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鬍子明的示好,蘇杭只簡簡單單回了三個字:“沒時間。”
語氣果斷,拒絕的乾淨利落。鬍子明表一僵,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拒絕過。就在人們以爲他要發火時,卻見鬍子明乾笑一聲,說:“那,那就等蘇哥有時間”
一羣狐朋狗友面面相覷,都以爲自己眼花了。環安城最有名的花花大,啥時候態度這麼客氣過?
“麻煩讓一讓。”蘇杭輕聲開口。
擋在門口的幾人嚇了一跳,連忙讓到旁邊。就在這時,魏東昇忽然大喝一聲:“等一下!”
鬍子明轉過頭,見魏東昇面晴不定,以爲這傢伙還要鬧事,便冷聲說:“魏老闆,你是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我?”
如果僅僅是幾位大爺,魏東昇確實可以不給這個面子。但蘇杭的手段,卻讓他打心底發寒。他從蘇杭的種種行爲判斷出,這個年輕人,是一隻真正擅於藏的兇!
如果正面來,魏東昇沒什麼好怕的。可如果對方想下手,他自認沒那個本事應對。他甚至在想,倘若剛纔真的開槍了,現在是否還能活著?
這樣的人,只能做朋友,絕不能和他爲敵人!
魏東昇在乎面子,但更在乎命。他能活到現在,是先跪著,爬著,慢慢才直著子走過來的。
他沒有看鬍子明,而是從手下那把兩袋子錢拿來,緩緩走到蘇杭面前遞過去,說:“兄弟的手,讓我大開眼界。所謂不打不相識,我魏東昇想你這個朋友,不知道有沒有這份榮幸?”
蘇杭沒有回答,而是側頭看了眼鼻青臉腫的三位室友。他雖然看不上魏東昇這樣的人,但也不想做的太過分,否則就算鬍子明來,也保不住這傢伙的命。至於朋友
也許是覺得蘇杭還有怨氣,魏東昇扭頭喊:“拿刀來!”
一名手下猶猶豫豫,卻還是走上前來,遞了一把匕首。魏東昇接過來,二話不說就往肚子上捅。作又快又狠,看的鬍子明都驚呼出聲:“老魏,你”
這時,修長有力的手掌抓來,那匕首在魏東昇肚子旁過,轉了一圈,已經到了蘇杭手中。將匕首丟開,蘇杭輕輕點頭,說:“有些膽氣,就是心機太重。今天的事算了,錢留著給你兄弟治傷吧。”
區區十萬塊,對蘇杭來說算不上什麼,但魏東昇這個人,卻讓他有點興趣。剛剛捱過揍,轉眼就能委曲求全,這份忍很不一般。
不管魏東昇是真的服氣,還是假假意,一個能屈能的人,才能做大事,環安城有這樣的人在邊幫襯,很多事都能省下力氣。所以,蘇杭把錢推回去,算是給足了魏東昇面子。
倒是劉文清著另一袋錢,眼裡很是有些。那是他箱底的錢。
魏東昇能被蘇杭評價心機太重,自然很聰明。他看出劉文清的想法,沒有過多猶豫,把另一袋錢遞過去,說:“劉老弟,這錢你拿著。”
劉文清有些惶恐,忍不住看向蘇杭。蘇杭微微皺眉,知道魏東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才這樣做,算是個小人。但劉文清是劉夏輝的二叔,就算不想欠人,看在室友的份上,也沒法說出拒絕的話,只好輕輕點頭。
得了蘇杭的迴應,劉文清立刻高興的把錢接過來,連連向魏東昇道謝。
魏東昇並沒把他放在心上,只看著蘇杭,說:“今天形象不佳,就不遠送了。這是我的名片,姓魏的沒太大本事,但小麻煩還能幫上忙。今後蘇兄弟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蘇杭接過對方遞來的名片,看著名片上的跡,默不吭聲的收進口袋。
鬍子明見狀,也連忙遞來一張名片。蘇杭同樣收下,然後與幾位室友下了樓。
見他們離開,一名面相兇狠的男子走過來,沉聲問:“老大,真的就這樣算了?”
鬍子明就在旁邊,聽見那人說話,不冷笑一聲:“怎麼,還不願意罷休?你們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魏東昇聽出了話外之音,便問:“他是?”
鬍子明說:“昨天唐氏賣了三千萬的火麒麟知道吧?就是這位親手雕出來的。聽說唐氏集團的高層正在商量把總部遷過來,就是爲了他!而且鄧家大小姐跟他也有點曖昧,指不定哪天就是鄧家婿了。你應該慶幸剛纔沒有開槍,否則就算能殺了他,天大地大,還能跑出唐氏和鄧家的手掌心?”
