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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凝夕》 第五十九章 別離

“別哭了,從不知道,你原來是水做的。”他吻上我的眼角,吸干了我的眼淚

“別傷心,我會用一輩子來對你好。”

一輩子?我們,不可能有一輩子了……

我打電話通知宇,因為有了變化,計劃改在明天,在這之前,我不回城堡。

他靜默了片刻,然后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對他說,什麼都沒有,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他沒再說什麼,恩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我,真的不敢見他,我怕自己會不舍,不舍離去……

一個人站在臺上,著漫無邊際的黑夜出神,他走過來,將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晚上冷,當心著涼。”

“恩……”我點點頭,眼神又飄向那迷茫的夜。

他從后擁著我,下搭在我的肩上,左右搖晃著“凝夕,我知道,這幾天讓你了很多委屈。明天之后,一定好好補償你。”

“明天?”我輕喃著,目迷離飄散,明天之后,我們還有明天嗎?

“對了,這個給你。”他將一個盒子放在我手上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那把流

“我以為它被那場大火毀了……”

他輕笑“我早說過,它有靈的,怎麼會被輕易毀掉?”

“你找回來的?”

“恩,早就想還給你,一直沒機會。”

我看著那把匕首,它還是那麼漂亮,月下,鋒利的刀刃渙發著暗暗的幽藍,細碎的星輝在刀尖上婆娑起舞……

“它還是這麼!”我不自的贊嘆著

“你喜歡就好……”他在我耳邊說

“謝謝”

他嘆了口氣“凝夕,我恨不得拿全世界來討你開心。”

“讓我開心,不用全世界。我只想要平靜。”

“那離開后,我們就去過一些平靜的生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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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點頭應和,

可是,這世界,還有比死亡更平靜的嗎?

他將我抱起來,眼里的又在熊熊燃燒……

躺在那張黑的大床上,服被一件被剝落,出我蒼白的,青紫斑駁……

冰冷的空氣刺進皮,我覺自己冷得像塊凍

我用手拍拍上男人的背,“司夜,我們經常做是不是?”

“恩……”含著我的尖,他模糊的應著

“那麼,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他抬起臉來看著我,“你在生我的氣?”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只是今天不想做,只想被你抱著,好不好?”

他俯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好……”

我躺在他懷里,他的很暖,熱度源源不斷的過他的皮傳遞給我。

我把臉著他壯赤膛,聆聽著他的心跳,和我同樣的節奏,卻更加強而有力。

“你在干什麼?”他問我

“聽你的心跳聲”

“心跳聲?”

“恩,小時侯,我就喜歡躲在宇的懷里,聽他的心跳聲。”

他沉默片刻,親了親我的臉,問道“凝夕,為什麼對他那麼好?”

“執念……”

“執念?”

“母親把的意念傳遞了我,了我的執念。曾經一度,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宇是我唯一的藉。直到今天,捍衛他已經了習慣。”

他嘆了口氣,“凝夕,放下吧。你總要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是。”

我把臉埋進他的懷里,輕聲說“已經不得不放下了。”

他摟了我,“凝夕,我一定不會讓你后悔。”

“我知道……”

我只怕,后悔的人會是你……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小時候在皇家看過舅舅的兵法書,記得書上有一種上古陣法,大概是這樣,人被困在中央,四面都是鐵做的墻壁,外面有烈焰焚燒,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此陣被稱為“軍中殺將”,也“死局”。

我們之間也是死局,

你跟我都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

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死局……

第二天,天很,烏云黑的一片,遮住了天空,擋住了太,是個掩埋一切的好日子。

我們的車開到懸崖邊,再向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尸骨無存……

這是司夜選定的地方,“埋葬”我們的地方。

我走到懸崖邊,看著下面,這里,真的很深,

風從腳下吹上來,寒陣陣,讓人懷疑,掉下去,是不是可以直接墜地獄。

我卻覺得那深淵有一種魔力,著我,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后的人一把拉住我“小心點,這里很高。”

“后備箱里有兩,一男一,我一會把他們拖到座位上做我們的替。車有自裝置,等我的人到了,我們在暗控車子沖下懸崖。”

我點點頭,這里這麼高,就算在山下找到車子,尸也燒一堆灰燼,早已分辯不清了,的確是個萬無一失的好方法。

可是,恐怕用不到了……

我站在懸崖邊上,著那無底深淵,對邊的人說,“司夜,你說過,無論我去哪,你都會陪著我,是不是?”

