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這世上的事真的讓人唏噓。慕明棠原本不過一介商戶之,連大雅之堂都進不得,現在卻了京城中排頭號的親王妃。若不是謝玄辰注定活不長,慕明棠這份運勢,不知道該讓多子嫉恨呢。
蔣太太想完自己都覺得可笑,昏了頭不,怎麼會想這些事。即便人能打拼七分,可是若老天不給你那三,還是什麼事都不了。像明薇,便是上天鋪好五的路,娘家又給鋪三,蔣明薇只需要自己走兩就好。
而慕明棠呢,即便有這番驚天的造化,也不過是一百分走了一分罷了。剩下的九九,注定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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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堂,慕明棠扶著謝玄辰從床上站起來。謝玄辰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以前一天能醒兩個時辰,謝玄辰能在慕明棠的攙扶下走一炷香的時間。然而前些日子犯了次病,謝玄辰的力大為耗空,又回到了剛清醒的時候。
慕明棠扶著他慢慢走,謝玄辰聽到外面的聲音,問:“今日誰來了,怎麼這樣吵?”
慕明棠朝外看了一眼,說道:“哦,你說外面呀。今天宮里送來了賞賜。”
慕明棠故意賣關子,說到要的地方卻不繼續了。等著謝玄辰追問,結果自己憋了半天,只聽到謝玄辰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慕明棠忍了一會,實在憋不住了,問:“你就不問為什麼送來賞賜嗎?”
謝玄辰也很奇怪地看了慕明棠一樣:“有什麼需要問的。那家人死要面子活罪,反正我只剩一口氣了,在我咽下這口氣之前,他們一定要做足了面子,好展示自己的寬宏大量。”
謝玄辰說完嗤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無聊。”
慕明棠泄了氣,原來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見多怪。見皇帝太后主示好謝玄辰,以為撞見了什麼稀罕事,眼地跑過來和謝玄辰分,結果謝玄辰早就料到了。
他之前敢做的那樣絕,也是從一開始,就拿準了皇帝的心思吧。
慕明棠有點低落,既然謝玄辰已經知道了,順帶把其他事也一并說了:“除了賞賜,宮里還送來五個太醫,全天候著你。對了,公公還送來了封王圣旨,那時候你沒有醒來,我就代你接了旨。”
“封王圣旨?”謝玄辰皺眉,問,“他封了什麼?”
“皇帝封你為安王。皇帝說了,你之一切形同他親子,以后我們王府和晉王府平起平坐。因為你要年長,所以我們還要排在晉王前面些。”
“安王?”謝玄辰默默咀嚼這個字。封號里面大有學問,以國為名,越強越好,如秦、漢等,如果是以地方為名,自然也是富庶的地片好。
但封號還有另一種況,就是以吉為名,比如康平壽榮等。安,這個字就很有涵。
謝玄辰冷冷一笑,沒有說話。慕明棠看著他的神不對,問:“王爺,這個封號有什麼不對嗎?”
“安,可以解為平安,也可以解為安分。指我安分,下輩子吧。”謝玄辰道,“我最開始封武安侯,后來封岐王,全靠的是自己的戰功。謝瑞一句話就想抹平我的功勞,心思也未免太過明顯。”
慕明棠聽了也皺眉:“那,圣旨和賞賜……”
“圣旨都送來了,不接旨,不是給他們送現的把柄嗎?”謝玄辰說,“至于賞賜,進了家門的錢,為什麼要推出去?都留著吧。”
謝玄辰這個態度敞亮,慕明棠十分喜歡,立即說:“可不是麼,我也這樣覺得。賞賜還堆在外面呢,我一會理一理有多東西,一起搬到庫房。對了,你知道庫房的花名冊放在那里嗎?”
謝玄辰聽到這個名詞遲疑了一下:“花名冊?”
慕明棠看到他的表就有種不祥的預,懷著最后的希,小心試探:“那,出庫的登記表,這個總有吧?”
謝玄辰想了想,看向慕明棠,目坦誠又無辜:“不知道。”
不知道……慕明棠暗暗咬后槽牙,就覺得這個人不靠譜,果然,一點都沒冤枉了他!慕明棠都被氣得沒兒了,說道:“真是個撒手掌柜,這麼大的王府,每天要出多東西,你心里都沒個數嗎?”
謝玄辰當然是完全沒數的,他從小不缺錢,對錢財本沒有概念。慕明棠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答案了,慕明棠氣得不輕,數落道:“你還是王爺呢,你就是這樣當家的?”
謝玄辰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被數落也不惱。他明白不是干這塊的料,倒十分看得開,隨意接了一句:“這不是有你麼。”
慕明棠一肚子話,被他這一句擋住了。謝玄辰隨即又理所應當地說:“一家里面有一個會管錢就夠了,以前是我娘,現在是你,這不是正好麼。”
慕明棠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果然,謝玄辰這副脾氣,都是人慣出來的。
他們倆邊說話邊走,竟然不知不覺走了許久。慕明棠扶著謝玄辰回去,剛坐到寢殿羅漢床上,侍在門外傳話道:“王爺,王妃,晉王妃和蔣太太來了。”
“蔣明薇?”慕明棠下意識皺眉,“怎麼來了?”
謝玄辰本來不打算見,聽到姓蔣,忽然來了興致。
“這個蔣,是不是收養你的那家蔣?”
慕明棠點頭,眉宇間都不知不覺籠上了低沉:“沒錯,是們。”
謝玄辰有興趣了,他挑了挑眉,眼睛中有探究:“原來是們。進來吧。”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更,我要親自見見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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