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紛揚的白雪忽然下大,很快覆蓋地面,前后許多人惴惴不安,景區下達了安全提示通知,因為大雪封路,無法前行。
景區的停車場從頭堵到尾,挪速度緩慢,況不妙。
他們堵在這個地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能過得去,言雋迅速作出判定,“今天不能下山了。”
“安全重要,要不然我們多住一天吧?”司婳重新搜索住過的酒店,卻發現已經房滿。
這兩日因為活住宿張,他們在中途耽擱不時間,再加上大雪封路,連續查看幾家店都沒有空房。或者距離更遠的地方,他們現在去不了。
“給酒店打電話試試。”
因為那三歲小家伙的關系,跟老板聊了不話,也算混了臉。在這特殊的況下,希對方能夠幫忙。
酒店電話打通,正巧就是那老板接的,對方剛要拒絕,發現系統彈出的提示,立即改口,“你們運氣好,剛好有一間客房退訂。”
“只有一間?”
“是,這兩天住宿都是滿滿當當的……”正說著,電話里聽到有人在問什麼,老板也著急需要一個明確答復,“前臺來人了,你們要不要那間房?”
“麻煩了,先訂下。”言雋立即做下決定。
一番折騰,最終還是回到酒店,并且從兩間房變一間房。
“這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司婳坐在沙發上,刷新最新的天氣預報,只看到零下溫度越來越低。
誰能預料有車翻里,拖延時間,直到大雪封山。之后的時間里,他們都刷了好幾遍,沒能再找出空房。
“今晚只能將就了。”
這間房是兩層,一樓有沙發,旁邊的旋轉樓梯接連著閣樓,大床在上面。兩人一上一下,其實也不會太尷尬。
“你去上面睡床,我睡沙發就好。”司婳坐在沙發上,不打算再挪位置。
“怎麼能讓孩子睡沙發。”
“不用那麼講究,這沙發你腳都不直。”言雋很高,看一眼就知道,這沙發不夠他躺。
“你忘了,我跟你講過那些故事,比這更惡劣的環境我都待過。”
是哦,還有那麼多未完的故事,很難想象這個外貌氣質都近乎完的男人,是否有過狼狽的樣子?
大約是今晚時機不對,司婳沒心思去追問故事下文,言雋也沒主講起。
“因時而異,我沒有那麼氣,就這麼說定了!”司婳直接掀開毯,先躺上去。
見這般,言雋穩定不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提醒,“現在才六點鐘。”
還沒吃完飯,搶到位置也不可能現在睡覺。
大約七點,兩人去了樓下餐廳,回來之后言雋接了通電話,時間較長。
司婳只能玩手機。
待言雋掛斷電話回來,誰都沒有先開口。
無人聊天時,房間過于安靜。
司婳坐在旁邊輕輕擺著雙腳,忽然想起什麼,起把行李箱拉過來,放到地上打開,“對了,我畫了一幅畫!給你看看。”
用兩天時間完那副素描畫,既然是兩人共同所見的風景,不介意跟言雋一起分。
司婳很快將素描本拿過來,遞給言雋。
言雋雙手接過本子,低頭看著鉛筆勾勒出的雪景圖,久久未言。
司婳不安的扣著手指,不太明白言雋這是什何意?既沒有像某些朋友那樣看見畫時先夸好看再夸厲害,也沒有在看過之后點評。
隨手繪出的一幅畫,需要看這麼久嗎?是看不懂還是在想應該怎麼回答才是合理的答案?
不怪司婳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起初認識賀延霄的時候,他總是鼓勵堅持自己的夢想,不要隨意向父母妥協。后來才發現賀延霄并不欣賞那些藝,的分也逐漸減,幾乎很在他面前提到畫畫。
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沖,隨手畫的東西還迫不及待拿出來給別人看,未免也太丟人了。
司婳攪著手指,想著怎樣打破凝固的氣氛。
正開口時,言雋忽然出聲,“有個不之請。”
“咦?”有什麼是需要言雋請求幫忙的嗎?
言雋稍微停頓,抬眸看著的眼睛,誠懇詢問道:“可以把這幅畫送我嗎?”
“你要這幅畫?”司婳懷疑自己聽錯。
“它很漂亮,值得收藏。”言雋雙手握著素描本,示意友好,“就是不知道司小姐肯不肯割了。”
一番不算評價的回應從側面把那副畫的價值捧得很高很高,司婳欣喜不已,“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謝謝。”言雋致謝后,手指著右下角,“可以在這里留個名字嗎?”
“等下,我去拿筆。”司婳立即回道,轉時,胳膊忽然被人握住,聽他說:“我這里有筆。”
言雋從背包里取出一只鋼筆,筆寶藍,筆蓋夾子鍍銀。
“你還隨攜帶鋼筆?”平常很見到有這個習慣的,司婳有些詫異。
“鋼筆麼……”言雋轉著筆蓋,取出遞給,順口回答:“算是我最喜歡的書寫工。”
沒有之一。
比起其他便利的書寫工,鋼筆對于喜歡練書法的人更友好,筆尖的細、運筆力道的輕重以及著磨彩,運用得好,寫出一篇漂亮的鋼筆字也能令人賞心悅目。
司婳握著筆,認認真真寫下自己的中文名,字跡很工整,從小到大有套固定模式。
“字也很漂亮。”言雋夸贊到。
“你的字比我的好看多了。”那張紙現在還被夾在某本書中。
兩人謙虛相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商業互吹,不知怎麼就從鋼筆談到書法,司婳很好奇,“你學過書法嗎?”
“了解過一點。”言雋答。
司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見過言雋的字,可不像是了解一點的意思。
寫完字,將鋼筆還給言雋,盯著右下角的真名落款,忽然就說起來,“其實我小時候寫字不好看的。”
“后來有人送了我一支鋼筆,我覺得自己的字配不上那支漂亮的筆,專門去買了字帖練習。媽媽看我學得認真,還特意給我報了個書法班。”所以剛才隨口提起書法,沒想到言雋還真接過……
言雋坐在那兒,胳膊搭在桌邊,鋼筆在兩只手之間盤旋,追問道:“是麼?誰送你的鋼筆,影響力這麼大。”
回想起那件事,司婳只能搖頭,“其實我不認識他,當時我遇到點事一直哭,有個小哥哥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拿東西哄我,大概是……看我可憐吧。”
鋼筆一端忽然垂下,敲擊桌面發出清脆聲響,言雋作頓住。
男人微微揚眉,茶的眼眸中彌漫著笑意,隨手握著鋼筆,沒有揭蓋的筆端在桌面畫了一圈,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個“5”字。
“不是可憐,是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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