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在這裏?”唐誌謙眉頭微。
唐靜蕓挑眉,嗤笑,“怎麽,你唐董事長來的這裏,我這升鬥小民來不得這裏?”
唐誌謙一看唐靜蕓這種姿態就來氣,明明他才是這丫頭的爹吧?怎麽每次都不給他好臉看?天知道當初趙洵告訴他京都裏盛傳的這個孩子很得老一輩的喜歡的傳聞的時候,他差點就掀桌子摔杯子了!
“你當然來的,這京都裏有什麽地方是你去不得的嗎?”唐誌謙輕哼了一聲,下了看到唐靜蕓那一刻心底湧起的高興。
何延陵坐在另一側,目正好能夠看到這裏,他默默的抬頭著天花板,隻當自己看不見這樣的一幕。沒有辦法,如果可以,他其實更想轉走人,好擔心等會被滅口啊!
唐靜蕓的目落在唐誌謙上,然後又到了他邊的跟著的“伴”上,“我還道大忙人唐董事長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喝茶,原來是有相陪啊!”
唐誌謙聽到唐靜蕓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撇清關係,“不要瞎說,我每天都來這裏喝茶,你哪隻眼看見我帶伴來了?”
“哦,原來是被人堵上了呀!”唐靜蕓瞇眼,看向張盈,痛心疾首道,“我說這位姑娘你貴姓?你怎麽這麽沒有眼睛就看上了唐誌謙這種老男人?你看你雖然已經三十幾歲了,眼角的魚尾紋撲再多的也掩蓋不住了,可好歹還是比這老頭子年輕個二十歲吧?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冠禽,你看上這一大把年紀的,到底是圖什麽啊?”
唐誌謙一見唐靜蕓開口,心中本能的覺得不好,果然,頭幾句聽著還開心的,後麵的話就瞬間黑了臉!
至於一旁的張盈,雖然極力表現自己的好涵養,可臉上的笑容已經僵,不說唐靜蕓這問候了最忌諱的年齡和皺紋的問題,單是話語裏就差明說張盈圖他唐誌謙的錢的意思,就讓張盈覺格外的尷尬。
說真心話,張盈其實長的並不差,就算是這個年紀,其實也看不出老態來,隻不過擋不住唐靜蕓的話太犀利。
張盈還沒開口,唐誌謙就已經罵道,“誰人模狗樣了?誰冠禽了?你全家才一把年紀了!你個小兔崽子,哪天能夠說兩句好話給老子聽聽?老子前世真的是欠了你的債!你說老子我容易嗎?要是換了我年輕時候暴脾氣,就你這子,我一準抄起鞋就揍得你連爹媽都不認識!”
本來想要上來調解一下的茶室經理,看著往日風度翩翩的唐誌謙居然破口大罵,他的腳步就怯了,並且詭異的和何延陵同步起來,不會在事後被滅口吧?!!
“揍我?就你這老胳膊老的,還是在家裏安安分分頤養天年吧!”唐靜蕓嗤笑一聲,輕描淡寫的將唐誌謙的憤怒打回去。
隻不過的眼眸微微一黯,前世的時候,可不是前世欠下的債嗎?隻不過前世的是一筆爛賬,他欠了的,又欠了他的,兜兜轉轉,父倆大概都沒有落得什麽好下場吧。
唐誌謙暗自磨牙,他自認為保養得宜,這副模樣走出去,說是四十多歲都有人相信,可是這丫頭卻愣是要他這個,他突然覺得有些手,這個不孝,真想一掌糊上去!
目落在正在悄悄後退的茶室經理上,“走,老位子。”
經理小心翼翼的作一頓,低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又恢複了人前的從容,“好,唐先生。”
一邊帶著唐誌謙去老位子,一邊的打量走在唐誌謙邊的唐靜蕓,心中讚了一句“真俊”,其實第一眼看到唐靜蕓那張和唐誌謙神似的臉的時候,他就有了猜測,除了那位名滿京都的唐家兒,不做他想!
而原先“撞”上唐誌謙的張盈,此刻早就沒有人關注了。
在唐靜蕓和唐誌謙互相嘲諷的時候,就已經淪為了可悲的背景板。
張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樣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就浪費了,什麽時候才能夠完家裏的任務,然後過上錦玉食的生活?!
不甘的跺跺腳,跟上了前麵的唐誌謙一行人,心中也早就惱怒起來了,同樣是私生,憑什麽這姓唐的就能夠過的這麽快活?而隻能夠仰人鼻息生存?!
