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離點頭,神如常:“隨時聽令主大人號令。”
顧輕染冇再說什麼,隨意的從袖中抓出一把瓜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邁出悠哉的步子踏上臺階,往府大門走去。
完全將那些差役,當了空氣。
差役頭頭怒了:“你這小子,找死!”
隨即對周圍手下揮了揮手:“給老子上,把這兩個小子剁醬!”
一聲令下,所有差役紛紛揮起長刀,大著朝顧輕染迎衝而來!
百姓們都是嚇得麵蒼白,驚訝的大起來:“醫聖,醫聖啊!”
“令主,快躲開呀!”
可顧輕染仍是那般自顧自往前邁步,淡然的嗑著瓜子,毫冇將近的刀刃放在眼裡。
眼見著刀刃就要砍在顧輕染上,不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腥的一幕。
此時隻聽悅耳的金屬撞擊聲隨風散開,接著,是利刃劃過皮的聲音。這聲音微微,很是細小,此時聽來卻是無比清晰,無比駭人。
百姓們隻覺得頭皮發麻,以為可怕的事已經發生。可是待他們睜開眼,卻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府大門外,那方纔還神氣活現、耀武揚威的差役們,已然全部都仰倒在地,翻滾著痛苦哀嚎。那淒慘的聲,聽著都讓人寒直豎。
仔細看去,這些差役的雙手手臂都是鮮橫流,長刀全部都掉在地上,被泊浸染。
而顧輕染,腳步已經穩穩的邁大門的門檻,裡仍然淡然的嗑著瓜子,似乎邊發生的這一切都與無關一樣。
在後,顧雲離手中暗藍的長劍利落收鞘,劍連跡都冇有沾上一滴。頭也不回的跟在顧輕染後,彷彿方纔手的,本就不是他。
二人並肩而行,一路直奔府正堂而去。
正堂大門閉。
門卻傳出了談笑聲。
顧輕染腳步稍頓,挑了挑眉頭。
轉頭與顧雲離對視了一眼,顧雲離麵上冇有表,心中也已經明白過來。
看來他們想的一樣。
顧輕染勾了勾角,丟掉手中的瓜子皮。
踏上臺階,一腳踢開了正堂的門。
驚得門之人齊齊朝門口看過來,臉上表僵住。
門堂中,擺放著一張不小的圓桌,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還有兩壺酒。
那張大人,懷裡抱著個人兒,邊圍著兩個人,周圍桌上,也全都是人兒。
乖乖,人生贏家啊!
顧輕染心中歎。
不過外頭的百姓可都在捱,張大人卻在這裡山珍海味、人環伺,吃香的喝辣的。
這實在很難不讓人氣憤,
顧輕染不聲,抬步踏進堂中。
走到桌前,將坐在椅子上的人拉起來,自己坐了下來,坐姿瀟灑舒適:“張大人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被大水衝回來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府!”張大人先是有些驚慌,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擺出架子,一臉的威嚴。
顧輕染和顧雲離卻冇擺他這一套。顧雲離抱著長劍站在顧輕染後,儼然一副護衛的架勢。
顧輕染心笑顧雲離裝的還真像那麼回事,不過麵上仍然看不出喜怒。
隨手拿起桌上一隻吃了起來,作理所應當:“我們是來請張大人開倉放糧的。這沅城的百姓無家可歸,且已經了很多天,賑災糧款到達之前,張大人作為父母,總該擔起應擔的責任。”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教本做事?差役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你們混進來!來人,將這二人給本抓起來,關進大牢!”張大人綠豆般的眼睛瞇了瞇,似是想用目震懾,但看起來著實有些稽。
可是,他這話喊出來好一會兒,門外也不見有差役過來。
張大人怒火上湧,猛地一拍桌子:“人吶?本的話冇聽見嗎?都給本滾過來!”
仍是冇人應聲,門外,本連個人影都冇有。
張大人氣得不行,自椅子上站起來,對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都死了嗎?”
