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有點傻眼,一直以來,我跟著這個不靠譜的三叔破了好幾個兇宅了。這次去南柳村雖然不算是兇宅,但是兇險程度比破兇宅更甚。
不管出現什麼危險,我總覺三叔就在我的邊。所以心裡多還是有些底氣的,因為我知道到什麼時候,三叔應該都不會撇下我不管。
但是這次,三叔明確說要離開了,讓我獨自麵對各種充滿未知危險的局麵,我還真的沒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三叔,這事要不先放一放。我這兩下子哪會破兇宅啊,你這道高深,經驗富,沒你可不,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我哭喪個臉,央求三叔。
按照以往的套路,我這麼捧三叔,他沒準就答應了。
可誰知道今天三叔的態度格外堅決,他冷著臉道:「不行。你小子,平時讓你多看書,你總懶。這時候知道抓瞎了。其實我破兇宅的那些套路,遠不及我們得到的那本書裡記錄的東西。隻是三叔我年紀大了,不學習了。你不一樣,我們李家人都很聰慧,你小子還上過大學,學這些東西正應該從基礎打起。這也是磨練你的一個機會……」
三叔一反常態,羅裡吧嗦說了一大堆。
最後我也急了,我們又不急著賺這筆錢,幹嘛非著我去破兇宅。我瞪著眼睛對三叔說道:「李大剛,你就不怕我一個人去破兇宅,再有個好歹,你怎麼跟你李家的列祖列宗代。你怎麼對得起我爹,怎麼跟你爹,我爺爺代?」
我最後說的這番話還有效果,三叔遲疑了一會,嘆了口氣。
我以為他放棄了讓我獨自去破兇宅的念頭,沒想到他嘆完了氣,說道:「這樣吧。等我走了以後,你如果接到破兇宅的活,先應下來,如果遇到難,就去找褚留煙。」
「細竹竿?我找他幹嘛?」
「他是我師兄,道行在我之上。我跟他代過,你去找他,他會幫你。」
「三叔,你是鐵了心讓我去冒險是嗎?」
「大侄子,我是你親三叔。你就記住我一句話,三叔不會害你,這事你相信嗎?」
我點點頭:「這個……相信吧……」
三叔苦笑了一下:「相信就好。那就按三叔說的做。」
我看三叔的氣很不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離開這裡。這時也不好再和他多辯解了。
說完這事的第二天,三叔就離開了公司。他說是去寺廟,也沒說到底去那座寺廟。他臨走前說山裡的訊號不好,可能電話也不通,他會跟我報平安,讓我沒事也不用給他打電話了。
三叔離開之後,就跟人間消失了一樣,一連幾天都沒訊息。我不相信他的話,試著給他打了兩個電話,結果真是無法接通。
五天以後,三叔終於給我發了個簡訊,上麵隻有幾個字:安好,勿念。
我差點沒摔了電話,裝什麼文人,故作深沉,文縐縐的多說兩個字能死啊?
不過三叔走後,我的力真的就大了。中介公司的業務我倒可以給陳濤去做,但是為了未雨綢繆,我隻能抓一切時間研究那本兇宅筆錄。
那本書其實我也已經看過幾遍了,裡麵很多地方都不太懂。不過每多看一遍,就會有不收穫。現在自己覺得,起碼理論方麵,我也能算個二把刀的水平了。
三叔走後半個月過去了,公司接的也都是正常的業務,兇宅方麵的房源是一個也沒有。這樣我反倒心安了。我不得沒有業務,這樣我也就不用去犯險,每天窩在公司吃吃喝喝,也夠自在的。再熬半個月,三叔也許就回來了。
可是真應了那句話了,樹靜而風不止。就在我優哉遊哉地過著清閑日子的時候,平靜的生活突然就改變了。
那天一大早,我正睡著懶覺。陳濤跑到樓上來喊我,說有人找我。
我一愣,我在這邊就認識那麼幾個人。如果是梁悅或者馬謖,他們早就衝上來了。本不會讓陳濤來喊我。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樓。
我看到一個穿著一筆的黑西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廳裡來回踱步。
早上公司大部分人還沒上班,隻有陳濤每天早早地來開門。看來這個男子應該早就等在公司門口了,陳濤一開門他就來了。
看到我下來了,那男子明顯遲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出微笑。
這種微笑多見於職場,很多功人士的標配。
由此可以看出男子的份應該不俗。
陳濤向男子介紹我說:「這位是我們李副總。」
男子不聲,和我握了握手,問了聲好。隨即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上麵有一大堆頭銜,我也懶得看完,隻注意到他的名字,薛全貴。後麵註明是總經理。
我把這個薛全貴讓到會客廳,問他找我什麼事?
薛全貴往左右一看,遲疑著問道:「那個……李大師,李賓道長……不在?」
我這才知道,他是來找三叔的。怪不得看到我一個人下來,有些意外。
我點點頭:「我三叔有事不在。」
「那……多久能回來?」
我搖搖頭:「說不好,他出門一段時間。」
薛全貴坐在沙發上,有些侷促不安,雙手來回著,這個失態的舉和他的份很不相符。
不用問也知道,他應該是遇到了十分難辦的事,想找三叔解決。但是三叔不在,他難掩失。
人家顯然已經知道我們底細了,可笑陳濤還跟人家介紹我是什麼李副總。
我同時也有點尷尬,這指明來找三叔,擺明瞭是不信任我啊。
我試探著問道:「要不……您等三叔回來再過來?」
薛全貴一聽,忙搖頭:「不不,其實我是來請你們去幫我解決個房子。既然李道長不在,那道長就幫幫我吧……」
我一愣,茫然四顧:「誰?你說的是誰?」
薛全貴苦笑道:「你啊,你三叔是道長,你不就是道長嗎?道長,你一定要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