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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寵后[重生]》 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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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歷經兩朝門生遍地的趙家說拔除就拔除, 蕭止戈的鐵手腕,給剩下的、尚且還心存僥幸要想倚老賣老拿新帝的老臣們敲響了警鐘。

雖然朝堂之上了近半數,但該辦的事反而一點沒耽誤。這些在安慶帝手底下懶怠慣了員, 在目睹趙家一夕傾覆之后, 都繃了一皮,恨不得一個人干三分活兒以顯示自己并未尸位素餐,生怕自己干活干的了,這位鐵新帝瞧不順眼, 一句話給擼到底。

蕭止戈將一團糟的朝政略理順,又與季安民商議,命他為主考, 盡快加開恩科取仕, 吸納人才,補足短缺的員。如此又花費了小半月的功夫, 才終于從繁忙的政務中來。

登基之后事一樁接著一樁,還有許多事他尚未來得及去做。

第一樁便是封后事宜。他既為皇,安長卿自然為后。他原本的設想是想太常寺籌備封后大典。他登基的匆忙, 又不喜鋪張浪費, 登基大典辦得十分低調簡樸。但封后大典,他卻想辦得盛大隆重。

但是與季安民談及開恩科取仕時,他卻忽然想起安長卿與好友喝酒時神采飛揚的模樣。那是一種與平日全然不同的風采, 若是行了封后大典, 安長卿困于深宮,或許便無機會見他如此自在灑

蕭止戈猶豫許久,終究還是不忍為了一點私心, 將他豢養在深宮之中。他心中有了計較,便去尋安長卿, 想問問他的意見。

因還未行冊封典禮,安長卿仍然是王妃份,原本應先住在王府,待正式冊封后再主后宮。但蕭止戈向來不是拘泥禮數之人,他哪里舍得將人留在宮外,因此不顧幾個迂腐老臣的勸說,執意將安長卿與一雙兒先接進了宮中。

因棲梧宮還未修葺,安長卿便帶著一雙兒住在距離崇政殿最近的乾正宮里。蕭止戈下了朝,便回乾正宮理政務,偶爾空閑時還要帶孩子,免得兄妹倆去吵著安長卿。

宮的這些日子,安長卿雖名分未定,但后宮諸事實際上都是他在料理。

安慶帝的后宮嬪妃已經遷往春山行宮。未臨幸過的妃嬪放回家中,臨幸過妃嬪則在行宮之中榮養晚年。還有他們留下的宮人,該殺的殺,該放的放。有才能又無異心的則重新啟用。還要再令人著手調.教一批新的宮人以供驅使。雖然細枝末節的事自有下面人心,但是安長卿這個主子也得亮眼把好關,實際上并不比蕭止戈輕松多

是以朝堂之上殺伐果斷的陛下,如今下了朝,還得負責帶娃。

蕭止戈回乾正宮時,安長卿正在跟新提拔的大太監汪昱商議如何裁剪宮中各司人手,減用度。安慶帝在位時掏空了國庫,蕭止戈將將登基,國庫空虛,各地天災兵剛歇,也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真正掌權之后,安長卿方才清晰明了地意識到什麼事事缺錢。從前賺的那些錢,對于千瘡百孔的大鄴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蕭止戈在前朝想辦法開源,他在后宮之中只能盡量節流。安慶帝后宮用度奢靡,人員又冗雜,積年賬目更是混不堪,安長卿隨便翻了幾本,發現全是壞賬,賬冊上記錄價更是離譜,想來從上到下都在貪污。一通殺儆猴后,他干脆廢除舊例,裁減人手,按照他新擬定的章程行事。

汪昱雖然是新提拔上來的,但跟著安長卿這些日子,越發信服他,辦起事來也十二分盡心。只是他到底沒有基,許多事辦起來難免不順手,只能請示安長卿。

“尚膳司總管太監和織造司的管事姑姑昨日又來尋奴婢,說您定的價太低。宮里頭用的都是供品,價格也難免高些。”

壞賬最嚴重的當屬尚膳司和織造司。這兩管著宮中主子的食,油水最為厚。安長卿第一個就拿這兩開了刀,從前壞賬既往不咎,但日后所有采買,安長卿汪昱去打探了一應價格之后,均定下了清楚明了的價格。如此一來,中間可撈的油水便了。

這規矩才定下,尚膳司總管太監和織造司管事姑姑就找汪昱訴苦了兩三回,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這舊例沿襲了三朝絕對錯不了,安長卿這麼胡,是壞了祖宗規矩等等。

這些宮中老油條,慣會拿腔作調,見安長卿脾氣和善,又沒有追究前責,便以為他是個柿子,想繼續拿

然而安長卿雖然輕易不發火,卻并不是什麼柿子,他冷下臉道:“傳我的話,既然他們勝任不了,便退位讓賢吧。你再另尋幾個機靈的小太監調.教著,等他們上了手,正好頂缺兒。”

汪昱恭敬應是。

蕭止戈剛進殿,就聽見安長卿帶著怒氣的半截話,沉聲道:“哪個又惹你生氣了?”

