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問玄天冥：“你說要來的地方，是姑墨？不過好奇怪，爲何城門上寫的是國名？不應該是城池的名字嗎？”

宮車裡頭傳來天武帝的哈哈大笑，“阿珩啊！這麼些年你就從來沒研究過姑墨嗎？居然連整個姑墨國就只有一城的事都不知道。”

整個姑墨國就只有一座城？羽珩有點兒發懵，還帶這樣的？還真是沒研究過啊！偏頭向玄天冥求證實，但見自家夫君點了點頭：“沒錯，就一座城，所以也沒有城名，更不分是不是京都，直接就將國名姑墨上書於此。”他手指過去，面上帶著傲然的笑，他說：“珩珩，這姑墨，是爲夫送給你的禮，是爲迎娶你而準備的最大一份聘禮。”

羽珩迷迷蹬蹬地就被拉進姑墨，城門大開，守衛竟沒有多嚴格，往來人不多，好像每個人都跟守衛的樣子，彼此打著招呼，時不時地就有笑聲傳了來。

宮車靠近時，姑墨守衛瞪大了眼睛往這邊瞧，總算瞧出究竟，居然大喊：“皇上回來了！是皇上回來了！”

羽珩更懵了，皇上？是在天武帝嗎？

回過頭去，卻見天武帝老老實實地坐在車裡沒，只手往玄天冥指了指，告訴：“這小子呢！”

“他？”納悶，“這裡是姑墨，爲何跟他皇上？”再想想，“哦，是不是當初都以爲父皇您要把皇位留給他？如今大順換了國君，姑墨這頭消息閉塞，還以爲新皇是玄天冥？”

天武帝呵呵笑著，只搖頭，卻不吱聲，就連雲妃都悠哉淺笑，然後指指自個兒兒子：“你問他好了。”

羽珩皺起秀眉，往玄天冥胳膊上用力擰了一把：“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玄天冥疼得咧，趕告訴：“你家夫君怎可能是池中之，而我家娘子亦是天上星宿命臨世，朕！朕怎麼可能會虧待了你。”他說著，哈哈大笑，手指著前方：“夫人且看，這便是姑墨，是大順極西之地一國。這天下人人皆知姑墨附屬大順，卻不知，其實，姑墨其實一直都握在大順國君之手，直至十年以前，父皇才把它傳位於我。卻是悄悄的，瞞著天下人，自家都很有人知道。當初我平定西北，老三就是有所察覺纔出手圍劫於我，導致我被困深山，幸而遇到夫人你。”

羽珩都聽糊塗了，他說什麼？姑墨國君？家夫君是姑墨國君？

雖然之前也有所猜測所謂的要來西邊是與姑墨有關，可卻怎麼也想不到，玄天冥居然是姑墨皇帝。

再擡頭去看，有好多百姓往這邊圍了過來，人們看著宮車面帶笑意，甚至還有人正大聲地道：“臥槽！皇上你還知道回來啊？還以爲你在京都玩高興了不想回來了呢！”

另外又有人說：“可不！再不回來皇宮都要長了！到時候顧咱們除你可得給錢啊！”

“哎？邊上這位是誰？”

“能跟皇上站到一起的，除了皇后還能有誰啊？”

“皇后？我瞅瞅……哎瑪，皇后長得真好看！”

羽珩再度懵圈，這都什麼人？姑墨的人都是這麼跟皇帝嘮嗑的麼？

玄天冥拉著從宮車上跳下來，擡就往剛纔說話的幾個人上踹了一腳。雖是踹，卻並不重，到像是好兄弟之間互相開著玩笑。他說：“老子個親瞅把你們給激的，禮呢？老子親你們不用送禮嗎？”

“切！”全場噓聲，“送你兩筐土豆啊？”

“我這還一籃子蛋。”

“山楂要不要？新採的，可酸呢！”

