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也笑道：“要是別人，還勸一兩句小心買賣做大了有風險，但是小夏做話，就盡管放開了做吧，比別人有本事多了！”

王小虎坐在那拿了個本子和筆，跟開班會似正在做記錄，見夏在看他，立刻道：“東哥臨走時候說了，要做什麼都全力支持，安全方面放心吧，招人那幾天會帶幾個戰友來幫忙。”

夏原本還有點張，聽了大家表態也放松了些，道：“那就這麼定了，明天開始招人吧，孫姨，曆練，到時候麻煩您幫挑選一下人手。”

孫姨答應了一聲，道：“正好前頭院子空著呢，瞧著屋子都收拾幹淨了，到時候開幾間用就了。就是前面還放了幾個花瓶，過年時候圖好看沒搬進來，明天人多萬一不小心了……”

王小虎已經站起來了，擼了下袖管笑道：“這就去搬進來！別幫不上忙，有是力氣呢！”

夏之前每天都去豆腐店買豆漿，攀談幾句倒是跟老板悉起來，這次就是找到豆腐店老板娘幫忙，散了消息說要找些工。

不過夏之前又叮囑了老板娘要找家裡有紉機人，而且來做工還得自帶紉機，這會兒不免有點擔心人來。

這個倒是夏多慮了，能在京城裡住大部分都是還有點家底，夏給開工資高，一個月二十塊錢，加上自帶紉機每月還多給五塊錢當租借機錢，這也是一筆不小數目了。這會兒沒來是因為正在裝平板車往這裡運紉機呢！

豆腐店老板娘是第一個到，帶來是一臺九新蝴蝶牌紉機，當時算是最貴最好了，一臺一百六十多塊錢。老板娘帶著丈夫寶貝一般從平板車上卸下來，剛想往裡搬就瞧見門口站著幾個穿綠軍裝兵，站崗似在那練軍姿，筆筆。

那年頭見著當兵還覺得親切，但是老板娘搬著紉機按指引一路進去，發現隔一段距離就站了一個大兵，這讓心裡有點犯嘀咕，也不太敢跟在外面似說笑了。

沒一會就來了不人，大部分是用平板車拉著進來，也有幾個是拿自行車推過來，孫姨怕夏年紀小不住場面，便讓他在一邊等著，自己進去安排。

孫姨早些年在霍家幫忙，很是曆練出一份氣度，站在那就跟平常人不一樣，說出話也擲地有聲，管理比夏想還要周全。等著孫姨安排所有人都進去，讓們在自己機那兒坐好，便沒人發了一塊布條，一管線，當場檢驗們手工。

因為有不人只帶了紉機，沒椅子用，最後還是王小虎出去弄了些木凳子回來。

折騰了半天，總算響起了一片噠噠噠紉機聲音，孫姨在屋裡來回轉悠著看，時不時還停下來瞧一會。夏知道孫姨會一手好針線，紉機也使好，幹脆坐在前面角落裡沒彈，就是瞧著孫姨來回看們做活樣子有點像監考老師，忍不住出一個淺笑。

來了三十七個人，最後一共留下了三十五個人，剩下那兩個手工也不錯，就是們機是在舊了，孫姨怕會耽誤事兒就沒讓留下。那兩個小媳婦一聽孫姨說眼圈兒都紅了，這不是賺不到錢事兒呀，等回去人家一說，三十多個人裡就退了們倆，傳出去怕是都要笑話們是手腳苯懶媳婦呢！

孫姨也犯了難，跟們勸了幾句，可兩個小媳婦覺得在眾人面前除了醜，聽見旁邊議論聲音，又又難堪忍不住都要掉淚了。

們正在央求孫姨，就聽見坐在牆角裡那個半大小孩開了口：“孫姨，讓他們留下吧，看們做也不錯，不是還有一臺鎖邊機和一臺扣眼機嗎，就讓們兩個用吧。”

孫姨聽見夏說，立刻就拍板了，“那行，既然小夏這麼說，就讓們試試吧，一會就帶們去練練手。”

兩個小媳婦抹了眼淚忙去瞧了那邊一眼，看到那邊坐著小孩沖們笑了笑，小臉模樣潔白皙，眉眼也生致，還當是個漂亮娃，忙激道：“謝謝小妹妹，謝謝啊！”

孫姨跟夏時間久了，知道夏最忌諱這個，忙道：“別瞎說，這是小老板，是男孩兒呢！”

這一句不說還好，一說滿屋子三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好幾個眼睛都瞪圓了，還有跟同伴咬耳朵小聲議論，一臉不敢相信。

豆腐店老板娘占了先機，夏可是家老主顧呢，這會兒正忙著跟同來伴介紹：“沒騙呀，真是男孩兒，剛開始也不信呢！小夏來這兒喝了好幾天豆漿才發現，哎喲，當時都嚇了一跳，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俊男孩哪……”

夏臉上有點發紅，他在這屋裡實在坐不住，跟孫姨說了一聲便出去了。剛關上門，就聽見裡面哄得一聲笑起來，弄得他很是有幾分狼狽。

等到了自己房間，夏忍不住也瞧了一眼鏡子，鏡子裡半大男孩紅齒白，似乎有點生氣，眉正半挑著，加上臉上出幾分紅，還真是有子模樣。夏忙在臉上了一下，這樣看才好些了。

夏拿手了鏡子上自己一下，瞧著裡面那個“自己”也皺起眉頭，他來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蔣東升一直喂不錯，個子似乎長高了一點，但是長時間不出門皮更白了。也難怪蔣東升隔三差五就戲弄他……

蔣大如今也在猛竄個頭，眼瞅著要破一米八了，以後至還得長高十公分，那張臉也越來越有棱有角，眉挑起來看人模樣又壞又招人喜歡。夏以前照鏡子時候，蔣東升最喜歡湊過來來回比劃個頭高矮，如今就剩下夏一個，屋裡也有幾分冷清了。

夏對著鏡子眉頭松開又皺起，有點愣神。那個家夥現在也不知道過怎麼樣，上咬那麼厲害，自己記得抹藥了沒有？南邊嗜甜，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慣……這次回來，怕是又要再長高一點兒了吧。

夏看了一眼鏡子上面留下鉛筆印，那是蔣東升臨走時候劃，下面細那道是夏，上頭是他。夏當時還覺得蔣東升這是搞破壞，現在想想倒是有幾分期待那家夥回來了。

得長這麼高一截吧？夏用小手指頭比劃了一下，忽然有點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