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宇澈很快就知道李承雋想要告訴他什麼了,隻是他卻不點明,慢悠悠地喝著茶,等著李承雋先行開口。
果然,不出一會,李承雋就沉不住心率先開了口,“正如殿下所見,這是一盤殘局,也是一盤困擾了老夫很長時間的殘局,不知殿下可有破解之法?”
寒宇澈放下茶杯,語氣恭敬,“小輩願意一試。”
其實他能看出來,這盤棋局是從靖王寒宇絕死的那一天開始的,從那一天之後,朝堂就陷了真正的混之中。
也正是因為是他讓人殺的寒宇絕,所以他更能知道這位老臣心裡想的什麼,還有想要的是什麼。
無需多加思考,寒宇澈執子落定,一子便改變了全域的走向。
李承雋看過去,頓時虎眸圓睜,眼底儘是驚喜和難以置信。
“妙,妙呀!真是後生可畏,你這一子簡直是落到老夫心裡去了。”
旁邊一直沉默的李蓉月,聽到自家祖父如此開心的語氣,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隻見原本充斥著雨腥風殺氣的棋局,因著這一子落下,變得雲開霧散,風雨初霽,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平和與寧靜。
李蓉月不歎,縱使像祖父這般馳騁過疆場的人,無論心裡有多殺生氣,到最後也終歸隻是想要一個和平安寧的國家。
寒宇澈微微一笑,是啊,人老了,是會嚮往養尊優的悠閒生活的。
若說當時雲涼羽的一子顯示出的是藐視群雄的傲然與鋒芒,那他這一子,則是安國興邦,民如子的寬宏與博大。
一個國家,真正需要的不是可以打仗征戰四方的霸主,而是一個,可以保家衛國,給人民安定歸宿的仁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有得民心的人才能得到天下,一個不能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君主,是無法做的長久的。
多年的王朝興替又何嘗不是在闡述著這個道理呢?
想來,這也是白夜梟和雲涼羽從不想著當一國之主的原因吧。
他們不是冇有這個能力,而是冇有這個心思。
權力和地位會逐漸侵蝕一個人的思想,倘若今後他無法抵住,恐怕他們會是第一個出來討伐他的人。
李承雋大笑著拍了拍寒宇澈的肩膀,“有這般雄心大誌,又有一顆寬宏仁之心,簡直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啊!”
寒宇澈勾頷首,“那就多謝李將軍了。”
……
雲涼羽他們是在太落山之前抵達錦南城的,作為一個繁華的地方城,錦南是許多達貴人聚居的地方,其地兩國界,有著難以估量的地理價值。
而這裡的最高執政者,便是曾經名聲滿譽整個寒國的永寧王。
他們居住在錦南北部的一個森林裡的半山莊園裡,與世無爭,一年也不一定能和他們見上一次麵。
雲涼羽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所以並冇有引起多大的轟,想著隻在城中的旅館裡住上一晚便啟程上溫山,卻不想竟還遇到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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