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一只手從被窩裡出來,頂著冰冷地空氣在枕邊『』索,『』到手機就拿起來,接通後放在耳邊,接著,對面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吹開蓬『』的頭發,灌進了遲滯的耳孔。
“五哥你在寢室麼?”
“唔?在啊!”睡得『迷』糊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回答,順便打著哈欠。
“誒喲我的親哥,你可幫了我大忙了。”對面歡呼起來:“五哥,我現在回不去,等會可能有我的包裹,你先幫我接一下。”
當然,這種事不是首次,不需要特意打電話過來,於是那聲音多帶著點靦腆,繼續說道:“然後五哥你再幫我給它打開看看是什麼,再告訴我一聲,拜托了。”
慵懶的聲音略微抬高:“來,你回來再打開不就行了。”
“我的哥啊!那是我在高中的朋友郵來的聖誕節禮,而且我告訴,自己今晚會在寢室守夜……”
其它話不用說了,這貨正陪大學友在外面開房嗨,當然不可能回來了。
單狗遭致命傷害,好半晌才悶悶地道:“行吧!你的包裹一大早就到了,人家小姑娘對你是真上心的,你應該珍惜……”
“我也很珍惜的五哥,高中時候不懂的嘛!本來以為兩地分開就自然分手了,誰知道會變這樣。”
渣男滿是害者的無奈,似乎察覺到某人不滿,飛快轉換話題:“既然包裹到了,五哥你就幫我看一眼唄,回去我請二食堂。”
人家私事,單狗也沒興趣多說,從床上下來,用壁紙刀給門後的箱子包裝拆開。
“呃……老七啊!我很憾地告訴你,箱子裡本來是很漂亮的煤雕,但是已經被暴力托運給碎了。”
稍一停頓,又道:“我拍張照片給你看看吧!我是看不出它本來的樣子了。”
“這樣啊!”老七略有點憾地嘟囔,又松口氣似得說道:“看來我跟的確是有緣無分的嘛!”
轉而又道:“五哥,麻煩你多拍幾張給我,我拿去糊弄一下。”
單狗真是替那位姑娘不值,可他也沒資格說三道四。
寢室裡這八個人裡,天南海北哪的都有,大就是據『』格,他個單狗,跟老七那種渣男自然沒多,事實是,若非那個浪貨偶爾用得上他,平時連多說句話怕是都給省了。
重要的事,單狗或許還會推,現在,雖然特不爽但還是幫忙了。
用微信把照片發給渣老七,對面就扔下一句‘東西幫我理掉,回去請你吃飯’就斷掉了聯系。
單狗也睡不下去,幹脆給手機扔回床上,自己翻看這煤雕。
盡管碎的很嚴重,但大概能看出它原來的樣子。
單狗雖然不夠專業,但依然判斷出,這煤雕至在工藝方面非常一般,反而是用料很講究的樣子,再考慮到渣老七似乎說過那姑娘是雕塑專業……單狗覺得,這玩意怕是人家姑娘親手雕出來的,那麼,渣老七隨便拍點照片怕是糊弄不過去的。
換了別人,單狗會打電話過去提醒一下,又或者幹脆仔細的幫人保管備用。
可對於渣老七這種人——我管他去死!單狗厭煩地嘟囔,隨意在碎煤裡撥弄幾下,就給箱子抱起來準備丟掉。
剛到門口,寢室門豁然被人撞開,一個冒失鬼大著竄進來:“有人沒?幫我個忙。”
單狗猝不及防,給來人撞的一個趔趄,手裡箱子砰地扣在了地上。
兩個人就此面面相覷,冒失鬼尷尬,幹笑道:“不好意思,要不你先放著,等我忙完了再過來收拾?”
單狗也是醉了,對方這語氣分明就是不想收拾,誰不知道這貨沒日沒夜的上網,等他忙完了來收拾,怕是單狗早畢業工作,說不得連孩子都打醬油了,當然後面這個有點懸。
“我說你這冒冒失失的,究竟是幹嘛來了?”
“嗷,對了。”冒失鬼一跳老高:“你在寢室可太好了,電腦打開了沒?上個遊戲幫我轉點東西唄?”
“轉什麼東西?你小子不是盜了別人號吧!”
“扯淡,我是那種人麼?”冒失鬼急眼:“倆號都是我的,要不是我電腦配置不行總是卡死機,我至於求人?”
“你寢室那麼多電腦,怎麼上這來了?”
冒失鬼急的跺腳:“咱能一邊上號一邊說麼?我那頭還掛著號等呢!”
單狗擺手:“你用我電腦吧!開機碼是我名字的拼音。”
冒失鬼連聲道謝,邊按下啟鍵邊解釋:“外面寢室那些牲口都跑出去約會了,就剩下我跟六兩個。本來用一下六的電腦也沒什麼事,畢竟就上個號,幾分鐘,可誰知道六看個直播也能跟人罵起來啊!就為了一個搔首弄姿的網紅,好家夥那吵的眼睛都綠了,是用他那胡蘿蔔的手指頭敲出暴雨打芭蕉的速度來,這你敢信?反正我不去那黴頭。”
單狗哭笑不得,他還能說什麼?
在這樣一種狗節的氛圍裡,被傷害的狗狗們鬧出什麼事都很正常了。
再看這堆碎煤,單狗幹脆也不收拾了,他準備在裡面挑揀些大塊的放一邊,等會找個電爐子,再找幾個同類在寢室開個單的燒烤party。
“嗯?這是什麼?”
單狗在碎煤裡翻出個乒乓球大小的玩意,像金屬又像木頭,偏偏在『』時會覺到若有若無的溫度。
挲掉球上的煤灰,『』出了球面。
它表層圓潤,很有種鎢合金的質,但整非常輕,明明用力下邦邦的,卻好像比中空的乒乓球還要輕盈。
然而,當單狗嘗試著將它拋在半空的時候,卻變得比常規鉛球還要重,在抵達最高點後,有個明顯的減速停頓,接著才重新落下。
在那一刻,就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只有它依然於運狀態一樣。
這種違和影響到了單狗,他下意識的產生回避的念頭,不敢去接,可這種意識出現並傳導向神經系統,再影響到作的過程,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拉長了許多,於是單狗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接到那顆球,然後被重的像山一樣的球將手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臥槽……”
那種時間延長的覺轉瞬即逝,單狗猛地跳起來,抱著手慘。
正焦急等待開機的冒失鬼茫然轉過頭,一臉懵『』:“咋地了?”
“啊?”
單狗沒命地甩手,可很快就反應過來本不疼,仔細檢查,也沒看出哪地方有傷,等他想起來再找那只奇怪的球時,卻啞然發現完全不見蹤影。
“我見鬼了?”
單狗只覺得背心發冷,又哪還有興趣搭理冒失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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