人們一點兒都不怕皇上，有人大聲提議：“想收禮行啊！但誰家收禮不得擺宴啊！皇上你開宴席，保管全姑墨的百姓都給你送禮。”說完還翻了個白眼，“你是皇帝，都富得流油，居然還好意思跟老百姓要禮，你臉皮咋那麼厚呢？”

說完，人們哈哈大笑。不過也很快就有人跟羽珩解釋：“皇后，您別介意啊！咱們姑墨人就這個德行，都習慣了，您別覺得我們是不尊重皇上，實際上啊——”

“我們就是不尊重皇上！哈哈哈！”

又是一片鬨笑聲起，玄天冥也無奈了，跟羽珩道：“這幫猴崽子就是沒良心，這麼些年，要是沒有朕庇佑著，他們哪來的這好日子過。一個個的不知道恩，反而想敲朕的竹槓，真是皮得很啊！”

“朕？”羽珩點點頭，“恩，朕，你這角轉換得真不錯啊！玄天冥！”怒了，手拎起邊夫君的耳朵，“你給我說說，這麼大的事兒爲啥一直瞞著我？啊？爲啥一直瞞著？”

皇后罰皇帝，把一衆百姓給笑得肚子都疼了，人們紛紛給羽珩出主意：“再用力，得擰啊，不擰不疼！”

羽珩都氣樂了，只道這些人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

玄天冥乾脆把鞭子給拿在手裡，衝著人羣大聲道：“再沒大沒小的，老子你們啊！”

畫風就這樣突然的變了，羽珩站在原地，看著一衆姑墨百姓無限慨。這世上居然有以這種方式相著的帝王和百姓，如此真實自然，簡直令人驚歎。

人們玩笑歸玩笑，嘻嘻哈哈一陣子，便恢復了一本正經，開始給帝后行禮磕頭。玄天冥笑著道：“行了，別整這些沒用的，不是說朕的皇宮都長了麼，你們有這功夫在這兒數落朕，怎的就不知道進宮去拔拔草除除呢？”

“早就除完了！”人們笑著說：“哪能真讓皇宮發黴了！咱們天天都盼著皇上回來，只有皇上回來了，姑墨才更像姑墨啊！”

“拉倒吧！咱們實話實話，皇上，主要不是想您，是想皇后啊！聽說皇后是仙，皇后，你給咱們變一個唄？變啥都行！”

人們一邊說著一邊簇擁著他們往前走，就連天武帝和雲妃都從宮車裡下來了，所有人都在姑墨的土地上踏實地走著，時不時地有人給天武帝和雲妃遞個水果，很是自來地說：“園了裡剛摘的，可甜了。”

老皇帝也樂呵呵地咬上一口，果然很甜，立即告訴雲妃：“快嚐嚐，特別好吃。”

雲妃哪能客氣，一口接一口裡，吃完一個還問人家：“還有嗎？”

“有啊！有的是！”百姓們笑著問：“您是太后吧？太后和太上皇！哎瑪真好，皇上出去一趟，不但拐回來個皇后，居然連爹孃都帶來了，這就對嘛！這樣纔像一個家啊！”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真摯的笑，羽珩也來了興致，還真就當衆表演了一把所謂的仙的法——從袖子裡掏出來一輛自行車。

人們詫異這玩意是啥，子睿主上前示範，當街把自行車給騎了起來。

全員沸騰了，人們說：“這東西真好，有了它，以後東南西北的出行可方便多了。皇后，你開店吧！賣東西吧！咱們給你捧場。”

羽珩覺得這真是一個好主意！若姑墨的民風是這樣的，真的可以考慮開個後世一樣的百貨商店，賣空間裡的吃用之。

其實這事兒早在大順的時候就想過，無奈大順民風不允許，人們對所有之的來歷總是很好奇，還會懷疑，可不想給自己找太多麻煩。

但姑墨這個況就可以考慮了，這簡直太完！於是點點頭，大聲道：“大家都彆著急哈！明兒我就開始賣！”

玄天冥提醒：“要自稱本宮，本宮，你現在是皇后。”

民衆：“切！你自己還不是一口一句老子老子的，別影響咱們皇后娘娘親民。”

