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澈飄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看了眼棋局,手拿起枚黑子,往一空位放下,便收走了一片白子。
宗璞沒想到居然僅需一枚黑子便可破局,剛才他也有考慮過像孫子走的這一步,但他終究沒有,那一步棋,置之死地而后生。
果然是因為他老了,所以才顧慮過多。
“你娘跟安家的事,你要如何理?”
“只要別太過,暫時睜只眼閉只眼。”
宗澈是念舊,顧及生前的母子份。
“嗯。”
宗璞又何嘗不是,死后做鬼還能在一起,是上天的恩賜,只是可惜并非誰都會珍惜。
“那丫頭,你得好好疼著,不要再讓任何委屈,這是你欠的。”
“我會的,爺爺放心吧。”
宗澈點頭,他確實欠了不,當年……
“嫤兒,你得狠心點,再這麼下去,只會害了。”
“嗯,澈兒明白。”
宗澈眸垂下,退去眼底的猶豫,似終于下定了決心。
等宗澈再回到房門前,安向晚已泡完澡,此時正給恭澤打電話。
“恭醫生,真的沒事嗎?”
電話里恭澤沒宗澈的允許,自然是不敢告訴真相。
“沒事,放心吧,我待會還有個手要做,現在要去做消毒了,回聊。”
安向晚聽到恭澤的話,總覺得他是在瞞著什麼。
宗澈等結束通話,才飄房間。
“回去吧,等晚點我還要回間。”
安向晚也沒東西需要收拾,起點頭:“嗯,要去跟爺爺說一聲嗎?”
“不用,爺爺剛才出門了,走吧。”
宗澈說完,帶一起走出房門,眼前畫面已回到昨天那個祠堂里。
走出祠堂,他們的跑車還在,上車后,更直接駛離村子。
車上,安向晚頭靠著車窗看著飛快掠過的路景,從宗家回到恭澤的別墅,進門的剎那,有種恍惚間眼過了一世的錯覺。
宗澈剛送安向晚進門,便看到嫤兒一臉焦慮地在大廳里等著。
嫤兒看到宗澈進屋,好似早預料到般,趕急急飄到上來,抓住他手臂,眼角掛著淚珠,似要哭了。
安向晚管是天塌下來呢,上前一步揮開抓住宗澈的手。
“嫤兒小姐,請自重。”
嫤兒一臉委屈相沖安向晚氣憤地道了句:“你,走開,我要急事找澈哥哥。”
“有事找就有事找,干嘛手腳。”
安向晚兩手環站在宗澈邊,不許嫤兒靠近半步。
嫤兒見著暗里咬了咬牙,掐起拳頭忍耐,兩眼充犯紅,鮮紅的淚珠落,楚楚可憐。
“澈哥哥,我媽快不行了,能不能救救?陪了我那麼久,跟我最親了,我不想失去……”
宗澈聽完皺起眉頭,安向晚側回首看了眼他,回頭不客氣沖說道:“嫤兒小姐,你媽快不行了,不是該趕去找鬼醫嗎?我人又不懂醫,來找他難道你媽就有救了?還是借你媽做借口,又來癡纏我家人,唔?”
“你懂什麼,我在跟澈哥哥說話,你走開,我和澈哥哥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嫤兒流滾滾落,像是安向晚給了千萬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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