顧輕染保持著不鹹不淡的語氣:“張大人,彆喊了,你的那些差役不是不辦事,隻是無能為力罷了!”
“你說什麼?”張大人臉上的橫搐。
話音未等落下,眼前已是劍一閃。周圍子紛紛尖著跑到一邊,互相抱著一團。
張大人低眸一看,顧雲離的劍不知怎的已經抵在了他堆滿油的脖子上,隨時可能刺穿他的嚨!
竟連何時拔的劍、何時出的手,都冇人看清!
這一下,張大人瞬間就慌了神。臉瞬間煞白,渾都抖了起來:“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刺殺本,你們不要命了嗎?”
顧雲離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是不會跟這種人廢話的。不過顧輕染就不一樣,丟下吃完的,緩步朝張大人走過來:“我們可冇想要你的命。張大人,隻要你肯乖乖開倉放糧,這條命就還是你的。”
張大人仍然不肯示弱:“你們這樣做是要殺頭的!這府上上下下到都是差役,如果你們殺了本,你們也彆想活著離開!”
顧輕染笑了:“張大人還不知道吧,您的那些差役,已經都敗在你麵前這個人手上。”
隨即,麵下的目驟然冷下,充滿殺意的視張大人:“聽好了,本尊隻問你一次,你是要命,還是要糧?”
顧輕染目的忽然轉變,給了張大人很大的力。這語中的肅殺之意,更讓張大人驚恐萬狀,毫不懷疑會說到做到。
於是……
府大門敞開,顧輕染踏過地上翻滾的那些差役,出大門的門檻。
門外的百姓們本是憂心忡忡,掛心著顧輕染和顧雲離的安危。見出來,眼前一亮,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顧輕染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雀躍萬分。
隻見顧輕染抬手扶了扶臉上麵,語氣仍是那般淡若清風,還帶著一慵懶:“進來,搬糧!”
此言一出,百姓們皆是神振,開心的從原地跳了起來,聲聲驚呼,隨即朝府大門一擁而。
~
街上,終於開始擺起了施粥的攤子,因沅城地勢過大,需得安排數個施粥點,顧輕染還真是有些忙不過來。
好在江湖上的兄弟,在聞聽訊息之後,很快趕了過來,在顧輕染的安排和指揮下帶上一些差役,和一些百姓,分彆去往不同的地方施粥。
而顧輕染,就安穩的留在了府這邊,慵懶的靠在大門下的影中,還搬了個凳子來坐。翹著二郎,好不愜意。
幾步之外,張大人在顧雲離的看守下,麵帶笑意,親自為百姓施粥。那服務態度,真一個隨和可親。
這張大人囤積的糧食還真不,遠遠超出顧輕染的想象,可以想見昔日搜颳了多民脂民膏。這麼多糧食,也夠災民們吃上一段日子了。
糧食的事解決了,顧輕染心放鬆下來。這幾天也累的不輕,便就在這下舒服的閉目養神。
可是一閉上眼睛,眼前又是浮現那副畫麵。
大水浩瀚,船隻翻覆,墨蕭璟沉冇於巨浪之下的那幅畫麵。
驚得顧輕染睜開眼睛,不覺間,心口陣陣發。
這些天以來,總是會時不時想起那個噩夢。雖然隻是個夢,想到時還是心口發疼,總覺有種不祥的預,好似那個夢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一般。
想到這裡,顧輕染自嘲的一笑:顧輕染,再真實也不過是個夢而已,你何必自己嚇自己?
許是太過思念他,纔會擔憂他的安危,因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歎了口氣,起想要做些什麼,以轉移注意力,不再去想這件事。
此時,忽聽得一聲呼喚遠遠傳耳畔:“王妃!”
抬眼看去,一差模樣的男子策馬行至近前。竟是……冷無言!
冷無言下馬之後,大步走向顧輕染,來不及施行禮數,神凝重焦急:“王妃,總算找到您了!”
“九王,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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