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皓明還沒來得及把時差倒過來,聽著面前這些記者們一長串一長串的問題,他覺得一向冷靜的大腦,如今也有些混。
饒是殷皓明他平時一向善于克制自己的心。此刻,他心中也怒氣洶涌,差點忍不住就要發出來。
殷皓明站在原地,冷靜了片刻,這才讓自己的心稍稍平和一些。
而后,他緩緩摘下墨鏡,看著面前的鏡頭,一臉沉重的模樣。看起來,他倒真是一副擔憂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殷皓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而后,他舉起手,示意這些記者們安靜下來。
見狀,這些聒噪的記者們紛紛閉上了,安靜了下來。他們舉著話筒,一臉期待地看著殷皓明,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各位記者朋友,我們擋在這里,會給從旁邊經過的乘客們造很大的不便——如果各位不介意,那就請跟著我,去那邊的等待區。在那里,我會接大家的提問,各位意下如何?”
殷皓明笑著說道,只是,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勉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傷了心的丈夫,讓人不覺有些心疼。
記者們見殷皓明如此配合,并且又如此為那些公眾著想,心中覺得有些慚愧,于是便紛紛點頭同意,跟著殷皓明來到機場大廳里的等候區。
“記者朋友們,我知道,此刻你們心里,的確是有很多想問的。當然,我也可以回答你們的這些問題。
不過,我希,你們能一個一個地問,不要急——因為,我才下飛機,時差也還沒有倒過來。你們要是吵吵鬧鬧的,我的思緒也是混的,本無法思考。”殷皓明說罷,他嘆了一口氣,神也有些黯然。
“殷皓明先生,最開始,你知道發生在宋詩言小姐上的這件事嗎?”一個記者舉著話筒,高聲問道。
殷皓明已經看過多雅在宋家大宅召開記者會的現場視頻。所以,他自然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殷皓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一片憂傷之中,好半晌,他才開口,幽幽地說道:“一開始,我的確不知道,詩言上竟然發生了這樣令人心痛的事。當然,這也是我作為丈夫的失職——
為了替詩言打理好爸爸留下來的公司,我實在是太忙了,經常四出差,以至于我都沒有時間好好關心了。
所以,在這里,我想告誡那些忙于工作的男同胞們,不管工作再累再忙,你們都一定要出時間,好好陪陪家人。”
聞言,在場的記者們一陣唏噓。
“那麼,當殷先生你看見視頻的第一反應,是什麼?老實話,你產生過離婚的念頭嗎?”另一個記者問到。
聞言,殷皓明的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他有些哽咽地說道:“當我看見這個視頻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我實在是很憤怒,憤怒得想把那幾個傷害的男人揪出來,讓他們到懲罰……等我恢復了理智之后,我的心里,就只剩下心疼。
因為,我真的無法想象,在這段時間里,詩言的心究竟在經著怎樣的煎熬,卻每天還要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對我強歡笑,還要在我因為工作而心俱疲的時候,鼓勵我……”說著說著,殷皓明便有些泣不聲。
聞言,記者們的心中都有一酸,被殷皓明的真心給打了。
“關于離婚這個問題,哪怕一次,我都從來沒有想過。當初,詩言的爸爸,擔心詩言跟著我苦,所以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正因為詩言一直堅持,我們的,才能迎來一個好的結局,我和詩言,才能順利地走進婚姻的殿堂——
在我眼中,不管詩言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管被別人怎樣詬病,依舊還是以前的那個,是我一直深的那個……”
“殷先生,你真的覺得這次發生的事,不會影響到你和宋小姐之間的嗎?”記者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我剛才算是已經回答過了——不管詩言變什麼樣子,我都會如初,守護一輩子。”殷皓明看著鏡頭,一臉深地說道,“詩言,我說的這些話,你聽到了嗎?”
那些記者們還想繼續問問題,卻被胡力出聲打斷道:“我們先生這兩天也有些不舒服,各位記者朋友們,今天的采訪,就到此為止吧!”
