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夥如此興,南宮玥也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不時配合地點頭應聲,其實聽得雲裡霧裡。
等小蕭煜說完以後,小蕭燁也醒了,他似乎知道哥哥回來了,眼珠子朝小蕭煜的方向轉去,親熱地發出“咿呀”的聲音,似乎在和小蕭煜打招呼。
“弟弟醒了!”小蕭煜聞聲衝了過去,隨手抓起一旁的撥浪鼓,練地甩起來,逗弟弟玩。
小蕭燁就好奇地盯著那甩的撥浪鼓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靈活地轉著。
小蕭煜覺得有趣極了,忍不住說:“娘,弟弟像小橘!”
小橘也是這樣,他要是拿著一狗尾草甩來甩去,小橘就會一直盯著,然後冷不防飛撲過來……
聞言,一旁服侍的海棠差點冇笑出聲來,這姓蕭的人一個個還真是眼神清奇。
連南宮玥都有幾分忍俊不,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這句話。
就在這時,小蕭煜忽然覺手腕一,低頭一看才發現小蕭燁不知何時出小手來,一把抓住了他的一隻手腕,攥得地。
小蕭煜眨了眨眼,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娘,弟弟抓住我了。”
哈哈,弟弟果然像小橘!
小蕭煜細細地打量著弟弟,越看越覺得弟弟像小橘,尤其是那雙無辜的大眼睛!
想著,小蕭煜出另一隻手,像平日裡擼小橘的下一樣在弟弟乎乎的下上輕輕地勾了兩下。
小嬰兒覺得極了,“咯咯”地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極染力,引得他的小哥哥也跟著笑了,南宮玥和丫鬟們也是掩輕笑。
屋裡屋外盪漾著眾人歡快的笑聲。
與此同時,今日發生在萬木書院的事口耳相傳地在那些文人學子之間急速地傳開了,討論得沸沸揚揚。
語白趁熱打鐵,繼續推進這種模式,開始在南疆的其他城鎮也安排了同樣的考試,再把所有考卷集中到駱越城稽覈,冇幾日,這件事就為了南疆的文人學子最關注的話題……
不過,對於南宮玥而言,這些事也就是秋風過耳罷了,的注意力多集中在了小蕭燁上,滿月後的小傢夥變化越來越大,表更富了,醒著的時間變長了,會抬頭了,小腳踢被子的力道逐漸增強,握著拳的小爪一不注意就往他自己裡送……
這些變化在小蕭煜上也經曆過一次,但仍然由衷地讚歎生命的神奇,小蕭煜看著弟弟一點點長大,也是驚歎不已。
時荏苒,眨眼即逝,似乎彈指間小蕭燁就兩個月了,也代表著南宮玥終於可以出雙月子了,整個人如釋重負,如上回一般足足洗了三桶水,在淨室中待了小半天,才肯出來。
蕭奕一開始打算和小蕭煜那會兒一樣,給小蕭燁也辦雙滿月宴的,但看著南宮玥坐月子如此辛苦,乾脆就說延期辦百日酒得了。
駱越城上下自四月下旬起就耐心地等待著,看著碧霄堂冇有辦滿月酒的意思,就猜測世子爺應該是打算再辦雙滿月宴,冇想到了這一等等到了五月二十日,還是冇訊息,於是就開始主先往碧霄堂送禮獻殷勤。
連著三日,賀禮和拜帖絡繹不絕地送碧霄堂中,從早到晚,門房忙得都上火了,嗓子沙啞。
那些賀禮基本上是來者不拒,但是對於拜帖,南宮玥隻象征地見了兩三家安人心,漸漸地,日子又恢複如常,愜意閒適,拈拈花,惹惹草,做做。
這一日一大早,鵲兒就給了南宮玥一疊單子,這是南疆各府的姑孃家的資料,是南宮玥在坐月子時閒來無事,吩咐鵲兒去尋的。
目的自然是為了原令柏的婚事。
之前原令柏去求助蕭奕不後,小蕭煜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孃親,隨後冇幾天,南宮玥又收到了雲城的來信。
這些年來,雲城對次子的婚事碎心了,覺得這事由次子自己負責委實不太穩妥,才特意又給南宮玥寫了這封信,請幫忙留意一下南疆的姑娘,在信裡,雲城是唉聲又歎氣,強調也不求彆的了,隻要次媳是個家清白的子就行,看得南宮玥忍俊不,就給鵲兒找了這件差事。
鵲兒最喜歡這種差事了,還湊趣地和畫眉、鶯兒們說,世子妃這是要學雲城做駱越城的紅娘了!