唐誌謙的老位子是在一個臨窗的角落裏,周圍有著幾盆盆栽,很好的隔絕了旁人探究的目,保持了私,而窗戶朝東,下午的時候正好已經沒有了刺目的,能夠一眼俯視外麵的景,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鬧中取靜,別有一番滋味。
“唐先生,您請。”經理手一引,畢恭畢敬,完全看不出毫的差錯,當然,如果忽視他剛才那“臨陣逃”的事的話。
他剛想拉開椅子,就見斜側裏出一隻白玉般的手,隨手將椅子拉開,唐誌謙坐下,而在他坐下的時候,椅子也已經很心的向調整到一定的距離,正好是坐姿最舒服的位置。
唐靜蕓了,一臉淡然的收回手,天知道現在懊惱的想要剁了剛才那隻手!我你手,我你提他拉椅子,我你替他調整,你大爺的,這隻手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做什麽混賬事!
而目及單子後,唐靜蕓一個沒留神,沒管住自己的,十分順溜的說道,“兩杯茶,一杯凍頂烏龍茶,一杯安溪鐵觀音,謝謝。”
說完謝謝的時候,其實唐靜蕓心在咆哮,很想現在就掀桌子走人,然後表麵上表現的非常雲淡風輕,好像自己能夠隨口報出唐誌謙喝的茶再正常不過。
唐誌謙挑眉,目落在唐靜蕓的那張臉上,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卻出賣了他。唐誌謙頓時覺得心中舒爽多了,不就是被小兔崽子懟了幾句嗎,他被懟的次數還嗎?這丫頭也就是心,瞧瞧,剛才那樣子可比自己家裏的那省心的那倆禍害要好多了。
唐靜蕓和唐誌謙兩人相的時候,很明顯將後來的張盈完全給忘記了,張盈尷尬的坐在了另外一個椅子上,也隨手點了一杯。
“老頭子,你覺得唐氏這個招牌怎麽樣?”唐靜蕓一手支撐著下,看上去很是懶散的樣子。
唐誌謙看到唐靜蕓這模樣,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嗬斥道,“坐有坐相!給我坐端正了說話!”
唐靜蕓一聽唐誌謙這句話,懶散的作一頓。
突然想起前世的時候,一開始和唐誌謙說話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坐著,後來,他把當兒疼,把他當老子敬,就總這樣懶散的撐著下說話,每次都給唐誌謙訓,而卻屢教不改。後來,次數多了,唐誌謙會一臉縱容的看著唐靜蕓,讓周圍的人都知道,唐靜蕓這個私生是個特例。
“上梁不正下梁歪。”唐靜蕓挑了挑眉,眸中狡黠一閃而過。
也許是今天景生,唐靜蕓的心房罕見的打開了一的隙,讓他在唐誌謙麵前收起了一些尖銳,多了幾分靈。
唐誌謙看著這樣子的唐靜蕓,心底某個地方就是這麽一,一塌,然後無以複加。
如果可以,唐誌謙真想出手拍一拍這個不孝的腦袋,有這麽埋汰自己的父親的嗎?
低咳了一聲,他將那個念頭收了回去,隻是瞇眼順著唐靜蕓之前的提問點頭道,“當然,唐氏的招牌當然好!”他的頭微微昂起,帶著獨屬於他唐誌謙的驕傲道,“這可是我老唐家百年聲譽經營的,誰敢說不好?”
唐靜蕓眼中閃過懷念,這樣意氣風發,骨子裏都在訴說著他的驕傲的唐誌謙,好像、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了,殘留在記憶裏的,是那個夕下隔著鐵柵欄的滄桑憔悴的影,而其實,在很多年前,他活的好像一個驕!
唐誌謙看著麵前沉靜的孩子,忍不住開口,“是要借用唐家的名號辦事嗎?別擔心,有你老子我擔著呢!”心中也在琢磨著,這丫頭難得的來討好他,莫非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可是聽的語氣好像也不像是啊。
可能唐靜蕓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唐誌謙麵前,心好的時候就“老頭子”、“老頭子”的喚著他,好像在用這個間接的稱呼承認彼此的關係,告訴別人也是有父親的孩子;而心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連名帶姓的“唐誌謙”的喊著,好像要將這些年所承的委屈、心中的戾氣,都由此喊出來。
唐誌謙不是沒有見過善變的人,可偏偏麵前這個才是最善變的,而他還偏偏就喜歡縱著這小兔崽子的善變。他在這個位子,先後有了一子一,外麵還養了一個私生子,可偏偏就隻在這小兔崽子上會到了為人父的快樂。
唐靜蕓換了一隻手支撐,瞇眼,指著外麵的那棟大廈,“那兒地段不錯吧?”然後抿一笑,看上去就像是腥了的貓咪,“我把它買下了,公司整合後準備住,正準備換個招牌,我覺得‘唐氏’就很不錯!”
唐誌謙看著唐靜蕓,心中剛才還冒頭的溫立馬就消失不見,指著唐靜蕓手指直哆嗦,簡直就被氣的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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