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然哭著說：“怎麼不是，就是那樣。不過這件事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真是太生氣了。如果他們不這樣想，我本想都沒想過的。既然他這樣，我倒是真的要考慮，是不是追究當年的事。”

說完停頓片刻，蘇暮然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容瀾說出來。

容瀾聽完后也抿了，微微地抖著。

猜測和親耳所聽還是完全不同。是想象當時那個畫面，他就可以會蘇暮然當時地恐懼。還有婉寧當時的決絕，是怎樣義無反顧地撲上去。

“你當時一定很害怕吧！”容瀾坐過去出手臂，將蘇暮然抱在懷里。

蘇暮然趴在他肩膀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容瀾這一句話，幾乎中了的心事。

時隔那麼久，知道的人有勸放棄，又解釋當年的原因。卻沒有一個人像容瀾這樣，問一聲是不是很害怕。

是害怕。

現在想起來依舊記得譚宗揚那雙冰冷的眼眸。一直寒到心里面。

那種知道死亡又即將面臨死亡的覺，沒有親經歷過的人，是本無法想想那是一種怎樣的恐懼。

自從恢復記憶后，幾乎每個午夜夢回，都能從噩夢中驚醒。

沒有人知道的恐懼，甚至沒有一句安的話。容瀾的這一句話，仿佛讓等了很久很久，等的忍不住更加委屈。

容瀾輕輕地拍著的背，任由趴在自己上哭泣，打了肩頭上的。

良久。

蘇暮然才涕涕地止住哭聲，容瀾又連忙了紙巾給，讓眼淚。

“你現在懷疑什麼？懷疑宗揚之所以托著不肯離婚，就是怕你離婚之后，去揭發他當年的罪行嗎？”容瀾現在終于弄懂了哭泣的原因。

蘇暮然說：“難道不是？他就真的不擔心？”

容瀾苦笑道：“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聯想到這一點，就算是你真的揭發當年的事。你覺得，會有幾個人相信你？憑著宗揚的能力，在容城不能說一手遮天，遮半個天總歸沒問題吧！就算你真的去告去揭發。也本對他構不實質的傷害。所以，他為什麼要擔心這一點呢。”

“那如果我說出來，總歸對名譽不好吧！”蘇暮然嚷道。

容瀾說：“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糾纏這個問題。反正你這頓哭是哭的莫名其妙，不過你真的想好，要跟宗揚離婚嗎？”

“他都對外宣布了，難道還有反悔的可能？”蘇暮然怏怏地道。

容瀾說：“當然有，只要你不肯同意。這件事就有反悔的余地，按照程序。他的律師會先出面請你簽字，到時候你拒絕簽字就行。”

“可是以死相著要離婚的是我，要是我再拒絕簽字，那不是神經病嘛。”蘇暮然馬上說。

容瀾輕咳一聲道：“的確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知道，很多事即便是再深，一旦錯過也就有可能永遠找不回來。”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我現在心里的很。”蘇暮然又將自己起來。開始逃避。

容瀾嘆息道：“我只能告訴你，明天他的律師就會來找你。有什麼決定你最好今天晚上就想好，否則到時候后悔就晚了。”

“我先去睡覺。”蘇暮然飛快地跑到樓上去。

容瀾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這個樣子分明是顧忌著面子，所以才不肯答應。也不知道考慮一晚上是否能夠想通，很多事不是面子的事。

不過就怕譚宗揚那個家伙，也會因為自尊心就真的讓這場明明還相著，卻不得不離婚的事件繼續下去。

可是他一個外人似乎心也無用，只好調制了一杯果酒。坐到臺上，將婉寧的畫像出來，一邊喝酒一邊慢慢欣賞。

回憶就像一道流淌的長河，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溺斃在其中。心都已經死了，無論是誰，無論是任何人都無法將他救贖。

蘇暮然當然半夜沒睡，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腦子本不聽使喚，依舊轉來轉去，差一點就讓想把自己干脆敲暈算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眼睛都還是紅腫的。

幸好容瀾是醫生，看到這樣二話沒說。給做了一些應急理，才算沒有讓紅腫著一雙眼睛出門。

譚宗揚果然在一早就約見面，協商離婚事宜。

“他這麼快就出院，到底行不行？”蘇暮然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從醫生的角度來說，當然不行。”容瀾直言不諱地說。

蘇暮然猛地抬起頭看著他道：“那你還讓他出院。”

容瀾苦笑道：“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我們只管救治，卻不能阻止病人的行為。他要出院天要下雨，我又有什麼辦法。”

“容大哥，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變得特別特別討厭呢。”蘇暮然氣呼呼地說。

容瀾道：“不是我變得討厭了。而是你的心變得惡劣了。所以，才會看什麼都覺得討厭。”

“我不吃了，走了。”蘇暮然放下筷子，站起來就往外走。

容瀾連忙道：“讓我送你嗎？”

“不用，我坐出租車。”說完，蘇暮然的人就已經跑出去了。

容瀾這個地方倒也是繁華地帶，一出門就能打到車。

只是一下樓就看到一張超級討厭的臉，讓蘇暮然的心更加惡劣。

“考慮了一晚上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我今天陪著你一起助威？”魯遠東靠在車上，一副酷酷地模樣問。

“神經病。”蘇暮然罵了一聲，一招手讓一輛出租車停下，打開車門就上車走了。

魯遠東撇，只好上車對司機吩咐。讓司機趕開車，跟在那輛出租車后面。

譚宗揚約見蘇暮然的地方，居然是在譚氏集團的大樓辦公室里。

蘇暮然到了譚氏集團樓下，看著高聳的大樓，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初到這里的景。那一幕再次回想起來，依舊歷歷在目，仿佛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可是從一個普通員工，到總裁夫人，這一路來的路程卻是那麼的富多彩。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南柯一夢般。

“是該醒了。”蘇暮然嘆了口氣，堅定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