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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鬥不如養條狗》 32 搜宮

232搜宮

第二天白日風平浪靜,什麼變故也沒發生。馮嬤嬤派人盯著夏冬、蘭心、慧心三人,在三人當差的時候們的寢房搜查了一番,沒再發現什麼可疑品。其他宮人的房間也沒放過,雖然查出些私的東西,但到底與巫蠱事件無關,馮嬤嬤也就沒有多管。

晚上將近子時,皇上在鍾粹宮裡突發急癥,頭痛裂,幾近癲狂,太醫院的醫正全數出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一直熬到臨晨劇痛還未舒緩,只得強行給皇上灌了凝神靜氣的湯藥下去,再輔以銀針,讓他稍稍安睡片刻。

這日的早朝因皇上突發怪病而取消了,消息傳出立即在京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皇上的不是皇上一個人的,是大周全子民的,皇上的康泰是關係到大周民生的頭等大事。一時間,大家的目全都聚焦到了宮中。

有幾名妃子見太醫番診治也查不出問題便跪到乾清宮前,建議皇上請國師進宮來看看。道教乃大周國教,道教第一高人太清真人被先帝冊封爲國師。國師只是一個榮譽稱號,並不能參與大周朝政。

碧霄宮裡,孟桑榆聞聽消息後勾了勾脣角,慢條斯理的道,“終於來了。”

“娘娘,不會有事吧?”馮嬤嬤手心有些汗溼。

“放心吧,讓他們來,來了正好給我挨個兒打臉,我今兒心正不爽快!”孟桑榆脣角的笑意加深,看上去帶著幾分邪氣。

周武帝被這個笑容所蠱,心跳了一拍。如此妖異的桑榆是他從未曾得見的,像個勾人墮落的魔

看見這幅運籌帷幄的模樣,馮嬤嬤高懸的心緩緩落地,答應一聲後退下,暗中死死盯住宮來來往往的宮人,特別是夏冬、蘭心、慧心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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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採納了幾名妃子的意見,當即召了國師進宮,國師給皇帝喝了一碗符水後,皇帝的劇痛便奇蹟般的消失了。國師走到宮門前掐指一算,言及宮中西北殿有邪崇作祟,極有可能與皇上的突發怪病有關。

皇帝大駭,當即撥了一隊衛軍給國師,讓他帶著衛軍去西北各殿搜查。說是西北各殿,國師卻只是沿路眺一番,然後掐幾個手訣便罷,行進的方向直指碧霄宮。

與此同時,碧霄宮裡,孟桑榆正對著琉璃鏡慢條斯理的梳妝打扮。將面塗得更加蒼白,脣硃紅如,本就微微上挑的眼角用炭筆加黑加加長,讓上挑的弧度更加明顯,再配上斜飛鬢的秀眉,這張明豔照人的臉孔當即變得氣勢驚人,漆黑的眸子亮如寒星,斜睨過來時,連平日看慣了的馮嬤嬤等人都不敢與對視。

周武帝也被唬了一跳,沒了彩的干擾,這張黑白分明的臉孔更跳,銳利如刀的氣勢更鮮明。這哪裡是他那時而俏皮,時而溫,時而典雅端莊的桑榆啊?分明就是個妖!但卻是個得驚人的妖

孟桑榆見阿寶微微抖了一抖,不住低笑起來,這一笑,那奪魂攝魄的氣勢便散開了,像一場幻覺。馮嬤嬤等人不住鬆了口氣。娘娘這樣子真嚇人,願老天保佑國師!

“把我的朝服拿過來,還有全幅甲套,頭面珠釵。”孟桑榆慵懶開口。

馮嬤嬤等人應諾,將奢華至極的從一品朝服替穿上,再戴上朝珠,上步搖,華勝,手裡套上金甲套。盛裝打扮的孟桑榆只要站在那裡,挑一挑眉就足夠令人心驚膽戰。這一雍容華貴卻又鋒利無匹的氣勢放眼整個後宮怕是無人可以與之比肩。

周武帝仰頭看著,臉上的表有些怔楞。

“好了,裝備都齊全了,許久沒穿這戰袍,真有些不習慣!”孟桑榆襟的褶皺,轉而看向馮嬤嬤問道,“嬤嬤,我有沒有一代妖妃的範兒?”

