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寧的隊伍冇走兩日,忠城將領們就收到了皇室的回函。
隨著皇室回函一同到達的還有發往前線大軍那裡的君令,大軍當即刻討伐東侯。
得由忠城放行,君令方纔可傳達至前線皇室大軍的陣營。
忠城將領們不由得大喜,道:“皇後這招果然準利落,之前他們一心想著借力打力、坐收漁利,而今給他點,就不得不老實出兵了。”
另有將領道:“事到如今,能由得他不出兵嗎,要是再不出,人心和同盟俱失,怕是連茍延殘的機會都冇有了。”
將領立即將訊息快馬向途中的敖寧傳報。
敖寧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得知以後,便繼續前行。忠城那邊已經佈置妥當,並且與將領們商定了各種可能況的應對之舉,便是為了讓自己安心去前線。
敖寧雖有地圖在手,但對這裡的地形總歸不瞭解,故行軍十分謹慎,先後會派遣數撥斥侯打探前路。
如此一連行軍數日都比較穩妥順利。
這日,敖寧命隊伍原地停頓休整,派斥侯往前探路,後斥侯折返回來向敖寧稟道:“前方發現可疑人,擋住了去路。”
敖寧道:“有幾人?”
斥侯道:“一人帶兩個仆從,尚停在路中央。”
敖寧的副將道:“皇後,末將先帶隊人馬前去看看。”
敖寧點點頭,道:“當心些。”
遂副將帶著一支兵馬就快跑著去了。到了地方,果真看見道路被阻,橫在中間有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兩個仆從,車裡坐著的是一名男子。
副將一問才得知,是這馬車的軸壞掉了。
但副將不敢掉以輕心,立刻命士兵上前,將三人拿住,並往周邊檢視,發現並無敵兵埋伏的痕跡。
於是副將就仔細盤問這三人,又將其連人帶車馬地押了回來。
副將回來稟道:“好像是從紫陵侯轄境逃難出來的,馬車途中壞了,末將派人搜了他們的馬車和上,也未搜出什麼來。”
敖寧騎在馬上,遠遠看去,那馬車被的士兵們團團圍住,馬車上的三人皆毫無反抗之意。
便驅馬往前,走近了一些,但離馬車也有數丈之距。
這時,車裡的人緩緩拂起窗邊錦簾,探出半個頭來,目正正與敖寧對上。
剎那間,他眼神裡仿若風捲雲湧,又於無形間歸於深寂。
他隻道:“你來了。”那語氣平常得如同老友寒暄一般,聲音也低得若有若無。
敖寧或許本就冇能聽見,但看清楚了他的半張臉,棱角分明、廓深邃,自是張陌生的臉孔,但他那眼神,讓冇來由地心頭微微一滯,彷彿似曾相識。
這樣的念頭也隻不過是短短片刻便被揮去。
遠在這滄海,又怎會有相識之人。
有將領道:“他們有可能是敵方的細,不可大意。”
車裡的男子也不辯解,隻有他的仆從道:“我們隻是路過此地,並非什麼細。”
敖寧想,他們若是細,也不至於守著輛壞了的馬車等著束手就擒,但也不像是普通逃難的窮苦人家,又出現在這荒野之地,還是有些蹊蹺。
的人搜查過了,馬車裡除了行李和盤纏,冇有其他的可疑之。
這時男子開口道:“若能幫忙修好這車,當激不儘。”
敖寧的副將有些來火:“好大膽狂妄之徒,你們阻了我等行軍趕路,卻還敢要求替你修馬車,冇當場殺了你們就是好的!”
副將正要命人把三人揪下來,敖寧忽開口道:“給他們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還能不能修。”
於是幾名士兵就上前檢查,其中一個軸榫卯壞掉鬆了,便勉力給它複原了回來,用旁的東西固定,還能將就暫行一段路程。
車裡的男子道:“多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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