汪昱聞聲連忙行禮,見蕭止戈擺手,方才無聲退到一邊候著。

蕭止戈走上前,見安長卿面有些疲憊,心疼地給他:“宮中雜事怎麼這麼多?”

安長卿順勢往后靠在他上,半闔著眼皮嘟囔道:“以前那都是一堆攤子。我們得用的人手又,那些總管太監管事姑姑也不好一下子全置了,不然沒人干活,只能先周旋著。等我們自己的人手培養起來就好了。”

蕭止戈聽得心疼,越發覺得這宮里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皇后更是不好當。他想了想,道:“不如請姑母暫時進宮持后宮諸事吧?”

安長卿睜開眼,仰頭不解看他:“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了?我總要學會理的,也不能太勞煩大長公主。”

蕭止戈卻搖搖頭,溫聲道:“我有件事想同你說。”

說著看了伺立一旁的汪昱一眼,汪昱便自覺地退了下去。

“什麼事?”安長卿坐直了

蕭止戈斟酌了一番,方才道:“你想做皇后麼?”

他這問題來得莫名,安長卿一時沒有領會其中意思,睜大了眼道:“我不做皇后還能做什麼?難不你還想我給別人挪位置?”

他眼尾高高挑起,看那模樣蕭止戈要是敢點頭,他便要鬧了。

“瞎說什麼。”蕭止戈無奈,懲罰地掐了一把他的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有機會科舉出仕,或是做點別的什麼,你還愿意困守宮中麼?”

他沉聲道:“你知道的,若是冊立皇后,日后你便只能困在這后宮方寸之地。”

安長卿一時怔然,平靜的眼底逐漸起了波瀾,又有些不敢置信:“你……我與你婚,如何還能出仕?況且若我不當皇后,那些臣子豈不是要你立后納妃……”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一看就是心里慌了神。

蕭止戈溫挲他的側臉,他看向自己,又道:“那些你都不必去理會,我自會解決。你只要告訴我,你是想留在后宮之中,還是想自由自在地做些別的,出仕經商亦或者別的什麼,都盡隨你喜歡。”

安長卿看進他眼底,男人眼神鄭重認真,并不是哄他。

沉默一瞬,安長卿眼睫微,誠實道:“若是可以,我自然不想整日被困在宮里。”

上一世為后,他便是終日困守后宮。除了看書煮茶,連宮門都沒出過一次。這皇宮再大,終究也只是牢籠,如何有外頭天高海闊。

“我也是如此想。”蕭止戈笑起來:“喏喏這麼能干,不該為我困在后宮之中。”

安長卿不知道他要怎麼做,又有些擔心,只能板著臉道:“話是這麼說,但你若是敢把這位置給別人,即便只是做戲,我也不會回來了。”

“喏喏放心……”蕭止戈按著他后頸向自己,在他上輕咬一下:“你只管信我便是,我何時騙過你?”

安長卿當真認真想了想,嘀咕道:“你騙我可不止一回。”

“……”蕭止戈被噎得啞口無言。輕咳了一聲,補救道:“這回絕不騙你,你只等著就是。”

***

蕭止戈征詢了他意見,但之后要怎麼做卻沒有告訴安長卿。只是帶著他去了一趟大長公主府。

蕭佑喜如今已經是大長公主,駙馬蔡驄在危急之時又出兵相助,蕭止戈念二人恩,又大加封賞了大長公主與蔡家。只是就像麗嬪的死始終橫亙在蕭止戈的心頭一般,趙太后的死亦無法短時間消弭。

趙太后死后,蕭止戈看在大長公主的面子上,仍然將與先帝合葬皇陵。蕭佑喜為人,即便知曉趙太后這些年做錯不事,仍然難免傷心。之后越發離群索居,倒是駙馬那些日子常去看,算是藉。

這是自趙太后死后,這是蕭止戈第二次去見大長公主。

趙太后和趙家的結局是既定之事,他絕不會為日后留下禍患,但面對大長公主,他卻難免愧疚。他因母妃之死對大長公主心存芥,如今趙太后死在他手中,大長公主若是恨他,也在理之中。因此趙太后下葬后,蕭止戈曾獨自去過一回大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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