衆人聽的倒吸一口氣,那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竟然來頭那麼大?
魏東昇更是後心冒汗,唐氏集團那種龐然大,如果想弄死他,再容易不過。聽了鬍子明的話,他確實慶幸自己沒有開槍。而且,他很懷疑自己就算扣扳機,又是否真的能殺掉對方。想想當時槍頂在腦門,對方卻依然平靜的面容,魏東昇就更不確定了。
離開了三雅琴行,蘇杭帶幾人去了趟醫院。經過檢查,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本。消炎後,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見侄子沒事,劉文清也很快離開,他實在有點怕跟蘇杭相。想想這個年輕人手就把人打暈,自己卻衝他嚷嚷,劉文清腦門就直冒汗。
三雅琴行門前的黑轎車裡,司機正在向宋語婧彙報事的最新進展:“是的,應該發生過打鬥,但他看起來沒有傷。環安的幾個紈絝子弟也進去了,可能和這有關係。”
聽著手下的彙報,宋語婧那細細的柳眉輕輕挑起。進了魏東昇的門,發生打鬥,最終卻全而退?事的結果,有些出乎意料。仔細想了下,覺得,這應該是那幾名紈絝子弟幫了忙。
火麒麟的事,宋語婧也聽說了,並比其他人更清楚雕刻師是誰。
最初知曉這尊玉雕出自蘇杭之手的時候,很驚訝,沒想到這個不被人看重的農村小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才能。可惜宋家產業和玉雕無關,他在這方面再厲害,也毫無用。
至於今天的事,那幾位紈絝子弟應該是看在唐振中的面子上幫忙說了好話,所以才讓魏東昇投鼠忌,沒有過於爲難。
可調查資料顯示,蘇杭之前沒有進行過任何與玉雕相關的活。那麼,他這高超的雕刻手段,從哪學來的?翻開手裡的結婚證,看著上面的合照片,宋語婧角出了一淺笑:“難怪昨晚會突然發這麼強的自尊心,原來還是有點小本事的。”
即便蘇杭的表現讓人有點小意外,可宋語婧依然沒把他放在心上。一個只會做玉雕的男人,撐死也只是頂尖工匠而已。
從醫院離開後,蘇杭又跑去買了一些宣紙,打算回宿舍的時候畫幾張不符和純符送給室友。
當他們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卻發現鄧佳怡和賈慶飛幾人早已等在那裡。蘇杭微微皺眉,以爲這幾人又是來找茬的。他走過去,看向鄧佳怡,皺眉問:“怎麼又來這裡了。”
鄧佳怡輕咬著脣,很是委屈。好歹自己也是無數人追求的,怎麼這傢伙每次看到自己,就滿臉不耐煩?微微低頭,說:“你上次教的手法,我最近有些悟,想請你看看想的對不對。”
原來是爲了這個蘇杭想了下,然後搖頭,說:“最近幾天恐怕沒時間。”
林東在旁邊拍了他一下,小聲說:“你啥時候跟鄧勾搭上了?不是說不教嗎?”
蘇杭瞥了他一眼,答非所問,說:“你們先上樓休息吧。”
鄧佳怡哦了一聲,臉上有著明顯的失。知道自己對蘇杭有異樣的愫,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行爲看起來就像在倒追男生,可就是忍不住。哪怕彈琴時,腦海裡也全都是蘇杭的影。思念和迷,讓飽折磨。
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的人一陣發愣。何慶生悄悄扯了下劉夏輝的袖子,低聲問:“我怎麼看著,系花好像很在意老三啊?”
劉夏輝也看出了這一點,便說:“郎才貌,懂嗎?”
“我靠,你說以後我要喊系花嫂子了?”
兩人的嘀咕聲稍微有些大,剛好讓鄧佳怡聽見了。從沒談過的小姑娘,立刻紅了臉,卻又悄悄擡頭看向蘇杭。
蘇杭不聲的把三個室友推進宿舍樓,然後對鄧佳怡說:“等我有時間會找你。”
這時,賈慶飛忽然問:“你爲什麼不願意加培訓班?”
蘇杭看他一眼,問:“爲什麼要加?”
賈慶飛愣了愣,卻想不出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是啊,爲什麼要加?以蘇杭的琴藝,哪怕鄭教授也沒資格再教他什麼。既然學不到東西,加又有什麼意義呢?
旁邊一人出聲:“培訓班的員,會爲真正的明星。難道,你不想在萬衆矚目下彈琴嗎?”
蘇杭看著他,微微搖頭,說:“彈琴是爲了放鬆心,若有知己,也可互以爲樂。難道你們學琴,都是爲了表演給別人看?那和馬戲團的猴子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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