“有,有!沒人比您更妖了!”馮嬤嬤想也不想就誇道。碧水和銀翠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周武帝從怔楞中回神,聽見主僕倆的對話,臉上的表有些怪異,繼而哼哧哼哧的笑起來。桑榆怎麼能這麼靈這麼可呢!一代妖妃,有這麼形容自己的嗎?

“那就好。把你們冷豔高貴的範兒都給本宮端起來,去宮門口迎接國師吧。”孟桑榆小心翼翼的避開甲套,將阿寶抱進懷裡,領著一衆宮人浩浩往宮門口走去。

剛擺開架勢,國師便帶著一隊衛軍到了,看見堵在門口的德妃娘娘,連忙領著大家行禮。

孟桑榆慵懶的端坐在一把雕花大椅中,懷裡摟著自己的寵,有一下沒一下的,燦如寒星,黑白分明的目往國師那兒一瞟便讓國師心中打了個突。

“國師此來何事?”嗓音有些飄忽也有些冰冷,明明面溫和卻帶出幾分咄咄人的架勢。

曾經的第一寵妃果然氣勢驚人,不好對付啊。國師暗暗握手裡的佛塵,躬回話,“貧道發現娘娘宮中有一漫天邪氣,皇上的龍就是被這邪氣衝撞纔會劇痛不已。還請娘娘給貧道行個方便,讓貧道帶人宮查看一番。”

“本宮的宮殿豈可讓一羣大男人隨意查看?你將本宮將皇上置於何地?”孟桑榆幽幽開口。膝頭的寵聳著鼻頭,發出兇狠異常的低咆。

這主寵兩個咄咄人的氣勢簡直驚人的相像,真是邪了門了!國師心頭微憷,定了定神後開口,“貧道也是爲了皇上龍著想,還請娘娘應允。待到皇上平安,貧道自來給娘娘請罪!”

話已說到這個分上,再不同意,一頂不忠的帽子就要扣下來了。孟桑榆乜他一眼,略微有些鬆口,“你能確定這問題出在本宮宮裡?”

“貧道開了天眼,這邪氣看的真真的。”國師言辭篤定。

孟桑榆嘲諷一笑,周武帝也在心裡罵了聲‘神’。待他回魂,這些神他都要統統理掉,他早就煩了這幫人整天鼓吹的煉丹長生之道。

“讓你們就這麼進去,把本宮的碧霄宮翻個底兒朝天,本宮日後在宮中如何做人?”孟桑榆又問。

“貧道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問題出在何,絕不會胡娘娘的東西。若沒有問題,貧道立即帶人退出來。”國師耐著子回話。

“只需看一眼?國師好高的道行!如果本宮的碧霄宮沒有問題,國師待要如何?本宮父親在邊關浴戰,孟家軍多兒郎爲國捐軀?孟家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鑑,國師卻污衊本宮巫蠱禍害皇上,國師可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孟桑榆一字一句設下圈套。

國師早已從良妃那裡接收到了確切消息,只以爲孟桑榆這是在垂死掙扎,想也不想便立下重誓,定要宮一探。

“好!”孟桑榆勾脣冷笑,“本宮這碧霄宮可以讓你們搜,卻又不能輕易讓你們搜。你們聽好了,本宮給你們一刻鐘時間,若搜出問題,本宮認了,若搜不出,國師得跪在神武門門口三天三夜向本宮謝罪,並自此辭去國師一職,除去太清真人的道號,永生再不能問道。”

“可以!”想到日後的榮華富貴,國師咬牙答應。

“還有你們,”孟桑榆戴著金甲套的手指向一羣衛軍,“凡參與搜宮者,本宮要遣人先搜你們的,別隨意夾帶些私之進去就栽到本宮頭上。事後若證明本宮的碧霄宮沒有問題,你們每人需杖責八十,領隊者杖責一百。若同意便進去搜吧。”

“這……”杖責八十就能要人的命,更何況是一百?那領隊的衛軍有些遲疑,半跪道,“還請娘娘容奴才向皇上回稟一二,請娘娘等候片刻。”

“可以,去問吧。”孟桑榆彈了彈甲套,漫不經心的開口。

乾清宮裡,沈慧茹正在批閱奏摺,聽聞衛軍的稟告,冷笑道,“答應,除了垂死掙扎,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這釘子埋得那麼深,任發現況不對也沒時間補救了。

