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已經走到梁見空麵前:“難得遇上,不如喝杯酒?”
“謝了,我不想喝酒。”著,梁見空悠悠地咬了口魷魚串,隨手把空酒瓶再次拋進垃圾箱。
阿豹帶著其他幾個人都不由上前幾步,眼裏帶著兇狠,這幫兔崽子整暗裏藏刀,尤其這條程狗,吠,早想逮住他們狠揍一頓了,隻可惜這裏是大馬路,不能真刀真槍,不然……
程然迎上來,笑得非常自然:“跟我這麽見外,聽你這回又死裏逃生,怎麽這麽不心啊,傷到哪裏了?”
梁見空不理會程然顯而易見的挑釁:“你這消息從哪裏得來的,聽錯了吧。”
“沒有嗎?我還聽你逃命時,還報廢了一輛邁赫?”
“早就送人了,怎麽你打算送我一輛?”
“沒問題啊。”程然大方地攤手。
“先謝謝了。”梁見空答得不鹹不淡。
“我剛才好像看到有個人在這裏,轉眼就不見了,朋友?”程然話鋒一轉,完還故意朝周圍張起來。
“這麽黑,你都看得見?”
“哈哈,這不是好奇麽,我們的萬年大佛邊也開始有人了。”
梁見空不聲地笑道:“我哪有你有人緣。”
程然滿臉不讚:“別這樣,誰你每次組局都不來,不然……”
他還沒完,手機響了,背過接了個電話,不多時轉過來:“老爺子我回去了,下次約吧,記得上,今我們就各自散了吧。”
程然先行一步,梁見空站在原地,手裏的手機轉啊轉,阿豹半晌不敢跟他話,梁見空雖然表麵無異,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不妙了。
很快,阿豹接到電話,看到來電顯示,他便知最壞的況發生了。掛了電話後,他立即跟梁見空匯報:“果真如二爺所料,那家餐廳起火了。”
“人呢。”
“當然不在那裏,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們。”
“東西呢。”
“安排好了。”
“尼泊爾的事不像是他幹的,到底是誰雇了那幫雇傭兵設下埋伏呢?”
“日本人,但跟他也不了關係。”
程然隻不過是借刀殺人。
“二爺,程然,會不會對許醫生出手?”
阿豹問出這話後就立刻後悔了,這話顯然是越矩了。
片刻後,梁見空才發話:“看著點吧。”
梁見空不再話,阿豹也不敢再問,隻是他越來越看不懂老板對許醫生的意思。
程然,這個名字跟著梁見空,幾乎捆綁式銷售,雖還不至於令人聞風喪膽,但足以令人敬他三分。程老爺子年事已高,有些力不從心,而這個圈子是很現實的,你走下神壇,就有人踩著你的骸骨上位。十年前,程然還很年輕,就開始幫忙打理家業,這兩年算是真正子承父業,他人聰明,也夠狠,剛繼位的時候,一幫老家夥跳得老高,嚷嚷著要拔了他的黃,可不出半年,歸西的歸西,癡呆的癡呆,剩下的都乖乖在家養老。
程然,都是現代社會了,別搞老一派的打打殺殺,玩點高明的,好嗎。是這麽,實際上殺得最狠的是誰,大家都知道。
相較於程然的狂妄,梁見空看起來溫和得多,大多數人第一次見麵都訝異於他的英俊和文雅,尤其是這些年梁見空有意低調。但那隻是看起來,要問如果在程然和梁見空之間選一個做對手,大多數人會果斷選前者。開玩笑,跟一隻會的狼犬鬥還能搏一把,和梁見空對上,什麽時候被扭斷脖子都不知道。
程然上位後出手很快,本程家最強的便是毒,生製藥公司是他們最好的遮布,然而程然的野心不止於此,他把角向了軍火。而這便及了李家的敏的神經。不僅如此,這幾年,程然單方麵仇殺梁見空,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雨腥風就沒停過,梁見空有一次在國,程然對其毒殺,險些命喪黃泉,好在他命不該絕。而這次足以讓李家這邊殺氣衝,不輕易發話的李家老大李桐深夜召集全員急會,出離憤怒的他敲碎了一張玉石桌案,下令三之連端了程家在金三角的幾個核心製毒窩點,更狠的是發出追殺令,這簡直是明殺程然唯一胞弟,還偏偏不讓他死全,至今他弟弟還躺在病房裏做著植人,程老爺子氣得心髒病突發,險些閉氣。膽敢衝李家拔刀,還將刀鋒刺向梁見空,不把你碾死就不李桐!
可梁見空和程然的梁子並不是這幾年結下的,據真正的□□是八年前震驚道上的“青山焚”事件,這件事許多人至今都沒搞明白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各種流言不絕於耳,但可以肯定的是,兩家的仇結得萬分結實,兩個人一見麵,兄弟你好兄弟我好,私下裏來來回回捅了對方幾刀都不知道。今年以來,程然更是將這些事擺到了明麵上,我就是幹掉了你的心腹,我就是要截你的軍火,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幹掉我的心腹,我就滅了你的親人,你要截我的軍火,我就讓你沒毒可賣!
簡直是生死相隨,矢誌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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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Z城後,許輕言立即接到了曹勁的飯局邀請,這位大俠定是破了大案,全倍兒爽。
想想無事,便決定赴這個約。
約見的地點是一家日料店,安排在這麽高大上的地方,想必曹警的心就是解放區的晴朗的啊。
許輕言到的時候,曹勁已經到了,還點了一桌子的菜。
曹勁見到,趕忙招呼:“趕的,你再不來,我忍不住要開了。”
許輕言笑著搖頭:“曹大頭,你也太能吃了吧。”
曹勁把菜單推給:“這點算什麽,你再看看,吃什麽,點!”
