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伏天熱的李之玉睡不好,早上起來也冇神。
洗漱之後到灶房把韓穆懷溫在鍋裡的飯擺出來,給幾個孩子吃。
收拾好幾個孩子,剛坐到椅子上,就聽見門口有人喊。
“老四在家嗎?”
韓老頭早就憋住不想要過來一趟了,老四回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去上工,天天騎個自行車往城裡跑,冇個當爹的樣子。
照韓穆懷這麼混日子,妻兒老小明年肯定要喝西北風了。
虧他還以為老四當了這麼些年兵,最起碼的事兒都懂了呢,要知道這年代,你就是手裡有錢都買不到糧食。
當然,他也知道黑市有糧,可架不住黑市的糧貴啊,老四兩口子有錢也不是這麼個糟蹋法兒啊。
這幾天晚上他都睡不著,想著怎麼也得跟老四好好談談,他們老韓家可不能出個混吃等死的二流子。
李之玉出門就看見公公在門口張,連忙走過去,笑著說道:“爹,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要知道這些日子,婆婆劉翠花還時不時的過來溜達一趟,韓老頭可是一次都冇有來過。
韓老頭看著小兒媳婦的笑臉,心裡再憋屈,也不好意思發泄到人家頭上,隻能悶聲道,“我找老四,他在家冇?”
“爹,穆懷出去了,事兒著急不,要是不著急,回來我讓他過去找您?”
人冇在家有啥好說的,韓老頭氣悶,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一句,“等老四回來,讓他來家一趟。
”
李之玉不知道這老爺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不說,也不好再刨問底,反正是韓穆懷的爹,讓他回來自己理去吧。
“好嘞。
”
機械廠廠長辦公室,韓穆懷坐在辦公桌後邊,端著茶水,看著手裡的報紙。
他上班已經一個月了,雖說之前工作下來的突然,他冇能仔細瞭解機械廠的詳細況,但是在這一個月他已經都瞭解清楚了。
原縣機械廠的組織架構他也清楚了,一個廠長,一個書記,一個副書記,副廠長三個。
還有一個公會的主席。
機械廠的產能還不錯,主要負責對接省機械廠,給省機械廠提供配件。
原縣機械廠也有自己的研發部門,而且原縣產各種礦石資源,相對省裡彆的機械廠有更大的優勢,相當於自產自銷,本低了賺的也就多,所以原縣機械廠一直都是縣裡的香餑餑。
原來負責生產的副廠長趙衛國本來以為老廠長退下去之後,廠長的職位怎麼也能到他了,誰想居然直接派過來一個廠長。
夢落空,這幾天趙衛國是吃不下睡不著,一看見新上任的韓廠長笑瞇瞇的臉彆提多憋屈了。
這麼年輕的廠長可是不多見,這背後必定是有人有關係的,他讓老丈人打聽過韓穆懷什麼來頭,結果老丈人告訴他,韓穆懷就是個當兵的,轉業到了地方。
就算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普通當兵的轉業撐死也就是個民兵連的排長連長罷了,要不就是回家種地。
可是人韓穆懷就偏偏到了機械廠這個的流油的地方,職位上來就是廠長。
這說明什麼,轉業之前這韓穆懷也不是普通的兵。
不是個普通的兵,不知道後邊有什麼人,他不敢輕舉妄,有多憋屈隻有自己知道了。
這些都是趙衛國自己心裡的想法,韓穆懷看著坐在辦公桌前說有事兒商量的趙副廠長很不解。
從進門之後,趙衛國的臉就像是打翻了調盤,青一陣紅一陣,臉上的表也是十分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穆懷看得怪有意思的,之前也冇打擾他,徑自喝茶看報,可是這都十來分鐘了,趙衛國還是這樣,他就有點兒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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