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被他的目鎮住,半響說不出話來。不知過了多久,他點了點頭,開口道:“我能幫你做什麼?”
君夜寒抬眼看他。
“看在小優的份上,我必須幫你。”沈琛補充道。
心中忍不住嘆兩人走到這一步委實不容易,偏偏上天弄人。
君氏一派張氣氛,君氏外則是大雨滂沱。這場雨從小到大,仿佛能下到宇宙盡頭。江晗開著車從公寓里出來時,路上正堵一條長龍。
晚春的雨除了寒意似乎還帶著霉運。前面的十字路口不知是哪兩個倒霉催的車子撞一團。整條路都被堵得死死的,救護車的聲音從遠到近。
江晗抬眼朝外面了一眼,看熱鬧的人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圈。又垂頭看看時間。手指毫無節奏地敲打方向盤。
目漫無目的地跳躍,忽的又定住。擰眉看著距自己車不遠一輛捷達,那種被探視的覺就是來自那輛車。
但是當江晗看過去的時候,探視又消失了。
難道是錯覺?
正想著前面的車了,江晗連忙發車子往前走了一截兒。那種被探視的覺又來了,順著后視鏡看去。雨水太大竟看不分明。
國外那些人作這麼快嗎?
江晗一邊注意著后面的捷達,一邊轉彎加速。果不其然那輛車也跟上來了,瞇瞇眼睛又一次提速超車。這次捷達沒跟上來了,江晗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對方是沒人了嗎?派個這種小雜碎也想跟住。
到達地下停車場,江晗拿起保溫壺下車。誰知沒走兩步,就有腳步聲響起。正準備過旁邊車的后視鏡看清楚跟蹤的人,就聽一道憤怒的聲,“江總監,你躲我這麼多天有意思嗎?”
剛才跟蹤的人原來是張總監。
江晗挑了下眉,回出完無瑕的笑容,“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是躲你呢?我這兒是真不開。”
“你看,我這兒不是來照顧病人了嗎?”
張總監死死地瞪著,看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把江晗的臉皮都撕破。
但好歹在職場混了這麼多年,很快就恢復平靜,“那是我誤會了,不過江總監也不會忙到簽個字的時間都沒有吧?”
“你痛痛快快把字簽了,我們公司的違約金轉頭就能打過去。現在君氏的架勢。也是缺錢的不是?”
江晗瞥見手里的文件,心里忍不住嘲諷一笑。
君氏再缺錢,也不差那三瓜兩棗。
雖說社會上這樣踩低捧高的人多的是,可江晗不論見了多還是覺得惡心。知道君墨威是君家人,為了搭上君氏的大船,寧肯虧本都要做生意。
現如今君氏出了事,趕著上來嘲諷。
“君氏缺不缺錢和我們公司有什麼關系,張總監說話可真是幽默。”江晗踩著小高跟往前走,“簽合約的時候得我們君總過目。這你們要毀約我也得知會君總一聲再說是不是?”
張總監咬著牙跟上去,“大家都按合約做事,哪需要這麼麻煩。”
“各有各的規定,張總監你再等等。”江晗好不走心道,“再說我這邊簽了字也蓋不了章不是?”
話罷江晗閃進電梯,張總監連忙小跑鉆進來。臉幾近扭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你們公司背靠著的大樹都快倒了,自己要死別扯著我們。”
“你這話說的。”江晗仍舊是微微笑著,無比淡定道,“好歹是大樹。哪有那麼容易倒。”
張總監大口大口地呼氣,勉強把怒氣抑下去,“咱們都是聰明人,誰也別想糊弄誰。君氏現在就是個紙殼子,君氏一出事你們公司也沒好果子吃。”
“簽了字,違約金拿著說不準你們還能多撐幾天。”
電梯打開。江晗邁著步子走出去,不慌不忙,“那就更不著急了,錢嘛要救命的時候到才珍貴是不是?到時候君總拿到這筆錢,指不定會對你們激涕零。”
施施然走過去,張總監則被兩個保安攔下。
走進病房,江晗一眼瞥見床上的男人。君墨威恢復地不錯,正在敲擊著鍵盤,聽見聲響才分出點余看著。“在鬧什麼?”
江晗沒吭聲,走過去把保溫壺放下。
“來公司的解約的,你一律同意。”君墨威沒看。“你吊著他們也不是在為公司出氣,更不是為我出氣。”
江晗手指一頓,心底那點微妙的想法被人穿。咬著紅。臉上神淡淡地,“我只是已經辭職了,沒權利理這些事而已。”
敲擊鍵盤的聲音在病房里停了片刻,君墨威點了下頭,“你手上的項目也沒幾個了,辭職報告我批了。這段時間公司麻煩你照管,工資和獎金晚點會打到你卡上。”
他口氣如此平和,讓江晗心中一跳。
猛然抬頭看著君墨威,希從他的神中看出一點端倪。但是什麼都沒有,君墨威沉穩的就像是一汪深潭,波瀾不驚。
“我知道了。”江晗卻不能如同他那般平靜,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出聲。
君墨威肯放走不是很好嗎?可為什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放好東西江晗站在原地。一時間找不到任何事做。門口晦暗的照進來,提醒該走了。可的兩只腳就像是焊在地上,抬也抬不起來。
愣愣地看著君墨威的側臉,影斜過眉間出一道影。高的鼻梁仿佛一道分界線,割開。薄抿的好似一條平直的線,可見君氏的況并不樂觀。
似乎是過了很久君墨威才注意到的存在。“你先回去吧,我這邊有人照顧。”
“嗯。”江晗找不到任何留下的理由,挪了兩步又回問道,“君氏……”
君墨威抬眸看,“君氏的事不勞你心。”
從剛才到現在,他的話語終于有了幾分緒。江晗卻覺得心底酸的厲害,難道君墨威也覺得居心叵測?
確實心心念念君氏付出代價,懷疑又有什麼不對?
咬著走出去,還沒幾步后就傳來腳步聲。江晗腦子里七八糟地一堆,回便道:“字我現在就簽……”
話語只出口一半,下意識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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