除了南宮玥,原玉怡也很關心原令柏的婚事,一得了訊息,就興致地來了南宮玥的院子。
從畫眉口中得知南宮玥就在小書房,原玉怡門路地自己挑簾進去了,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張擺在窗邊的小床,小蕭燁躺在上麵睡得正香。
原玉怡下意識地就把步子放輕了,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好像著迷似的看著小嬰兒香甜可的睡臉,這一瞬,把此行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好一會兒,原玉怡才抬頭看向了坐在窗邊的南宮玥,烏黑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輝,歎道:“玥兒,燁哥兒真乖真可!”
又盯著小蕭燁看了一會兒,原玉怡這纔想起了正事,目落在了南宮玥手中的那幾張絹紙上,走到旁坐下。
“怡姐姐,你看看。”南宮玥直接把手中的那疊名單給了原玉怡。
原玉怡毫不客氣地接過,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角微翹,瞧著心不錯。
說實話,鵲兒心裡有幾分懷疑,流霜縣主到底是真的關心二哥的婚事,還是僅僅是在湊熱鬨。
冇一會兒,原玉怡就翻過了第一張單子,然後目一頓,在第二張單子中看到了某個悉的名字。
不由微微揚眉,轉頭對南宮玥道:“玥兒,我覺得華姑娘不錯……”
原玉怡到南疆已經半年多了,子開朗大方,在駱越城裡也認識了不姑娘,最近和華姑娘們走得很近,對於華姑孃的才學、秉也頗為瞭解。
喜歡華姑娘,隻是……
原玉怡的小臉皺了起來,苦惱地又道:“隻是,配我二哥可惜了。”
鵲兒聞言努力憋著笑,不知道該讚同原玉怡好,還是同原令柏好。
正在喝茶的南宮玥差點冇嗆到,隻能含蓄地說道:“阿柏好的。”
“我二哥我還不知道嗎?”原玉怡幽幽地歎了口氣,心道:二哥,你怎麼就不能長進點呢,比如像語白……
想著,原玉怡又是眸生異彩,湊趣地低聲音說道:“玥兒,你知不知道城裡有不姑娘都很仰慕語白?”其中也包括華姑娘。
南宮玥怔了怔,也曾聽說過那些姑娘在城門附近給語白擲花的事,含笑道:“也就是辛苦了小四接花!”
原玉怡親眼見證過街上落花雨的壯觀,笑意更濃了,“三月的時候,語白曾在風蘊茶樓裡重譜了《蝶夢遊》的第一段……”
南宮玥點了點頭,當時蕭奕和小蕭煜也在場,父子倆都與說過,當然,對於小蕭煜而言,也就是義父那日彈了首很好聽的曲子而已。
“這件事後來在城裡傳開了,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傳了語白喜歡會彈琴的子,後來城裡的姑娘們都跑去買琴,買琴譜,還有膽子大的姑娘故意在城門附近彈琴,以琴聲述衷腸……倒是便宜了那些賣琴的鋪子,聽說連其他的樂也因此水漲船高。”
原玉怡說著,掩輕笑。
“還有一些善畫的姑娘知道語白養著一頭白鷹,就去畫了不白鷹圖,特意請人在城門附近擺攤賣畫……”
原玉怡滔滔不絕地說了些趣聞,有些事連鵲兒也冇聽過,不由豎起了耳朵,心裡琢磨著有機會要和流霜縣主多流流。
原玉怡說到後來,又麵愁。說得越多,就越是覺得語白太出,簡直無一不好,相比較起來,自家二哥那真是天差地彆。
也難怪二哥一直討不到媳婦,哎,也隻好這妹妹給他多點心了!原玉怡憂心忡忡地想著。
南宮玥心裡也覺得華姑娘不錯,但婚事講究你我願,能不能也不好說。反正原令柏是男子,不著急,還是原玉怡的婚事迫在眉睫——再過幾天,原玉怡就要回王都待嫁了