那領隊很快回來稟明況,然後任由碧霄宮的宮人將他們挨個兒搜了一遍,連上的玉佩荷包都被走,之後便由國師引領直奔寢殿。

孟桑榆緩緩跟隨其後,角含著一抹諷刺的笑意看著國師在花瓶邊轉悠。周武帝眼睛通紅的看著一羣人在桑榆的寢殿裡肆掠,將這一張張臉孔深深記腦海。

國師一臉的高深莫測,一手拿著佛塵,一手拿著羅盤,裝模作樣的檢測一番後便指使衛軍將花瓶翻倒。水淌了一地,幾株如意竹也七零八落,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國師的心跳有些快,在人羣中的蘭心面白了白。一直關注著蘭心三人的碧水和銀翠換了一個瞭然的表

幸虧還有後手!國師暗自慶幸,一邊掐著手訣一邊朝牀榻走去,對衛軍說道,“這裡有邪氣!進去看看!”

一名衛軍應諾,爬進牀底細細索。

孟桑榆臉上的邪笑瀰漫開來,阿寶鼻頭輕哼了一聲。

“你們可要快點,一刻鐘要到了。”瞥向殿的沙曼聲提醒。

“貧道省得,定不會耽誤娘娘的時間。請娘娘讓貧道再看看正殿。”國師臉青白,聲音有些抖,一羣衛軍也沒了剛殿時的氣焰。

孟桑榆挑眉,擡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卻更加讓這羣人心驚跳。

自然,正殿裡也是什麼都沒找著,國師心知良妃的計策已被識破,再找下去也是白費功夫,額頭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哆哆嗦嗦的給德妃娘娘跪下了。

“本宮父親爲大周出生死,沒想到本宮卻被人污衊,人猜忌。若禍害皇上的罪名落到實,你們是要死本宮啊!”孟桑榆仰頭長嘆。

“貧道不敢,求娘娘恕罪!”國師砰砰砰的磕頭。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地位,完了,都完了!過了今天,他還有何面目在大周立足?欺凌了孟家後人,大周子民每人一口唾沫就能將他淹死!他積攢了半輩子的好名聲也然無存!

“要告罪便去神武門門口告罪吧!來人,將他拖下去!”孟桑榆揮手,碧霄宮的侍衛利落的將國師扔出宮門。

一羣衛軍已經齊嶄嶄的跪在了殿前的空地上。孟桑榆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自拿起一本遊記翻閱,對宮人們命令道,“給本宮狠狠的打!數數兒的時候大聲點,本宮在殿聽著呢!”說了要挨個兒打臉,可不是鬧著玩的!

殿外噼裡啪啦的杖責聲不絕於耳,每打一下,宮人便大聲將數報給德妃娘娘聽,碧霄宮一時間沸反盈天,萬衆矚目。連直屬於皇帝的衛軍都敢如此暴打,滿宮裡數來數去也就德妃一人了,偏事前問過皇帝,偏這是一貫的行事風格,旁人還真不好說些什麼,沒見連乾清宮裡的皇帝都沉默了麼。

周武帝窩在人懷裡,耳邊是衛軍的慘嚎,眼裡是邪氣的笑容,忽然就覺得心跳如擂,難以自控。這樣的桑榆,妖異邪肆,如豔一般發出灼灼華,牢牢吸引住他的所有視線。以前覺得萬分厭惡的囂張跋扈,如今卻怎麼看怎麼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眼裡出西施?

想到這裡,他的狗臉紅了紅,做賊一樣將頭埋進爪子裡。

當杖責結束,能站起來的衛軍幾乎沒有,甚至還有幾個被當場打死,還是皇帝聞聽消息後又遣了一隊侍衛將他們擡出去,並賞賜了許多貴重東西以安德妃的心。德妃跪地接了賞賜,卻因此閉了宮門自請足。皇帝不好再咄咄相,只得隨了

消息傳出宮廷,滿京城的民衆都譁然了。德妃,那是功臣之後啊!孟國公還在邊疆浴戰,他的兒卻被人如此污衊,這是明晃晃的迫害忠良啊!跪在城門口謝罪的太清真人差點沒被臭蛋給砸死,日後再無法在大周立足。向皇上建議請國師宮查看的幾名妃子直接以妖言衆的罪名打了冷宮。那一隊衛軍也自此消聲滅跡。

這次事件非但沒有扳倒德妃和孟家,還讓己方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沈慧茹氣的臉鐵青,當日就因鬱結於心而請了一回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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