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池可能氣死了,直接掛了電話。
其實向芋也只是一時無聊,一時惆悵,并不是真的想要把靳浮白的行蹤了如指掌。
甚至打趣地想,也許靳浮白真的訂過一枚鉆戒指,而那枚戒指,是送給李侈的也說不定。
又到春天時,向芋收拾服,在柜子里找到一件塵封好久的風外套。
這件外套只穿過一次,是靳浮白非要買給的,死貴死貴,穿上像是披著人民幣織的布料,吃東西總怕滴油。
向芋想了想,決定把服送去干洗。
臨出門前,陳姨問:“芋芋,又不吃早飯嗎?這樣對不好。”
怕惹陳姨擔心,掉已經穿好的高跟鞋,坐在餐桌,乖乖吃了一碗龍須面。
咽下細細的面條,向芋胡思想,好像所比年長的人,都“芋芋”。
只有靳浮白,總是用繾綣曖昧的嗓音,深喚的全名。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預,那一年他們明明分開好久,卻頻頻想起他。
風太貴,也不敢隨便找干洗店。
向芋抱著裝了風的紙袋,像抱著一袋子現金,找了附近最貴的一家干洗店,把風帶進去。
干洗店需要登記姓名和電話,向芋垂頭填寫時,聽見店員長長地“咦——”了一聲。
還沉浸在“簽名寫得不夠”的思維里,抬頭就看見店員表呆呆愣愣。
店員手里小心翼翼地托著一枚鉆鉆戒,像托了個燙手山芋,看著:“向小姐,您服口袋里的東西,記得帶走。”
那枚鉆,比電影里的六克拉鉆戒,還要大。
折著窗外春,晃得人眼生疼。
恍惚間向芋想起,這件服是他們分開前那幾天,靳浮白執意買給的。
向芋有了新服并不高興,回去路上念叨他很久,怨他敗家,說他是花錢,說他家就算是印鈔廠也不夠他浪費的。
那時候他一定覺到了分別在即,才買下這麼貴的服。
其實不是給穿的,只是用來裝下鉆戒。
靳浮白在賭,賭這種小摳門的格,什麼丟了都不會把這服丟掉。
向芋看著鉆戒,好像看到了靳浮白時過經年的一個玩笑。
他隔著多年時,惡劣地笑,還有更敗家的,藏在服口袋里面,小傻瓜,沒想到吧?
把戒指接過來戴上,這一次,他沒有搞錯的尺碼。
鉑金圈帶著清涼的,套在無名指上,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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