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騰起來的火就這麼被楚志的一句話給澆滅了,楚小嫻撇了撇,終于還是沒能再說出什麼話來。坐在沙發上的蕭逸寒強繃著,企圖不讓自己笑出來。
等到午飯之后,楚小嫻在收拾碗筷之際,楚嘉和楚志似乎就已經倒戈在了蕭逸寒的戰線。和客廳有著一墻之隔的廚房里,楚小嫻簡直不敢相信。
前天那兩個孩子還哭訴著說蕭逸寒的各種不適,可是眼下蕭逸寒明明也沒做什麼就這麼收買了人心。果然父子間的引力是母親沒有辦法想象的。
“好了,去午睡,不許再看電視了。”
午睡,這是小朋友最討厭的一個項目。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后,玩在興頭上的楚嘉和楚志下意識就躲在了蕭逸寒的后,只是很可惜,現在局勢和在蕭家老宅里的時候不一樣了,他們大抵是忘了,他們的爸爸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
“對,該午睡了。”
討好著把兩個躲在自己后的孩子給牽著上了前,然后就勢往后一撇。楚小嫻順勢就那麼拉著兩個心存怨念的孩子進了屋。
“媽咪……”被安置在床上的楚嘉和楚志瞪著眼睛看著楚小嫻,楚小嫻把窗戶稍微關小了點,就是不答話。
已經急了的楚嘉蹭的坐起來,然后拽著楚小嫻的襟不肯松手,無奈之下,出現只好坐在了床邊,“想說什麼,說吧。”
“媽咪,你就原諒爸爸吧,爸爸不是存心錯過運會的。”楚嘉拽著楚小嫻的袖晃來晃去,那神舉止,像極了纏人的小貓,楚小嫻被的沒轍,可是即便如此還是不肯讓步。
“知錯能改是好孩子沒錯,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樣的錯誤,媽咪是沒辦法原諒的,嗯?快點睡覺。”
冷著臉把孩子都給抱著躺好,等到確定兩個孩子都已經睡了,楚小嫻這才悠然地起回了客廳。在出門的那一霎那,楚小嫻的心理已經開始搖。
如今連孩子都已經不再責怪蕭逸寒了,那麼到底在糾結些什麼?而且蕭逸寒也不是沒有擔當的男人,蕭逸寒說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楚小嫻的事,那麼楚小嫻就信。
思量來思量去,楚小嫻最終得出了一個定論:咽不下這口氣。
因為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楚小嫻終究是沒有辦法就這樣原諒蕭逸寒,憑什麼蕭逸寒犯了錯來道歉就一定要原諒他。楚小嫻甚至沒有辦法接再一次出現這樣的況。
“小嫻。”
換了一休閑服的男人就那麼坐在沙發上,從落地窗鉆進來的打在蕭逸寒上,遠遠的,從楚小嫻這個逆的角度看去,蕭逸寒上儼然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楓樹的樹葉在夏日的微風下撞激揚,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干什麼……”話一出口,楚小嫻就發覺事的走向不對勁,因為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是發脾氣時候的嗔。
不過好在蕭逸寒并沒有發現。楚小嫻暗暗松了口氣,然后習慣地坐在了蕭逸寒的側。拿起遙控,楚小嫻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了些。貓和老鼠里鋼琴和弦背景音的減緩使得屋里的氣氛頓時就凝滯了不。
“消氣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提別的要求。”蕭逸寒小心翼翼地征詢,只是之前吃的藥現在藥效起來,他整個人暈暈沉沉,有些力不從心。
“沒有。”楚小嫻定定地看著電視的屏幕,賭氣地唱著反調。
輕笑了一聲,蕭逸寒隨之將坐在自己側的楚小嫻擁了懷,“是嘛,那回家?我已經準備好要求婚了,蕭太太怎麼可以臨陣逃呢?”
聽到這話,楚小嫻氣的厲害,“蕭逸寒,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現在不喊蕭先生了?”蕭逸寒笑的越發肆意,他一用力,而后就把楚小嫻整個地帶進了自己的懷里。
突然間被抱著坐在蕭逸寒上的楚小嫻有一瞬間的呆滯,等到蕭逸寒已經把腦袋搭在肩頭的時候,楚小嫻才想起來去掙扎。
“別鬧。”蕭逸寒的聲音聽起來虛弱的,含著困的聲讓楚小嫻徹底地繳械投降。就那麼任由蕭逸寒抱著。
蕭逸寒溫熱的呼吸盡數落在了楚小嫻的鎖骨,氣息有些灼人,楚小嫻下意識地要隔開,可是蕭逸寒手上的力度卻隨著楚小嫻的作越發,“別,我就睡一會兒。小嫻,我有點困。就睡一會兒,嗯?”
尾音的那一聲嗯被蕭逸寒拖得很長,含著困的聲在尾音的消散之隨之轉化為了沉重的呼吸聲。下意識的,楚小嫻的手就攀上了蕭逸寒的脖頸,轉眼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蕭逸寒,輕聲嘀咕著,“喏,又不是我不讓你睡的。”
“就是你。”半夢半醒間的人含含糊糊地喃了一句,緩了好一陣,蕭逸寒又接了 一句,“都讓你生氣了就告訴我,你總這樣……”
接連幾天的擔憂在此刻全數落下,而后,心口一直繃著的那弦終于松開,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蕭逸寒再無力去支撐起那一份淡然的假象。
楚小嫻在察覺到自己肩頭的重量越來越沉之后,越發不敢。近五分鐘之后,蕭逸寒原本攬著楚小嫻的手也終于是失了力,一路從楚小嫻的肩頭落至腰際。
低嘆了一聲,楚小嫻悄然從蕭逸寒懷里出來,而后從臥室里找了床薄毯給他蓋上。隨著遙控落下,屋里再度歸于平靜。
“小嫻……”
下午一點二十一,才睡了不到一刻鐘的人猛地從噩夢里驚醒。在客廳打掃衛生的楚小嫻被蕭逸寒這一聲給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轉,楚小嫻就被蕭逸寒給牢牢地圈在了懷里。
“蕭逸寒,我還沒有原諒你,你這樣……唔……你……”
田螺綠混雜蚌白的家在楚小嫻眼里開始混雜起來,綠與白匯,變了雙綠茶冰淇淋的。淡淡的花香從窗戶外面飄進來,甜甜的,熏得楚小嫻覺得有些頭暈,不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暈,而是那種讓人沉迷陶醉的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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