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看在秦淵是個好的份上,這件事就給他自己來置吧。
“你什麽名字?”蔚青瑤看向躲在自己後的小乞丐。
小乞丐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然後蹲在地上,竟然方方正正地寫下了“戎穀蘭”三個字。
看到他竟然會寫字,蔚青瑤本是一驚,可看到這名字居然是孩的名字,又是一驚,當即失笑,“你原來是個小孩?”
小孩天真地點了點頭。
“你姓戎?你是狄國戎府的後人?!”驚訝道。
小穀蘭又點了點頭。
蔚青瑤開始迅速思索起來。
這小孩不過才四五歲,當年戎府出事,還沒有出生,這麽說來,不應該是在戎府學會寫字的,而是後來有人教的。
“你邊還有戎府的人?”又問道。
小穀蘭疑地點點頭,心想,這位大姐姐也認識戎府的人?
蔚青瑤秀眉微蹙,看來和這個狄國戎府,不但有某種淵源,還有緣分。
“這些錢你拿去吧。”蔚青瑤將銀子還給,“若有什麽需要,再來鳩淺居尋我。”
小穀蘭笑了笑,接過香囊,然後跪在地上,朝拜了兩拜,這才開心地離開了。
蔚青瑤轉過頭,看著地上趴著的秦書,語帶警告,“現在正是靖安王和九皇子戰的時候,不想你爹為第二個蔚安,你最好是安守本分,別讓整個秦府都為你陪葬!”
秦書子一抖,抬起頭來一看,卻見已經走遠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辰,蔚青瑤和青梅就來到了雲錦布莊。
雲錦布莊,顧名思義,這家布莊是整個京都最好的布莊,因為他們供貨繁多,而這雲錦,就是他們的招牌。
一匹雲錦,價值千金,是皇親國戚和富甲一方的商賈人家,才能財力購。
尋常人家的小姐,就是得一塊邊角料,都舍不得用,就是用了,那也是極有臉麵的。傳聞這雲錦的織法和製造,隻有狄國那群神異族人才有,以稀為貴,且這東西確實,所以才這般貴重。
二人進雲錦布莊,裏頭人不多,但出現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還有一些臉卻不上名字的。
看到蔚青瑤,小姐們臉各異,有鄙夷著避讓到一旁的,也有看見當沒看見,自顧自挑選布匹,還有朝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自己的挑選。
這家店客人不多,但婢卻很多。
一名秀氣的婢含笑朝蔚青瑤走來,對行了一禮,然後落落大方地問道:“不知青瑤姑娘是想挑選布匹還是?”
蔚青瑤離開了蔚府,所以識趣的人都會喚名字,巧妙地避開的姓。
“都選一些。”青梅回道。
婢頷首,帶著二人走進一間放著各種各樣布匹的屋子,“這裏是綈、羅、綢、緞,隔壁是綾、絹、紗、紡、絨,再是綃、縐、呢、錦,不知姑娘想要哪種布料?”
“想要做點夏,輕薄為主。”青梅看了一眼屋子裏的布,眼中著滿意,工藝良,也很正。
婢指向一匹布,“那姑娘可以買幾匹綢和緞,再多買些輕薄氣的綃、紡和錦。”
“這塊緞怎麽賣?”青梅看中一塊布料,外觀平、亮、細,上手了,還很細膩,是塊上乘的好布。
婢回道:“一兩銀子一匹。”
青梅知道,雲錦布莊向來不賣製濫造的布。
“那先來三匹吧。”青梅代完,看向旁的蔚青瑤,隻見圍著布料漫步,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青瑤姐,你有看中的布料嗎?”
