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墨蕭璟挑了挑眉頭:“他遇上什麼麻煩?他現在在哪兒?”
錦晟放下雙手:“九王,您不是讓陸去找寂大鏢頭,詢問王妃的下落嗎?陸輾轉找到了寂大鏢頭,但寂大鏢頭提了要求,說長盛鏢局最近有一趟鏢被龍虎山的土匪給搶去了,要陸幫他們把東西要回來,他才肯告訴陸。”
“陸實在冇辦法,就隻能去了趟龍虎山。”
“龍虎山?”顧輕染雙手環,眉間有些凝重:“這個寂川,實在太胡來了!”
墨蕭璟疑:“染兒,龍虎山怎麼了?不就是一幫土匪?”
顧輕染搖了搖頭:“那可不是普通的土匪。他們是長盛鏢局在忻州城一代的死對頭,你想想,連寂川他們都拿龍虎山的人冇辦法,可見龍虎山的人有多厲害了。”
“寂川竟然讓天策一個人去龍虎山要東西,這本是故意為難天策。”
墨蕭璟眸一寒:“按你這麼說,天策豈不是有危險?”
“那倒未必,”顧輕染道:“寂川雖然來,卻也不會想害天策命。若此舉會讓天策喪命,他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墨蕭璟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該想辦法儘快救出天策。本王得去龍虎山一趟,凜無喪,這裡就先給你。”
凜無喪正要應聲。
忽聞帳外,傳來令狐瀟慵懶的聲音:“區區小事,怎至於殿下親自出馬?”
話音落下,令狐瀟抱著長劍,含著明笑意,抬步走了進來:“這件事,就給本狐吧!”
~
西蜀。
“什麼?欣兒被墨蕭璟抓了?”
軍醫正在為楚天陌在傷口換藥,楚天陌聞聽這一訊息,倏地自案前站了起來,驚得軍醫渾一。
前來報信的士兵嚇得立馬跪下:“殿下息怒!”
“息怒?”楚天陌滿目怒火:“要本座如何息怒?欣兒來,你們就由著來,冇有人攔著嗎?竟敢去刺殺墨蕭璟,就憑那點三角貓功夫,如何是墨蕭璟的對手?”
“現在好了,有了做人質,若墨蕭璟以此作為威脅,要本座如何是好?混蛋,廢!”
心急火燎,坐立難安,焦急在賬來回踱步:“怎麼辦,若父皇和母後知道此事,不知該有多擔心。本座得儘快想辦法,把欣兒救出來才行。”
正待他苦思冥想之際。
帳外忽而傳來一陣輕靈呼喚:“皇兄!”
這聲音,不是楚欣兒還能是誰?
楚天陌神一振,溫潤的眉頭蹙起。轉頭看去,楚欣兒已經掀開簾子跑進了營帳,笑著朝楚天陌撲了過來。
楚天陌看到楚欣兒回來,當下是滿心的驚疑。還冇等弄明白怎麼回事,楚欣兒已經張開雙臂撲到了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開心的笑著:“皇兄,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楚欣兒這一抱不要,因著撲過來的力度太大,抱得又太,楚天陌一聲悶哼,傷口頓時流出鮮。
一旁的軍醫和副將一臉慌張:“公主,快鬆開殿下!”
楚欣兒這才恍然想起,楚天陌上可還有傷呢!
趕忙鬆開楚天陌,看到楚天陌傷口的,驚慌失:“哎呀,流了!”
把楚天陌扶到案前坐下,接過軍醫手裡的藥瓶和細布,開始為楚天陌理傷口。
這樣的疼痛,於一個久經沙場的人來說,本算不了什麼。楚天陌愣愣的看著楚欣兒:“欣兒,你,你怎麼回來了?你從墨蕭璟手上逃出來了?”
楚欣兒張的幫楚天陌上藥,裡回道:“是墨蕭璟和顧輕染放我回來的。”
“他們放了你?”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都是一陣驚訝。
楚天陌眉頭蹙:“他們竟然會放了你,為什麼?”
楚欣兒噘了噘:“我也不知道。不過墨蕭璟讓我轉告你,你若是還想打,他奉陪到底!”
楚天陌眸一寒,冷笑了聲:“真是好大的口氣!”
隨即輕閉雙眸。
他不得不承認,墨蕭璟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口氣,是因為確實有這個實力。
想來墨蕭璟之所以把楚欣兒放回來,也是不屑於用一個子來威脅他。
不過……
楚天陌睜開眼,眸已變得冰寒且滿含殺意:“墨蕭璟,你也彆太小瞧了本座!”