他抱著我,下挲著我的額角,“是,從今以后,你去哪,我去哪,你別再想丟下我。”

“如果,我想從這里跳下去呢?”我問

他笑了,玩味的說“那我就陪你跳下去。”

“你千萬不要后悔。”我笑著回,手纏上了他的脖子,主吻上他的,然后,狠狠的咬了他一下,咬出了……

“凝夕……”他有點吃驚

我推開他,計算著時間,一秒,兩秒,三秒……

他跪倒在地上……

“你在了毒?”他抬起頭,清明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我搖了搖頭,“不是毒藥,是**,不會立刻要你的命。”

“為什麼?”他咬牙看著我

我走到他邊,用手指輕著他的臉,“你不是說,我去哪?你就去哪嗎?那我告訴你,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地獄。”

“呵呵……”他笑了起來,狂肆的笑聲回在山谷間,驚飛了鳥雀,

“好,我們一起下去。”

“凝夕!”焦急的聲音響在后,我回頭,驚訝,竟然是宇和滕俊他們……

“凝夕,回來,別做傻事”宇看著我,急得眼眶都紅了

“宇……”

“怎麼?舍不得了是不是?那讓我來幫幫你……”

他猛得站起,一下將我制在前。

真沒想到,中了那麼強的**,他竟然還能有這麼敏捷的作。

他手里的槍抵著我的太,宇和滕俊他們滿臉驚駭,一步都不敢上前,

“跟我走!”他狠狠的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命令道

我搖頭輕笑,“沒用的,你早晚會死。我對你下了毒,那種做殤盡的毒。”

他一下楞住了,大手扳過我的臉“你騙我的,是不是?”

“抱歉,這次是真的。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做的時候,我抓傷了你的肩膀。我把毒,藏在了指甲里。”

他震驚了,從上到下,用看怪的眼神打量著我,然后攥著我的下,痛苦的質問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做的?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人?是人都有心,你的心在哪?”

我看著他,拿出那把流,“我有心,就在這。”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不信,你用它挖出來看看。”

“凝夕……”是宇的聲音,他的聲音都在抖,

他轉過臉看著宇,目森冷戾,“我不用你陪藏,我要他!”

他將槍口對準了宇,迅雷不及掩耳。但是更快的,我把流進了他的膛。

對他太了解,一個眼神,已經悉了他意圖。

他低頭,看著前的流,又看了看我,然后一下扣住我的后頸,狠狠的咬上我的脖子。

很用力的咬著,仿佛拼進了生命所有的力氣。

我能聽見自己的皮被他的牙齒撕裂,的聲音。

我能覺到,他在喝我的,可是,我不覺得疼。

我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在安一個鬧脾氣的孩子,“就這樣,喝干我的,咬斷我的嚨。然后帶我走,我們離開這里,去個屬于我們的地方,好不好?”

聽到我的話,他松了口,看著我的臉,冷冷一笑,俯在我耳邊,輕輕的說了三個字

“你不配!”

之后,在我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到瀕死的那天都忘不了……

他看著我,角微揚,一下拔出了那把流,拋棄在地上。

像水注一樣噴出來,濺到我的臉上,我的口中,我的眼睛里,我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霧中,周圍的一切都是紅一片,惟有他的笑容是鮮明的,冰冷的,鉆心的……

我走過去,我想拉住他,

我對他說,“帶我一起,黃泉路上,我不會留你孤單一個人。”

“呵呵……”他狂傲的大笑,笑得吐出了

然后冷冷的看著我,那眼神像在對我說,你不配!

“司夜……”我驚恐的看著他,我不敢相信,在這最后的時刻,他竟然不要我!

他退后一步,不讓我他,像一個高貴的神祗,不愿在離世的那一刻被凡俗的塵埃玷污。

撕裂了烏云,出一縷絢麗的彩霞,明滅中,他張開手臂,仿若一只斷翅的蒼鷹劃落天宇,墜向那不可預測的幽深……

我看著空的山崖,眼前的一切開始慢慢搖晃,扭曲……

黑暗前,我還在想,這一次,他真的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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