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靜一聽,眼神立即開始有些慌。
那孩子才回來三個月,能會什麼?
他從前上書屋到什麼東西。
也沒見過什麼世面,怕上站到臺上就得開始鬧。
而且他回來以后,自己也的確沒怎麼上過心。
這要是讓他上去了,不就是來丟人現眼的嗎?
歐靜立即說道:“爸,秋秋他才剛回來,沒怎麼學過東西,要不就……算了?”
沒等云老爺子說話,大伯母便說道:“怎麼能算了呢?今天可是老爺子的大壽,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大壽?更何況還是八十整壽,怎麼能說算就算?秋秋哪怕唱個歌,扭兩下呢,也算是對老爺子的一番心意啊!”
歐靜還想說什麼,便聽老爺子道:“我相信秋秋,他肯定準備了。”
那天他一見秋秋,就知道這孩子是個聰明的。
而且他才四歲,就算唱不好跳不好,也不會有人責怪他。
反倒是那麼可的小孩子,單單是站上臺,就已經很可了。
上一世池映秋由于各方面都被碾,還在臺上打滾哭泣,鬧出了不小的笑話。
這一世池映秋輕松閑適,手里拿著一本書,朝眾賓客彎行了個禮。
臺下,初寒霖一臉得意,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得意些什麼。
他心道這可是我的種,從小就有他爹的風范。
卻見池謹軒從側旁上了臺,正在幫池映秋布置畫布。
臺下的眾人心道,這孩子難道也是要畫畫?
剛剛不是有一個小胖子已經畫過了嗎?
不過小孩子麼,除了唱歌就是畫畫,要麼就是跳舞,這都是小孩子最常見的才藝。
這孩子兒園小班的年紀,怕是簡單畫兩筆就算是個才藝了。
然而下一秒,眾人卻見池映秋把那本書打開,手里卻拿了一支筆。
臺下開始小聲的議論:“難道是畫國畫?小孩子也開始學國學了?”
“這麼小,筆都拿不穩呢,畫國畫有點難。”
“只要能畫出個樣子來,就是了不起的。”
“怎麼沒聽說過云家還有個重孫?我記得我只參加了兩個重孫的百歲。”
“哎,這件事你就不知道了?聽說……”
“哦……難怪聽說云家二先生著急給自己二兒子相親,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剛剛初家的那位大公子,要求婚的就是他?”
“難怪難怪,長的一副……”
“慎言慎言,萬一他真嫁進初家,以后我們可都得看臉行事。”
……
臺上的池謹軒幫著池映秋磨好了墨,問道:“行嗎寶寶?”
池謹軒其實意外,他也沒想到,寶寶竟然會對筆字興趣,十天前就開始鬧騰著要跟他學。
池映秋點了點頭,像模像樣的蘸了蘸墨,開始在畫布上下筆。
起筆落筆,竟然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直到第一個作品完,眾人才看明白:“這是在寫百壽圖啊!”
臺下的云簡也站起來,眼睛開始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畫布看。
大伯母和大伯父倆人終于收起了笑意,大伯父問道:“你不是說他鄉下來的,啥也不懂嗎?”
大伯母小聲道:“我怎麼知道他還能寫筆字?怕是回來后教的。”
一旁的歐靜也是非常驚訝了,也沒想到,池映秋竟然能寫那麼多字。
而且,還是那麼復雜的筆字。
小孩子的手雖然不穩,卻是把字妥妥的寫了出來。
百壽字每一個字的形態都不
同,單單是能把它們寫出來,就是非常了不起的。
待到池映秋最后一筆落,臺下的掌聲也響了一片。
尤其是云老爺子的兩個老哥們兒,那大拇指就沒下去過。
有眼饞的說道:“云家這家風,怎麼教育的?能給傳授些許經驗嗎?”
“是啊是啊!我家那倆孫子,唉,別提了!能不上房揭瓦就是給你面子。”
“還是云老有辦法啊!瞧瞧把底下這些小輩們收拾的,服服的。”
云簡樂呵呵道:“那你們可就謬贊了,我這小重孫,一直是他爸謹軒在帶的。我們謹軒,是臨江大學的高材生,年年都拿獎學金。今年本來是有保研的,但是他有自己的考量,也就沒去。秋秋也是在他的教育下,才會這麼優秀的。”
云簡的老哥們兒立即夸贊道:“喲,就是剛剛找回來的那個小孫子嗎?我也聽說了,一開始還覺得他帶個孩子,有些詬病。但是現在看了他教出的孩子以后,我還真是刮目相看了。”
云簡滿臉的得意,說道:“我們謹軒可不止這些好,秋秋剛進家門,就給我背了一整篇的《木蘭辭》。那會兒他話都說不清楚,就能通篇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你們說,這孩子是不是有天賦?”
眾人紛紛點頭稱贊,也是連連稱奇。
一旁的初寒霖也按捺不住了,他上前道:“云爺爺,還有一件事您不知道?秋秋那天和我爺爺下棋,有時候竟還能贏爺爺個一子半子的。雖然爺爺下棋不行,但是輸給一個孩子,足可說明這孩子的天賦?”
云老驚奇道:“哦?竟還有這事兒?哎呀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你爺爺?讓他知道了又不高興了。”
初寒霖樂呵呵道:“嗨,我爺爺了解我,當著他的面我也是這麼說。”
初瑞赟在家里打了個噴嚏,咕噥了一句:“咝,這狗孫子是不是又編派我了。”
三個孩子表演完畢,排隊被家庭教師帶了下來。
三個人各自拿著自己的作品,臉上的表都不盡然相同。
云松和云柏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竟然輸的那麼慘,云松直接垮起個胖臉。
云柏則滿臉上寫著不服氣,一走到老爺子跟前,就用英語對池映秋說道:“bsp;?? 池映秋站在那里,有點沒反應過來。
云柏大概是覺得他聽不懂,便得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不會說英語啊?”
池映秋笑了笑,開口道:“no, i just didn't respond。”
云柏怔住,池映秋又低聲音說道:“不要會幾句英語就到炫耀,你永遠不知道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說你那黃語發音都不對,得意個什麼勁兒呢?”
這一幕眾人都沒發現,只有三個孩子知道。
云柏卻是被池映秋制出了心理影,當即哇的一聲哭了。
這時云老爺子來到面前,一臉迷茫的說道:“太爺爺,云柏哥哥他怎麼哭了呀?他是不是不舒服啦?”
云柏小小年紀,就到了綠茶攻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于是哭的更兇了,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大伯母的臉立即難看了起來,立即上前把小孫子抱了起來,呵斥道:“不懂事的東西,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就這麼哭?我這些天都白教你了?”
歐靜樂得在一旁看熱鬧,說道:“大嫂,小孩子可不能只教技藝,不教做人。今天這個場合這麼鬧騰,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大伯母臉鐵青,只得抱著云柏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池映秋則一臉的若有所思,這句話上輩子可是大伯母說給自己聽的。
不僅僅是這句話,大伯母那張,說出來的話可是能讓小孩子留下心理影的。
不過贏了兩個五六歲的娃,他也覺得沒意思的,世間人總要爭個你高我下,卻不知在爭搶這些的時候,自己也耗費了多力。
若非大伯母當年欺人太甚,池映秋也不會給他們這個下馬威。
此刻,宴會廳熙熙攘攘熱熱鬧鬧,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卻有一個男人小聲的在電話里籌謀著什麼:“這件事如果辦了,有你們的好。記住,照片拍好了發給我,有重酬。”
第48章
在上一世的時候, 云柏也曾對池映秋說過幾句英語。
但由于時間過于久遠,他已經記不清對方說的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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