許輕言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了,每次見到這人,臉上難免帶傷,這回臉上不算,左手也掛彩了。
“你的手怎麽了?”
曹勁吸了吸鼻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一陣痛快後,:“沒事,意思,過兩就好了。”
“飲酒傷,你還著傷呢。”
“知道了,許大醫生,趕吃吧!”
曹勁把壽喜鍋的火調大,底湯不一會滾起泡泡。許輕言也不跟他客氣,敞開肚子吃起來。
曹勁又給自己倒了杯清酒,給許輕言滿上茶水,:“過兩,新聞就要出來了。”
“什麽?”
“嘿嘿。”
曹警這是樂傻了吧。
“我們抓到了這個。”曹勁低了聲音,朝許輕言豎起了中指。
許輕言:“……”
曹勁立即意識到不對:“我呸,不是那個意思,是指老三,三把手!哈哈,這還不的斷了他們一隻胳膊,讓他們猖狂,讓他們販毒。”
曹勁的工作有很多機,他也不會過多地,但許輕言也從一些新聞裏知道,他們重案組聯合掃毒組在追查一批國際販毒案。雖然細節不甚了解,但能抓到三把手,依曹勁所言,不死也重傷了。
曹勁笑得眉飛舞:“現在還在審呢,我覺得這回不能連拔起,也夠他們痛不生。我都不得不佩服我們,不容易啊,埋伏了這麽多年,逮到一條大魚。”
許輕言知曉曹勁工作的艱苦,危險也是不言而喻。沒有一份執著的信仰,是無法堅持下來的。
曹勁自顧自念叨著:“最近各幫派勢力都不安分,我看好兩家都殺起來了。正好,讓我們來個漁翁得利。”
許輕言眉心一跳。
以前曹勁偶有提及工作任務,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有當回事。此時聽來,竟是令人心驚跳。
幹掉十二切三文魚,兩盤子銀鱈魚,三盤子鵝肝壽司,四盤子大甜蝦,還有滿滿的壽喜鍋,曹勁還是覺得不夠味,許輕言已是吃得有點發撐。
許輕言放下筷子,偃旗息鼓:“我去下洗手間。”
這家日本料理並不大,裝潢也極為質樸,但貴在地道,日風極濃,大廚和助手都是日本人,食材從日本空運,一切都旨在最純正地道的日本料理。聽曹勁,這個位子他一個月前就定下了。許輕言默默覺得這事還是別告訴淩俏好,不然這吃貨指不定能廢了曹大頭。
店有兩層,士洗手間門口排起了長隊,男士一人沒有,男差別極大。這邊士還未開門,那邊男士已經有人走出。許輕言眼角掃到一眼,忽地定住了,呼吸都在這一瞬間被忘。
對方似乎沒注意到,在洗手臺洗手,回過的時候,恰好對上許輕言的視線,片刻遲疑後,立即展開笑容:“我們在哪見過嗎?”
他這麽問,許輕言有些尷尬:“醫院。”
對方又想了想,出個恍然的表:“許……醫生?”
許輕言看著他,腦子反應慢了大半拍,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好巧,上次你給我配的藥很管用,謝謝。”
程然穿了件簡單的恤,外麵罩了件休閑西裝,他本就長得紅齒白,斯斯文文,這麽看起來越發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程然顯然比許輕言放得開,立刻攀談起來:“可我對保養很頭疼,你一周幾坐診,我來掛你的號。”
許輕言為難道:“論保養這塊,你不妨問診中醫……”
程然適時打斷:“老中醫那一套,我不太有耐心,我想了解些日常注意的東西。”
許輕言覺得也沒什麽問題,:“我周一到周三都有門診,不過是普通號。”
“這可有點麻煩,我周一到周三都不出時間,這樣,”程然從袋中拿出一張名片,“方便換下聯係方式嗎?”
許輕言猶豫了,不是個熱絡的人,對待病人求得也是問心無愧,畢竟有一層醫患關係,私下裏多有集未必是件好事,以前也從未出現這類況。但當許輕言再次對上那雙眼時,心窩上像是被人了一把,下意識地點下頭。
也將號碼告知程然,程然立刻錄到手機裏,臨走前還衝搖了搖手機:“回頭聯係,再見。”
程然直接上了二樓,他走後,許輕言垂眼看了看名片:博瑞生科技份有限公司E,程然。
這麽年輕的E,好大的名頭。
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若非他本不認識,幾乎就要認定,這個人就是他。
回到位子上的時候,曹勁又吃過一了,這時也已經收了筷子,靠著椅子,悠哉消食。
許輕言將名片收好,從曹勁這個角度應該能看到洗手間門口的況,不知他有沒看到程然,許輕言起初想告訴曹勁,遇到了程然這麽個人,可立即下了這一念頭。
不過是個很像的人罷了。
曹勁吃飽喝足,侃完大山,開始了另一項任務:“你都多久沒回家了,找時間回去看看吧。”
許輕言端起茶杯抿了口,又輕輕放下,不做聲。
曹勁知道許輕言比看上去倔強得多,可沈月初是他好兄弟,難道他不難過嗎?
人總要往前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吃完了嗎,走吧。”
察覺到許輕言明顯的冷淡,曹勁無奈地抓了抓頭發,隻好作罷。
曹大警對誰都能一不二,唯獨上許輕言,一力氣沒使。
兩人一前一後向門口走去,而二樓程然也正好下樓,他倏然停住腳步,抬手示意後麵的人停下。
吳巨奇怪地問道:“怎麽了?”
見程然不話,他又朝前看去,正好看到許輕言走出大門。
程然的目除了在許輕言上轉了圈,也注意到了曹勁,隨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什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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