道以前有多次，會一個人在窗邊佇立，凝視。

“余小蘿……”程傾笑了笑，轉抱住，“不用太考慮我。”

看著孩烏黑澄澈的眼眸，知到這顆真誠熱烈的心，低下頭，在額頭上親了親。

程傾捧起余抒的臉，認真地看著：“如果我想你，我就去見你。”

就現在的年齡、事業就和發展前景而言，這句話并不僅僅是為了安余抒，也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程傾把抱在懷里，輕聲細語地說著話。

一直到深夜，余抒才做出決定，準備申請這個公費出國換的項目。

離報名截止日期還剩十天，余抒英語底子很好，去年閑得沒事，陪發小嚴悅去考過雅思，7.5的績，滿足申請條件，出國后再讀個語言班，語言不是問題。

但其他材料的準備相當繁瑣，下定決心，就一門心思地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