胡力說罷,便示意那些保鏢,護送殷皓明離開機場。見狀,這些記者們也只能就此作罷,匆匆結束對殷皓明的采訪。
電視機前,宋詩言看著直播,臉上的冷笑,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是啊,和多雅相比,殷皓明的演技的確是要湛許多。當初,就是被他的演技給騙了過去。
只是,演戲,終究敵不過真實。不知道,再過幾天,殷皓明他還能不能繼續維持這深的丈夫人設。
……
殷皓明回到宋家大宅,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了多雅的宅子。
此刻,多雅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殷皓明的機場采訪視頻。
一見到殷皓明,多雅就想到自己如今聲名狼藉,全都是拜他所賜。
思及此,多雅看著殷皓明,冷笑幾聲,而后悠悠地對他說道:“殷皓明,你的演技,可真是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地步——要不是我知道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恐怕,我都會被你給騙了。”
聞言,殷皓明也同樣冷笑著對多雅說道:“多雅,你的演技也不賴——我以為,照你這只能高中畢業的智商,只有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份兒呢!沒想到,你倒還是想出了辦法。該怎麼來形容了?狗急跳墻?”
“殷皓明,你以為你讀了個大學,就能好到哪兒去嗎?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大學學費,還是我幫你付的——
你充其量,就是一個只會吃飯的家伙,當初是,現在也是!
還有,我承認,你的確聰明。可是,你肚子里的花花腸子,也要比別人多,不是嗎?”多雅冷冷地譏諷道。
聞言,殷皓明的臉一暗,多雅倒是了解他,總是能一針見地中他的痛。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吃飯。可是,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吃飯的男人。
當初,因為多雅,他才能有機會讀大學。如今,因為宋詩言,他才有機會鯉魚躍龍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每當別人說起他吃飯的時候,他都無法反駁。
殷皓明看著多雅,角浮起一鄙夷的笑容,而后悠悠地說道:“多雅,當初我真的沒有發現,你竟然會有這麼,都已經到了不擇食的地步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你這麼放縱自己,一晚和六個男人過夜,你就不擔心染上艾滋嗎?”
聞言,多雅惱怒得咬牙關,這才忍著沒讓自己對殷皓明手。
這殷皓明,當真以為不知道,是他在背后使計,讓被人玷污,還將這視頻傳到網上去?
如今,他竟然還厚著臉皮,大言不慚地在面前說這些話。
多雅看著殷皓明,冷冷一笑,這才說道:“殷皓明,那可還真是讓你失了,我已經查過了,沒有染——不過,殷皓明,你又能好到哪兒去?
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包養了多人嗎?
我還是勸你一句,你包養的那些人,看起來倒是很清純,但私底下,指不定和多人睡過了。
就算當初僥幸,你沒有被宋詩言的染。不過,你再這麼肆意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能會被染。”
“就算我染了HIV病毒,似乎和你也沒有什麼關系吧?雖然我們是夫妻,但你心里也應該清楚,我們之間的夫妻關系,只是名義上的——你,也沒有這個資格來管我。”殷皓明看著多雅,冷冷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管你?殷皓明,你以為你是誰?就算你如今得以胎換骨,外表鮮亮麗,就連那些人,也對你趨之若鶩。
但在我多雅眼中,你連個屁都不是。一輩子只能靠人生活的男人,說起來都令人覺得有些可恥。”多雅一臉譏諷地說道。
“多雅,我懶得再和你廢話——你在外面,想怎麼胡來都可以,我管不著你,也不想管你!
不過,作為同一條船上的人,我勸你一句,下次做事之前,最好想一想,你做的事,會不會對宋家產生什麼危害!如果你還想繼續過著這麼優渥而奢侈的生活,我奉勸你,凡事,三思而后行。”殷皓明睇了多雅一眼,緩緩說道。
“殷皓明,原來你還知道,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究竟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麼!
是你說的,狗急了也會跳墻。如果你繼續這樣,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多雅看著殷皓明,恨恨地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話給我說清楚!”
聞言,殷皓明有些不解地看著多雅,不悅地說道。他總覺得,多雅話中有話。可是,他卻又想不明白,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知道就好!”說罷,多雅翻了個白眼,也不再理殷皓明,連電視也不關,就直接上樓去了。
殷皓明看著多雅那高傲的背影,也氣憤地冷哼一聲,而后轉過,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多雅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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