他攤手，“看到沒有？朕……我，我在這裡，就是如此沒有地位。”

“可他們是真心戴你的不是嗎？”羽珩笑著說，“我能看出來，大家真心喜歡你這個皇帝，不是不怕，是把你當做親人。既然是親人，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所以……”由衷地笑了起來，“姑墨真好。”

是啊！姑墨真好，從前只聽說西方有個桃源，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國家。

帝后宮，接百朝拜。玄天冥告訴羽珩：“在姑墨，講求人人平等，皇上不是這片國土的統治者，不是高高在上被人供起來只爲朝拜的。姑墨的國君爲所有百姓做事的勞者，姑墨的所有賦稅也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每一年國庫的開支都會向所有百姓公佈出來，絕不會出現挪用國庫靠著百姓繳納賦稅收上來的錢財去尋私用。在姑墨，百姓纔是國家真正的主人！”

羽珩在這一瞬間就上了這片國土，這裡家家有水戶戶有花，一年四季分明，莊稼收極好，百姓富饒，國泰民安。人們都很開心，也絕對自由，雖然他們可以隨意出姑墨，可以在大順天下任意行走，但誰都不願意離開，對外界之事也一概不理，只一門心思地建設自己的國土。青樓在是違法的，到是有藝館，子賣藝不賣，是文人雅士聽琴曲之。

在進城次日就張羅起開百貨商店一事，玄天冥親自幫選好鋪子，上下三層，羽珩帶著忘川黃泉班走還有子睿一起去“上貨”。所以上貨，就是由從空間裡往外拿東西，再由其它要按著的指揮把東西擺到指定的地方去。子睿負責寫價籤，每一樣東西都是明碼實價，除非店裡搞活，其它況下不講價也不打折。

不過羽珩的價錢標得都極低，本來這些東西於來說就沒有本，再者，這是夫君的國土，是皇后，怎麼可以賺自己子民的錢。這些東西基本就是半買半送，種類很齊全，大到自行車，小到香皂牙刷，總之，空間裡但凡能拿出來賣的，都拿出來了。

百貨商店五日後開業，收穫了所有姑墨人的歡呼。

玄天冥也在這幾日應廣大羣衆要求大開宴席，算是他跟羽珩婚宴的補宴。

而姑墨的百姓也特別實在，還真就一人送了一籃子蛋，那些蛋差點兒沒把皇宮都給堆滿了。於是膳房的人宣佈，全宮上下，即日起一日三餐全部以蛋爲主，皇帝皇后也不能例外。他們負責把蛋做出各種不同的菜式，可以是蒸的煮的酸辣的，也可以是炒的炸的椒鹽的。反正就一個宗旨：吃蛋。

一連吃了三天，羽珩覺得自己都快變蛋了，於是下令，把蛋送到守著姑墨邊關四方的軍營裡，給將士們改善伙食。

不過這時候膳房也來報，說他們有了新發現，原來，在每籃子蛋的最底下，都放了一個紅包，裡頭是用紅紙包著的銀塊兒。這纔是姑墨百姓送給帝后的大婚喜禮！

漸漸地，日子過得久了。羽珩這才知道，這姑墨一國一城，國土相當於兩個大順的省府那麼大，東西南北都各設了員，但並不限制人們的往來。對於百姓來說，這就是一個平面，想到哪裡就到哪裡。

姑墨的員就生活在百姓中間，沒有架子，一心一意地爲百姓做事。偶爾有能提出好建議的百姓，還會由員引領著宮面見皇上。如果意見被採納，就會得到獎賞。

當然，人們可不在意什麼獎賞，姑墨人不缺錢，這裡的人，或是有田地種，或是做著小經營，就算是家裡只有老人和孩子，朝廷也會下發下來足夠他們食無憂的補助。

而人們也並不是什麼都依靠朝廷，對於沒有勞能力的家庭，周圍鄰里都不會幹看著，大家都會搭一把手，讓所有人的生活都能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