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又過了五年，楚小嫻不認為鄭詩雅會蠢到在這五年里不把所有的證據都摘干凈。

“小嫻，你還好麼？”秦飛站起朝著楚小嫻的方向去，楚小嫻靜靜地看向眼前的秦飛，一瞬間腦海里空。

楚小嫻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總之蕭逸寒突然就那麼沖進了餐廳里，然后秦飛被蕭逸寒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腦海一片空白的楚小嫻只聽到蕭逸寒說了一句“不許。”

可是為什麼蕭逸寒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跑進來？楚小嫻不解。

“小嫻，你怎麼了？”

蕭逸寒半跪在地，直盯著還在凳子上坐著發愣的楚小嫻，可是問了好一陣，楚小嫻依舊只是愣著。

“蕭逸寒，你怎麼過來了？”

楚小嫻緩了好一陣才終于是回過神來，看著前的蕭逸寒，而后認認真真地搖了搖頭，“其實我沒事，你對秦飛也太狠了，他告訴了我很多很有用的事。我和他道個歉，然后我們回去吧。”

蕭逸寒不知道秦飛和楚小嫻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總之楚小嫻這個狀態很不對勁。扶著楚小嫻起，蕭逸寒尤為拘謹地讓楚小嫻和秦飛道了個歉。

楚小嫻原本是想要出手去吧還在地上痛的秦飛給扶起來的，只是在意識到不妥當之后，楚小嫻又收回了手。

“秦飛，我很抱歉。我也為蕭逸寒的作為說一聲對不起，現在我先回去了。對不起。”

說著，楚小嫻就跟著蕭逸寒的步子往門外走。一邊的大堂經理就呢麼杵在邊上，不敢彈。楚小嫻有些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現場會變這樣。

剛剛秦飛是有對做什麼麼？楚小嫻想，肯定是的，肯定是秦飛趁著發呆的時候有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所以蕭逸寒才會這樣的。蕭逸寒是個很小氣的男人，楚小嫻清楚極了。

一直到了車里，楚小嫻才嬉笑著扭過頭去看著坐在駕駛座位置上大氣不敢出的蕭逸寒，“為什麼突然沖進去了，不是要你好好在外面等著我麼？”

楚小嫻笑的有些漫不經心，蕭逸寒卻聽得心驚膽戰。為什麼進去，楚小嫻現在問他為什麼要沖進去？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的話，秦飛的就該落到楚小嫻的上了。

可是現在楚小嫻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蕭逸寒不敢貿然偏激，他手探了探楚小嫻的額頭，凝脂一樣的就落在他糲的掌心之下，淡淡的，楚小嫻額頭的溫度甚至沒有蕭逸寒手心上的溫度高，現在楚小嫻看起來也很正常，沒有傷風，沒有中暑。

“小嫻，秦飛他說了些什麼？”楚小嫻現在的狀態讓蕭逸寒擔心極了，心疼極了。楚小嫻是個尤為喜歡把事往心里的人，蕭逸寒后悔了，他后悔讓楚小嫻來參加這個明知道結果不一定好的飯局，他后悔自己真的就聽了楚小嫻的話坐在車里等著，他后悔當時沒有多派幾個人跟著。

“其實沒什麼。”

楚小嫻說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麼覺，現在無需鄭詩雅或者是楚小環了，楚小嫻心里那個藏在心底的惡魔已然覺醒，肆意地謾罵，嘲笑。楚小嫻一顆心被漲的發酸發，巨大的空敢和空虛從心底漫上來。

“到底怎麼了？”蕭逸寒薄地抿著，他眉又蹙，額上的川字紋若若現。楚小嫻不喜歡蕭逸寒皺眉，可是現在的嗓子已經有些發啞，這使得楚小嫻說不出話。

楚小嫻猛地被蕭逸寒拉進懷里，周的寒意被驅散了一半，真奇怪，明明是暑熱的天，楚小嫻卻覺得冷。

“蕭逸寒。”

低沉喑啞到極致的聲從楚小嫻的間溢出，楚小嫻有一剎那不相信那樣的聲線是出自自己的口中。

“嗯，我在。”

“蕭逸寒，我難。”

“去醫院，嗯？”

蕭逸寒的聲的有些不可思議，楚小嫻聽著這聲音，覺得自己恍然是被裹在了棉絮里，思緒發飄，連子都開始變得無力。愧疚和悔恨將的意識一點點地埋沒吞噬。

“不要，我沒事，我只是難。”

“好，那我們回家？”

回家，楚小嫻記得自己在病床前也這樣和姥姥姥爺講過。

“等到你們都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家。”

那是楚小嫻對自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姥姥和姥爺最常說的一句話了。可是最后姥姥和姥爺沒有醒，最終，連家也沒有了。媽媽住了一輩子的地方被另一個人給占了，爸爸也被那個人的兒給占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那麼往外涌，楚小嫻只覺得臉上了一片，一直到發覺蕭逸寒的外套被淚水濡了一片，楚小嫻才猛地驚醒。

“為什麼哭？小嫻，你為什麼哭？告訴我，嗯？我想知道。”

恍惚間像是回答了很久以前，那時候蕭逸寒和楚小嫻還沒有確定男朋友的關系。蕭逸寒清晰地記得，當時他在和楚小嫻講到蕭家老宅門口的那個秋千架是他父親做得時候，楚小嫻也是這樣。

哭的無聲無息，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悲涼底的世界里。蕭逸寒厭煩這種被排斥在外的覺，他從來不是想要被楚小嫻當做是一個安者的角，蕭逸寒從來都是想要為楚小嫻的男人。

“蕭逸寒……”楚小嫻被蕭逸寒地抱在懷里，掙扎不開，也無力去掙扎，任由意識飄忽，任由疚把心填滿，楚小嫻終于記起來眼前的男人，“蕭逸寒，要是當時我沒有抱著那一份可笑的自尊心就好了，要是知道你是愿意幫我的，我怎麼也要纏上你。”

只是時從來沒有后悔一說。蕭逸寒神黯然，他輕蹭了蹭楚小嫻的發頂，只是靜默。

淚水像是開了閘的大壩一般傾瀉而出，楚小嫻在這一份靜謐之中，從最初的忍到慟哭。一直到終于流不出眼淚，楚小嫻才終是像認清了現實一般停了下來。、

“如果我再勇敢一點，結果會不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