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母親走過來，看到容裳坐在地上。

一下抬起手來就要打的孩子。

容裳還跟對方說，「別嚇著孩子了。」

是這麼溫的人啊。

男人靠近的時候還是紅了眼。

「你，你沒事吧？」

待那母子倆離開以後，他走過來，卻低著頭不敢直視的眼睛。

當時容裳看到他就笑了。

問他，「不逃了嗎？」

「……」他什麼也沒說。

容裳又說，「我昨天在家等了你一天。」

「……」

「沈長陵，你不想要我，不想要孩子了嗎？」

就這一句，他綳不住了。

上來就抱著，還把臉埋在頸窩裡。

容裳直接別開臉，一臉嫌棄，「別用你的眼淚弄我的服了。」

他確實是在哭。

昨日他還在工廠忙著算賬簿裡的數目。

小林子突然來報，說懷了他的骨。

那個時候，他才發現。

他竟是如此的害怕。

他怕自己做不好當父親的職責。

他怕孩子過他小時候那樣。

他甚至覺得，不想要這個孩子。

容裳當時知道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抬起手來，直接拍了他的腦袋，說他，「你現在一走了之，你讓我和孩子怎麼辦？」

「沈長陵，我是該改嫁，讓孩子有一個幸福滿的家庭嗎？」

他什麼也沒說。

隻將抱住。

熱鬧的集市，來往的行人紛紛朝他們上看了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戲班裡的戲子呢。

過了很久，容裳終於聽到他的聲音。

他帶著哭腔說，「對不起，對不起抒。」

「我對不起你和孩子。」

「是我沒有擔當。」

……

心結吧，他父親給他留下來的心結。

容裳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樣深深埋在他心底的。

回城北的時候，容裳回了一趟茶館去結賬。

去的時候倆小姑娘正抱頭一塊哭呢。

邊上很多人看著，那店小二還惡狠狠往們上踹了兩腳。

說，「沒錢還敢來這吃霸王餐。」

嚇得們直哆嗦。

那會容裳在後頭看著，又氣又覺得抱歉。

進人群，留沈長陵一個人在外麵乾著急。

「老闆。」

彼時人的影突然出現，倆小姑娘都鬆了一口氣。

「，您剛剛去哪了？」

「我去找你們家不聽話的爺去了。」

人淡淡說一句。

惹得後頭的男人直接紅了臉。

「錢呢？」

店小二惡狠狠瞪著。

容裳一個大洋就朝他臉上砸了去。

咣當，掉在地上。

店小二心裡有氣。

可等他低頭一看，見地上打轉的是大洋的時候。

這氣啊，一下就消了。

「不知這錢夠不夠？」

「夠夠夠，當然夠了。」一開始還兇神惡煞的男人，這會又眉開眼笑了。

容裳朝他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帶著丫鬟就走。

回頭他們回到城北沈家，老夫人一看他回來了。

上來沖著他就是又打又罵的。

罵他狼心狗肺，罵他不負責任。

這些，沈長陵都沒有反駁。

隻是，原本要落在他腦袋上的手被人攔了下來。

沈長陵抬起眼眸看過去，見溫笑笑著說，「母親，別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