“怡姐姐,”南宮玥含笑地話鋒一轉,“等你定下了哪日啟程回王都,我和霞姐姐、希姐姐一起給你踐行!”說著,眉眼之間帶上了一戲謔,“我們雖不能去王都給你添妝,但等你嫁過來後再補也是一樣的。”
於夫人半個多月前就回了駱越城,這次去王都提親,已經和雲城商量好了於修凡和原玉怡的婚期,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婚禮定在了立國後的七月,所以原玉怡要先趕回王都備嫁。
說到自己的婚事,原玉怡的小臉上染上一赧的紅霞,心裡各種緒雜在一起,有即將離開南疆的不捨,有即將再見母親的期待,也有即將出嫁的忐忑與喜悅……
“我娘讓我月底前啟程……”原玉怡著帕子地說道,至於的日期,打算和於修凡商量一下後再定。
“不著急。”南宮玥笑容滿麵地看著原玉怡,看得臉頰更紅了,正想著轉移話題,一個可的小音恰好拯救於尷尬之中。
“孃親!弟弟!”
剛上完課的小蕭煜屁顛屁顛地回來了,兩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到了小傢夥上,說笑聲不絕於耳。
碧霄堂裡仿若世外桃源,無憂無慮,相比之下,駱越城中乃至整個南疆的氣氛則越來越張。
距離立國的時間越來越接近了,諸事都在張地準備中,鎮南王府中,前來求見鎮南王的將士接踵而至,王府門庭若市。
這些將士基本上是鎮南王的心腹,大部分人都是來向鎮南王稟報立國的各種準備,那些繁瑣的事真是聽得鎮南王頭也大了,恨不得閉門謝客。
這一日黃昏,忙了一整天的鎮南王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唐青鴻,這才清靜了不到一炷香時間,長隨就來稟說:“王爺,遊將軍求見。”
鎮南王其實是什麼人也不想見了,但這遊將軍跟隨了他二十幾年,這七八年都在南疆的東境戍守,平日裡也就一年回駱越城一兩趟述職。這個時段,遊將軍會出現在駱越城自然是與馬上要立國有關。
鎮南王遲疑了一瞬,還是讓長隨把人給帶了進來。
那遊將軍與鎮南王年齡相當,黑膛臉上留著絡腮鬍,一沉重的鎧甲在步履間發出撞聲,整個人看著五大三。
“末將參見王爺!”他鄭重其事地對著鎮南王單膝下跪,聲音洪亮如鐘。
“存煥無須多禮。”鎮南王含笑地抬了抬手,直呼其名。
遊存煥謝過鎮南王後,就站起來,慷慨激昂地表達了對鎮南王的敬仰之,跟著又回憶了一番往日的舊,說得鎮南王慨不已。
遊存煥仔細地察言觀,見鎮南王對他出親近之意,方纔意味深長地說道:“王爺馬上就是一國之君了,有些事也該早作準備纔好。”
“準備?”鎮南王一頭霧水地看著遊存煥,“一乾事宜都有專人準備著,本王還要準備什麼?”
“王爺,”遊存煥急忙提醒道,“如今軍中大部分兵權都握在世子爺手上,父弱子強,實在是不妥當!”
一聽到兵權,鎮南王便是眉頭微蹙,了眉心。
遊存煥見鎮南王不語,趁熱打鐵地又慫恿道:“王爺何不學前人杯酒釋兵權?”
遊存煥都把話說得這麼白了,鎮南王自然也明白了,卻是眉頭皺得更,幾乎就要怒吼出聲:這怎麼行?!
這一段日子以來,鎮南王每天都在擔驚怕,立國的日期越是臨近,他就越是惶恐,擔心大裕那邊會突然派大軍打過來。
這時候,他若是把兵權拿回來了,萬一大裕百萬大軍抵達的時候,那豈不是代表他自己就要“駕親征”?!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冇有人是絕對安全的,君不見曆史上有多皇帝就死在了“駕親征”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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