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點點頭,帶著下人們都出去了。
林宴關上門,等房里只有他們幾個人,迫不及待對林云鶴道:“師父,我能找到給王爺下封印的人。”
林云鶴驚訝看他,“哦?你怎麼找?”
“我的神識能回到過去。”林宴把他之前從黃大那里拿來幾支香的事說了,他當初用了一支,還剩下了幾支。
“有意思,還有這種東西。”林云鶴聽完,興趣道。
“不過你要小心一些。”林云鶴道,“剛才有一點當著管家的面我沒說。王爺的毒和封印都是年時被下的,能救王爺幫王爺制毒,按理說那妖怪應該和王爺有淵源,是好的。可是他明明有能力藏住封印,為何卻仍是讓封印在王爺年后顯出來,還是惡意的出現在臉上?讓王爺仿佛被毀容般,這些年到這麼多非議。依我看,當年,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那妖怪,還不知道是敵還是友,但有一點,他的道行很深,非常深,甚至比你師父我還深。”
他不是在妄自菲薄,能下這種能制住龍氣和春日醉毒的封印,他還未曾聽說過,那妖怪絕非等閑之輩。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林宴點頭答應道。
回到過去,一聽就很好玩,星河在旁邊聽的躍躍試,興沖沖道:“師父,讓我和師兄一起去吧,我也能幫他找。”
“小師兄,小師兄,帶我一起吧。”他抓住林宴的手臂用力搖晃,央求道。
林宴想了想,皇宮那麼大,他一個人確實不好找,星河說不定能幫到忙,便點頭答應下來。
事不遲疑,林宴從柜子里找出上次剩下的幾支香,點燃一支,進香爐里,然后轉頭看向他師父。
林云鶴了然點頭,“香燃完之前,我不會讓人進來的。”
林宴放了心,走到床邊。容遠闔著眼睛躺在床上,還沒有醒過來。
林宴坐到床邊,手握住容遠的手,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趴在他邊,閉上了眼睛。
星河也趴到桌上,閉上眼,心里默念容遠的名字。
半晌,星河從桌上抬起頭,朝林云鶴沮喪道:“師父,我睡不著。”
林云鶴:“……”
林云鶴恨鐵不鋼瞪他一眼,轉頭看林宴,林宴眼睫低垂,呼吸清淺,已經陷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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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林宴看向側, 四周濃霧彌漫,他記得上次來時,四周也是這樣濃重的白霧。片刻霧散,現出悉的宮墻和甬道。
他抬步, 朝甬道里面走進去。
依著上次來的記憶, 林宴一路走到了一僻靜荒涼的寢殿。寢殿十分安靜, 一個宮人都沒有看到。
“咳咳……”不遠一扇破舊的窗戶里,傳出子的咳嗽聲。
林宴走到窗外, 朝半開的窗戶看進去, 一個淺的子, 正坐在窗旁的椅子上,低頭拿著針線補一件裳。似乎是生病了,不時停下作,手拿起桌上的手帕,抵住角咳嗽兩聲。
林宴記得這個子, 上次從那兩個太監里聽過, 這個子似乎是什麼靜妃, 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皇帝打了冷宮。
“噠噠噠”后傳來腳步聲, 林宴轉頭,就看見一個宮匆匆過來, 推開房門,看見子在補裳,趕上前從手里拿走, 開口道:“娘娘,您怎麼能做這種補裳的活兒,放著奴婢來就是。”
子抬頭淺笑道:“我閑著也是閑著, 做這些還能打發時間。”
兩人說著話,林宴想起上次來時,這子的目似乎落到過他的上,能看見他似的。他有些張的看著子,難道就是那個給容遠下封印的妖怪?
正想著,宮走到窗邊,手把窗戶又推開了一些,說道:“娘娘,外面天氣好,奴婢扶你出去走走?”
子看向窗外,目平靜從林宴上掠過,捂清咳兩聲,點頭道:“好。”
宮扶從椅子上站起來,兩人朝門外走。
林宴納悶看著子,子今日的反應,又不像是能看見他的樣子。難道是他上次看錯了?
