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題跑到外婆橋的大佬面無表離開了教室。

之后的每一場考試， 他都早早過來了，還裝模作樣拿著一本書看。只不過，下一堂考數學，他看英語書， 下一堂考英語，他看化學書。

屈大壯算是明白了，他在卷子發下來之前就不知道這堂考什麼。

他嘆著氣給劉海洋傳紙條：讓哥這次真的栽了，而他自己還不知道。

劉海洋：除了答案，止你他媽在考試期間給我傳紙條。

等所有科目考試結束，季讓總算明白那些好學生為什麼經常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認真考試真的太傷神耗力了，雖然他基本什麼題都不會， 選擇題全選的C，但……

反正他媽的非常傷神就對了。

最后一堂他提前了卷， 戚映做題做得認真， 沒發現他走了，直到考試結束鈴響起，停筆抬頭，才發現前座空了。

了卷子， 收拾筆袋，拿著自己的東西往外走， 剛出教室門， 就看見季讓靠在走廊的墻壁上， 見出來，手遞給一瓶飲料。

戚映低頭一看。

六個核桃。

得補補腦。

大佬嚴肅地想。

兩人各自嘬著一瓶六個核桃走回教室。

屈大壯百思不得其解：“好學生耗費了神需要補腦， 讓哥耗費什麼了他也補？”

他不就全選了個C嗎？

……

回到教室，周圍同學都在對答案，岳梨苦著一張小臉問學習委員黃博通：“數學第一道大題最后算出來真的等于1啊？”

黃博通點點頭。

他績好，年級前三，他的答案基本等同標準答案了。

岳梨哀嚎一聲趴在了課桌上。

黃博通安：“就一道題，沒事，丟不了多分。”

岳梨：“我就會這一道！還做錯了，嗚……”看到戚映抱著一瓶六個核桃走回來，趕在草稿本上把自己剛才對來的標準答案寫下來，給看。

戚映一邊喝一邊看，完了沖點點頭，意思是：嗯！沒錯！就是這個答案！

岳梨：嗚嗚嗚嗚全世界只有我做錯了。

月考一結束，各班又鑼鼓地恢復了上課。周五的時候，各科績就出來了。

早自習一結束，高二公示欄的位置就滿了看績的學生。年級前十的名字基本沒怎麼變，該是哪些人還是哪些人，岳梨一個人到前面去，幫后面不進來的同學看：“哇，黃博通你第二，比上學期期末漲了一個！于禾你一百零三，你怎麼掉出前一百了啊？我找找映映，映映……臥槽映映二十七！”

因為聽不見，戚映的英語聽力題全是蒙的，這三十分基本全丟了，沒想到損失這麼多分數的況下還能考到全校二十七的位置，那要是加上這三十分，豈不是要進年級前十？！

排在三百多名的岳梨深深到了來自學霸智商的碾。

上課鈴拉響，看績的同學都往教室跑，公示欄終于空下來。

九班教室，季讓面無表問屈大壯：“在哪看績？”

屈大壯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從學到現在從來沒學習過的大佬竟然開始關心起自己的績嗎？

可關不關心都是倒數第一啊。

劉海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好歹大佬這次還寫了個《我的夢想》呢，就算偏題了，也得給點書面分安安吧？

于是一群人領著大佬去看績。

屈大壯非常輕車駕地從最后一排開始看。

倒數第一，屈鵬。

倒數第二，劉海洋。

倒數第三，季讓。

屈大壯：“？”

讓哥果然背著他們搞學習了！

從倒數第一搞到了倒數第三！

季讓看見自己名字的時候，眉梢不痕跡地抖了抖，他順著最后一排往前看，心里默默想，小傻子的名字別太靠后才好。

考試的那時候那麼認真，要是太靠后，指不定多傷心呢。

找啊找，找啊找，媽的怎麼這麼多名字。

到底在哪？！

往前找了好久，終于在第一列找到了戚映。

全校第二十七名。

季讓：！

，聽不見怎麼還能考這麼好？

怎麼辦？來看過績嗎？有看見自己的名字嗎？

大佬有一種把績單撕了的沖。

不會察言觀的屈大壯：“哇，讓哥你的小仙考得好好啊，沒想到績這麼好？早知道抄抄選擇題啊！”

被季讓狠狠瞪了一眼，閉了。

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五分鐘了。語文老師正在讓課代表把這次的語文卷子發下來，看到季讓他們從教室后門溜進來，往常都會教訓幾句，今天倒是笑瞇瞇的，站在講臺上說：“這次考試，我要著重表揚一下季讓同學。”

其他學生：“？”

全校倒數第三到底有什麼值得表揚的？

語文老師：“同學們，我一直在跟你們重申，學習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態度！績再好，態度不端正，那也是不行的！相反，績差一點，但只要學習態度端正，一定會有收獲的那一天！就比如這一次考試，季讓同學非常認真地完了語文試卷，連作文都寫夠了八百字！咳，雖然全部跑題了，但這種認真的態度，值得所有同學學習！”

季讓：“……”

你到底在表揚我還是在損我？

語文老師：“拿到試卷后都先看一下自己丟分丟在什麼地方。”

拿到卷子的季讓：全卷丟分。

Ok，Fine。

季讓第一次嘗試聽了聽課。

語文老師從第一道題開始講。

原來前面的詩詞填空是必得分題，只要背過書就都能寫出來。《沁園春.長沙》是真的有，《沁園春·上海》是真沒有。

之前一句話都看不懂的文言文，原來只要認真看過語文書上的注釋，那幾道選擇題就都有了答案。

很簡單啊。

認真聽完一節語文課的大佬突然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有學習天分的。

他重拾了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