“早晚有一天,本座會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讓你跪在本座麵前,對本座磕頭求饒!”
“墨蕭璟,等著瞧!”
~
幾天後。
平西將軍的軍帳,顧輕染坐在桌前為平西將軍把過脈,點了點頭:“將軍的傷勢已經無礙,不過這傷險些傷及心脈,大傷元氣,虧得將軍魄強健才化險為夷。總之將軍無論如何不能再上戰場,墨蕭璟已經安排了車馬送您回皇城,明日您便啟程吧!”
平西將軍麵現焦急之:“這怎麼行?戰爭還冇結束,我怎麼能先走呢?”
轉頭,看向站在顧輕染後的墨蕭璟:“九王,讓末將留下!”
墨蕭璟搖了搖頭:“這是軍令。”
終究是老將,這軍令一詞向來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墨蕭璟把軍令二字搬出來,便是不準備給平西將軍留下的機會。
平西將軍也是無奈,歎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隨即,對著顧輕染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顧輕染趕忙起攙扶:“將軍這是做什麼?”
平西將軍按下攙扶的手,示意退後。不慌不忙的,對顧輕染足足磕了三個頭。
磕完之後,抱拳說道:“醫聖,我家小兒的命,是你救的。如今我這條老命,也是你救的。你是我楊家的大恩人,這份恩,我楊家上下絕不會忘!”
“我知道,我老了,經不起這樣的傷。我聽你們的,不給你們添麻煩。不過我回去之後,定會好好教導我那孩兒,今後我楊家,生生世世忠於南靖,忠於醫聖!”
待平西將軍說完,顧輕染終於得以將他攙了起來:“將軍為南靖征戰一生,乃是南靖的大功臣,比起將軍,本尊所做的算不了什麼,將軍不必放在心上。將軍隻管回去好好休養,戰場有墨蕭璟和本尊,您放心,本尊定會助墨蕭璟守好南靖江山,不會讓敵寇,再我半寸國土!”
從平西將軍的軍帳出來之後,墨蕭璟拉著顧輕染的手,長長舒了口氣:“從前隻記得平西將軍威武不凡,總是能讓南靖化險為夷。英雄遲暮,當真是讓人傷。”
顧輕染淺淺一笑:“那你該慶幸纔是。本尊用玄力複生之人,是不會老的。你這位英雄,可永遠都不會遲暮。”
墨蕭璟停步,麵對麵看著顧輕染:“那本王的染兒會變老嗎?”
顧輕染歪了歪腦袋:“若本尊變老了,殿下會嫌棄本尊嗎?”
墨蕭璟抬手了顧輕染的頭髮,笑得寵溺:“不管染兒變什麼樣子,不都是本王深的染兒嗎?本王隻是擔心,久遠後會如風軒前輩那般,邊摯友一個接一個離去,隻剩自己孤獨而活。”
顧輕染能理解他的擔憂。
將風軒複生之後,顧輕染曾親眼看到,失去所有摯友親人的風軒眼中的孤寂落寞。
墨蕭璟是擔心失去顧輕染。
顧輕染笑了笑,眸子裡儘是深:“你放心便是,我會一直陪在你邊。”
這樣的答覆,讓墨蕭璟眸中現出華。欣一笑,擔憂儘釋。
不過話音落下之後,顧輕染忽而笑容一滯,抬手,上了自己的心口。
墨蕭璟冷眉微蹙:“染兒怎麼了?”
顧輕染搖了搖頭:“冇什麼。隻是從小狐貍離開之後,我這心裡總是有種奇怪的覺。好像空空的,了些什麼。”
墨蕭璟鬆了口氣:“還以為你子不舒服。怎麼,令狐才離開這麼幾天,你便想念他了?”
顧輕染放下捂著心口的手:“小狐貍這幾天都冇傳回訊息,也不知天策的況怎麼樣了,你的暗衛可有訊息傳來?”
提起此事,墨蕭璟滿目擔憂:“未曾,隻怕天策早已遭遇不測了。”
二人正說著,忽聞天空傳來利刃破風之聲。
這聲音來得可真是時候,墨蕭璟和顧輕染都是神一振,齊齊看向聲音落下之。
正是令狐瀟,形如閃電一般落下,肩上還扛著個人。
那人一淡青衫,腰間彆著長短雙刀。
是陸天策!
可陸天策,竟就那般老老實實的趴在令狐瀟肩上,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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