他頓了頓,跟在兩人后,慢吞吞往花園里走。
寢殿荒涼破舊,花園也好不到哪里去,稀稀落落長著幾株花草。不過被收拾的還算整潔,沒有枯枝爛葉,角落里還開辟了幾小塊土地,種上了幾樣綠油油的蔬菜。
“娘娘,你看,咱們上個月種的青菜又長大了一些,再過幾日就能吃了。”宮高興朝子說道。
子抬頭看見角落的幾塊菜地,也欣的出了笑容。
林宴聽的唏噓,這個靜妃也太慘了吧,被打冷宮不說,還要自己種菜吃。
兩人在花園里轉了一圈,子便讓宮送回房。剛走到房門口,一個年從外面跑了進來。
年上沾滿了塵土泥,領被扯開了口子,頭發有些凌,一看就是剛和別人打過架。林宴的目落在年稚卻悉的臉上,瞪大了眼睛。
“遠兒!”子看見年,驚呼一聲,快步過去蹲下,手輕年的頭發,拉著他急急的檢查:“你又和誰打架了?有沒有傷?”
“沒傷,他們都打不過我。”年手了下鼻子,混不在意道。
子檢查完年的,松了口氣,起牽著他往房里走,說道:“裳都臟了,快去換一。”
林宴忙不迭跟在兩人后,目一眨不眨落在年容遠的上,心里嘆,這就是王爺小時候啊,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容遠在房里換裳,林宴托著腮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年材欣長,白皙的肩胛骨上一大片青紫的印記。還說沒傷呢,原來是騙人的。
林宴看著有些心疼,他之前只是聽張伯說起容遠和母妃在冷宮住過一段時日,并沒有什麼真切的,現下親眼看見,才知道容遠年時在宮里過的什麼日子。堂堂皇子,竟會被打這樣。
換好裳,容遠去陪他母妃說話。林宴亦步亦趨跟著他,坐在兩人邊聽了會兒,都是些宮里的瑣事。林宴惦記著找給容遠下封印的大妖怪,見冷宮里沒什麼發現,便不舍出來,準備去別找找看。
離開之前,他見容遠頭頂有一小撮呆支棱著,沒忍住,手替他輕輕按了下。然后才轉出去,不小心帶了下房門。
容遠話音一頓,抬頭看了一眼,疑對側的子道:“母妃,剛才好像有人拍了下我的頭。”
子抬眸看向微微有些晃的房門,淡淡笑了笑,“應該是風吧。”
林宴走在宮道,他來宮里的次數不,對這宮里的路已經很悉了。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大妖怪的蹤跡。
林宴蹲在墻角,手自己的,心里抱怨,星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沒見到人。這皇宮太大,要是讓他一個人通通找一遍,幾支香本不夠燃的。
這樣漫無目的的找是在浪費時間,必須要知道當初容遠被下封印的時間地點才行。
林宴決定回去找林云鶴想辦法,不過香還沒有燃完,他還不能回去。正回冷宮再看看年容遠,就見對面有兩個小太監往這邊走來,手里提著食盒,在竊竊私語。
“皇上對靜妃娘娘究竟是怎麼想的?雖然打了冷宮,卻還是時不時去看。還允許二皇子和住在一起,甚至允許二皇子在冷宮自由進出,二皇子和其他幾個皇子打架,也從不責罰。皇上看起來對靜妃娘娘還是上心的,可為何一直不見把從冷宮接出來?說起來,皇上又是為何會把靜妃娘娘關進冷宮的?”
“你新來的,不知道也有可原。三個月前,皇上壽辰,西北那邊的各部族紛紛派使臣來京城給皇上賀壽。其中有個犬戎族,當年屠殺了靜妃娘娘的部族,只剩下靜妃娘娘一人。這幾年西北那邊部族發展迅速,對咱們邊境產生了不小的威脅,特別是犬戎族,吞并了好幾個部族,氣勢洶洶勢如破竹,是威脅最大的一個。這次犬戎族,是三王子帶著長子前來。壽宴當日,三王子長子在花園挑釁二皇子,二皇子把三王子長子狠狠揍了一頓。皇上讓二皇子道歉,靜妃娘娘卻護著二皇子不讓他道歉,皇上大怒,就把靜妃娘娘打了冷宮。其實只要靜妃娘娘低頭認個錯,皇上便會把接出來,可是,靜妃娘娘心里恨著犬戎族的滅族之仇,始終不愿意向皇上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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