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沒有睡意,所以找點能打發時間的看。
叮的一聲,隨手擱在筆記本旁邊的手機響了,一條短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是風行發過來的,短信容是關于調查獄警的結果。
這幾天他陪著池歡理池鞍的后事,監獄里的事都是風行和蕭在查。
他瞟了一眼,眉頭一皺,立即回了短信。
隔了不到半分鐘,風行又發了一條過來,【這個點,你還竟然沒睡?】
他原本的作息就好,何況池歡也是個要睡容覺的,倆人一塊兒生活自然都睡得早……除了某些比較激的夜晚。
墨時謙本來不想搭理,但看了會兒筆記本屏幕,又拿起手機回了一個字,【嗯。】
【親爹剛剛過世,肯定沒心跟你滾床單……吵架了?】
用的問句,但以墨時謙對風行的了解,可以毫無力的想象他此時叼著煙一臉的幸災樂禍。
本來以他的格,是從不習慣甚至不喜歡跟別人說自己的私事,可大半夜的睡不著,心頭又郁積——池歡雖然沒有態度激烈或者堅決的說要搬走,但他看得出來念頭沒有消。
而且對方又是十幾年的哥兒們,也無需藏,拿著手機編輯短信,刪刪減減了老半天,最后發了一句最簡單的,【要搬走。】
手機還沒擱下,風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墨時謙自然順手就點了接聽。
對風行來說,他這是秒接,當即詫異的問,“你還真讓搬走了?”
他拿手機發短信,要麼沒跟池歡在一起,要麼池歡睡了。
但他秒接,肯定沒跟池歡呆一起——平常偶爾有個急事找他,到了半夜肯定找不到人,手機調靜音死命call都不會有人接。
有次問他,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他人淺眠,所以晚上不要給他打電話。
有人你了不起?
墨時謙軀往后傾,淡淡的道,“沒有。”
風行了然,頗為玩味的嗤笑,“失眠?”
他沒吭聲,長吸一口煙,然后緩緩吐出,末了用沒有拿手機的手指夾著煙,又彈了彈煙灰。
“為一個人失眠,你上了?”
墨時謙彈著煙灰的手指頓了幾秒,掀起了眼皮,過了好幾秒才吐出兩個沒有波瀾的字眼,“是麼。”
…………
池歡睡得很晚,也很不踏實。
天剛亮天就醒來了。
醒來的時候本沒有休息的舒適,只覺得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更累了。
深藍的晨,有些昏暗,又著抑。
在床上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隨便換了服,口干舌燥,于是下樓想找杯水喝。
剛走到樓梯不到一半的地方,就看到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穿著深灰的羊衫,黑的長,單手兜,修長靜默。
一怔,現在才六點多,他起這麼早?
再往下走幾步,才發現他上穿的還是昨天的服。
這是……一晚上沒睡?
池歡心復雜,那邊墨時謙已經聽到下樓的靜,轉過朝走來了。
下去,剛好在樓梯的最后一級階梯面對面。
男人一雙深眸幾乎鎖著的臉,嗓音溫和低啞,“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其實是從噩夢中突然驚醒的,但看著他的臉自然不能這麼手,隨口扯了個理由,“可能昨晚在沙發上睡多了。”
“嗯,”他沒有深究,只是問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池歡看著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你昨晚沒睡覺嗎?”
他語調很淡,但眼睛始終盯著,“最近幾天堆了點工作沒理,忙晚了就不小心在書房睡著了。”
也許是男人的眼神太深,池歡偏頭避開了他的視線,然后從他側走過,“都可以,面,粥或者吐司都行。”
墨時謙看著的背影,心頭的弦被不知名的緒狠狠的撥了下,幾乎是不控制的跟了上去,抬手就從后面環住的腰,用力的扣進自己的懷里。
池歡是去找水的,被這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
還沒等開口,男人低啞到極致的嗓音就在耳畔響起了,“歡歡,你告訴我,你沒有想離開我,嗯?”
他這麼抱著,又靠得極其的近,呼吸間的熱氣都落在的脖子里。
炙熱而清晰。
池歡的手指逐漸的蜷收,最后還是在他懷里轉過。
手抵在他的膛上,但沒推開,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我你……想想如果跟你分手了,或者以后你對其他的人很好,我就會很難。”
人的嗓音很輕,只是充斥著疲倦的緒,又低下了頭,“但是在我眼里是大不過我爸的命的……如果早知道我的堅持要以命為代價,我要不起也不會要,現在他死了……雖然我就算跟你分開也于事無補,可是……我心里會比現在舒服。”
池歡人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了他的懷抱,“對不起,這麼做很自私……可我現在也真的要被得不過氣了,我這幾天總是夢見我爸質問我,怪我……你給我時間,讓我靜一靜,緩一緩,好嗎?”
墨時謙低頭,無聲的看著。
他自然也知道,他這麼早起來,只是因為睡得不好。
男人沒說話。
池歡知道,他態度松懈了。
重新抬眸看著他,“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有時間也會給你發短信,有空的話也可以一起吃飯……我搬出去就好,暫時像別的沒有同居的人那樣……好不好?”
墨時謙面很冷峻,薄扯了扯,“我可以去找你?”
池歡遲緩的點點頭。
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抬頭看向窗外,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視線重新落回到的臉上,低低沉沉的問道,“多長時間?”
池歡一愣,沒有回答。
“要過多的時間,你才能重新搬回來跟我一起住?”
想了想,輕聲道,“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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