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閒漢大步走向秦文源,腳底生風。
至於不守信用反咬一口?別開玩笑了,人家出了十倍的錢,要是守信用他們都對不起自個兒這些年來的那些荷包。
穿過來往之人,幾個閒漢走到秦文源面前。
秦文源微微皺眉。
什麼靜都沒有,這幾個閒漢怎麼過來了?
莫不是林二姑娘那幾個人溜了?
秦文源滿腹疑問,卻不準備與幾名閒漢多話。
他要用這些混子打擊林二姑娘與陳大姑娘不假,卻不想惹一。
秦文源擡腳走,就見走在最前頭的閒漢笑了一朵花:“咦,這不是秦公子嘛。”
過於熱的笑容與親熱的聲音,頓時引人頻頻側目。
秦文源心裡咯噔一聲,轉就走。
“秦公子別走啊,上次不是一起玩得好好的。”
隨著爲首閒漢一聲調笑,幾個閒漢默契堵住秦文源去路。
“請你們讓開,我不認識你們。”
爲首閒漢捂住心口,一副傷心絕狀,大聲控訴道:“秦公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在一起玩時那麼高興,轉頭就不認人了!”
什麼況?
人們登時不走了。
秦文源熱上涌,臉當即漲豬肝。
“休要胡說八道!”他甩袖要從閒漢包圍中突破,心知糾纏下去大大不妙。
爲首閒漢一把抓住他:“秦公子,你要是裝不認識,始終棄,那咱們就要好好聊聊了。”
始終棄?
駐足看熱鬧的人不由豎起耳朵。
男人對男人始終棄,這是什麼意思啊?
人羣中,不知誰“啊”了一聲:“這個姓秦的公子和平嘉侯世子要好!”
人們一時鬧不清秦公子是誰,但平嘉侯世子的八卦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平嘉侯世子喜歡男人!”
“難怪呢!”有人恍然大悟。
人們看著秦文源的眼神微妙起來。
“放開!”秦文源耳朵嗡嗡作響,用力想甩掉閒漢的手卻甩不開,“你們再糾纏胡說,定要你們好看!”
閒漢當然知道秦文源份不簡單,然而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兩百兩銀票已到手,他們馬上就出京避風頭去。
等過上個一年半載再回京,誰還記得他們幾個小人。
爲首閒漢委屈道:“秦公子,當初玩在一起時,你還說不在乎份有別,怎麼現在玩膩了,就要我好看了?”
“你!”秦文源眼前陣陣發黑,幾噴。
“這麼多人看著不方便,走走走,咱們去沒人的地方好好聊聊。”爲首閒漢拖著秦文源往外走,就聽刺啦一聲,拽斷了半截袖。
秦文源高聲喊起救命。
“怎麼回事?”不遠不近的地方傳來差的喝聲。
“走!”爲首閒漢打了個手勢,幾名閒漢轉眼消失在人羣中。
等幾名巡視差趕來,只剩下秦文源捂著了半截的袖渾發抖。
說來也巧,領頭差恰好認識秦文源。
“秦公子,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遇到了宵小打劫?”
秦文源推開姍姍來遲的差,飛快走了。
幾名差一頭霧水。
領頭差打著賣好秦府的主意,十分負責問起況。
“大人問剛纔啊?秦公子好像被幾個男人調戲了……”
幾名差一聽,趕散了。
這是他們能聽的事嗎?
看熱鬧的人意猶未盡,熱議著剛纔的事。
“那位秦公子是什麼份啊?”
“他是太子師的侄兒。”不知誰說了一句。
八卦的時候,誰說話不重要,重要的是說了什麼。
一聽這話,不人倒吸口氣:“天嘞,難怪與平嘉侯世子要好呢!”
“嘖嘖,這些貴公子的喜好與咱們老百姓真不一樣。”
人羣中,林好幾人靜靜聽著,神各異。
“這算不算報應啊……”朱佳玉心直口快,喃喃道。
陳怡想笑一笑,眼眶卻發酸。
以爲運氣總是這麼糟,好不容易擺了與平嘉侯世子的親事,又惹來太子師侄兒的敵視。
原來不是的。
心不正的人,真的會有報應。秦文源鬧出這種事來,想必短時間都不會冒頭了。
林好視線在人羣中尋覓。
老天或許會懲罰惡人,但更相信是藉著人的手,而不是靠運氣。
目一凝,在人羣中看到了楊喆。
楊喆似有所往這邊看來,對上林好視線,笑著點點頭。
林好回之一笑。
難道是楊狀元?
晃過這個念頭,林好暗暗搖頭。
楊狀元雖開口幫腔,可要說收買閒漢令秦文源出醜,總覺得不大可能。
倒沒別的意思,聽說楊狀元寒門出,沒那麼多銀子吧?
林好視線遊移,落在某。
靖王世子也在這裡。
難不是他——
林好還是搖了搖頭。
靖王世子有錢,但很難讓人把病弱謙和的小王爺與地閒漢聯繫起來啊。
林好放棄了猜測。
有人暗中幫忙也好,純粹運氣也好,總之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會清靜了。
這個時候,比林好還要困的就是小廝青硯了。
他在桂花樹下苦等,怎麼都等不來閒漢。
難道那些人沒辦事,捲了二兩銀子訂金跑了?
不能吧,才二兩!
就算如此,在那看著的公子應該會來找他啊。
青硯怕與閒漢錯過,不敢離開,直到街上游玩的人越來越,越來越……
他甚至看到穿著大紅石榴的林二姑娘腳步輕盈從不遠走過。
青硯了眼。
沒看錯,旁邊還有陳大姑娘!
他拔奔到河邊,那裡早已遊人稀疏,只剩一河清水溫著盞盞小木船。
到底怎麼回事?
著被燈火點綴的長河,青硯有種做夢的覺。
公子!
青硯一個激靈醒過神來,拔往秦府跑。
七夕的夜雖濃郁,街上行人卻不,人們的臉上大多掛著喜悅。
青硯從這些人側如一陣風颳過,一口氣跑回秦府,發現了靠著牆的秦文源。
“公子,您怎麼在這兒——”話未說完,他小腹就捱了一腳。
秦文源揪著青硯襟,目好似能吃人:“混賬東西,你到底怎麼辦事的!”
青硯忍著痛問:“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的還迷糊著呢。”
秦文源鬆開手,往冰冷的牆壁上一靠,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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