“你看著挑吧。”如果是現代的服,蔚青瑤還能挑上一挑,可這一塊布,又不會做服,自然是不在行的。
青梅付完錢,跟著婢又去了隔壁,想必是大家都來選夏日用的布料,這個房間的人要多一些。沒想到們卻在這裏遇到了蔚綰和蔚南煙。
蔚綰如其人,清清淡淡的,很像蔚沉風的作風。
反觀蔚南煙則要華麗許多,穿了一襲豔麗的玫紅綢緞,蔚安才走不久,就這般盛裝濃抹,可見心裏的傷已經淡去了。
真是冤家路窄。
青梅憤憤地想。
蔚南煙看了和蔚青瑤一眼,就收回了目,拿起一塊布料,自言自語起來,“一個乞丐,居然也能來雲錦布莊,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蔚綰笑了笑,沒搭話。
蔚南煙邊的丫鬟寶珠立刻奉承起來,“二小姐說得真對,以為自己穿上富貴人家的裳,就真了有頭有臉的富家小姐。最近雲錦布莊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開始接待了。”
們說話難聽,青梅想要上去辯駁,蔚青瑤一把按住的手,轉而看向婢,“請問夏日用什麽布料最清爽?”
“這還用問,自然是我們布莊的招牌,雲錦布了。”婢笑道。
蔚青瑤微微頷首,淡淡道:“那來五匹吧。”
“五匹?!”饒是鎮定的婢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說蔚南煙和蔚綰,就連其餘挑選布料的小姐們,更是震驚地停下作,紛紛轉頭看向了蔚青瑤。
唯獨青梅麵不改,別說五匹,就是五十匹,家主子也買得起!
蔚青瑤挑眉,“怎麽?”
婢一臉為難,“我布莊的雲錦,統共也才三匹,若姑娘需要,我們可以向別運過來。”
“好,那就先付三匹的錢,另外兩匹預付定金。”蔚青瑤看向青梅代道。
青梅笑了,“青瑤姐,你看都沒看那雲錦,萬一不合眼呢?”
“不合眼,那就送給阿貓阿狗好了。”蔚青瑤看了一眼蔚南煙。
蔚南煙氣極,扔下手裏的綃,指著蔚青瑤,“你說誰呢?!”
“自然不是蔚二小姐,我與你無親無故,怎麽會送給你呢,是吧?”蔚青瑤淺淺一笑。
青梅笑著接道:“青瑤姐話不可以這麽說,不然蔚二小姐連阿貓阿狗都不如了呢!”
“賤人,你竟敢罵本小姐!”蔚南煙氣怒不已,說著就要衝過去,蔚綰輕輕拉住的手,“何必與一個無名無姓的可憐人計較,好歹大家曾經也住在同一屋簷下。”
“誰跟同一屋簷!”蔚南煙瞪向蔚綰,“你難道不氣嗎?這個賤人鳩占鵲巢了這麽多年,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你的!”
“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二妹妹何必如此在意?”蔚綰微微蹙眉。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蔚南煙甩開的手,走向蔚青瑤,氣勢洶洶地看著,“賤人,我爹的死,你逃不開幹係,總有一日,我蔚南煙要你生不如死!”
“是嗎?可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九皇子和國師聯手一並置了蔚安,而你們,一個要做國師的側妃,一個要做九皇妃,”刻意停頓下來,看著蔚南煙產生變化的臉,“不知道新婚之夜,你該如何麵對你的新郎,又該如何麵對你九泉之下的父親?”
蔚南煙想到這裏,了手指,卻無力反駁。
是啊,軒轅夜為了尹府和蔚青瑤,拋棄了他的父親,可這門婚事卻沒有作廢。
到時候,他會不會因為父親的錯,一並憎惡了?從此將打冷宮,一輩子生不如死?
“二妹妹不必憂心,九皇子是個明事理之人,知曉顧全大局,何況九皇子如今隻是有些迷茫,待他想明白了,一定會和蔚府重結舊好。”蔚綰出麵安道。
“蔚府大小姐真是明察秋毫、伶牙俐齒,來京都半年不到,就對九哥哥這般了解了。”
房間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俏傲氣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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