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圍巾,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圍巾上好像也沾著剛剛房間里那一出學霸之,忙不迭地將圍巾摘了下來掛在了門口架上。
“過會兒吃飯我會還給陵霑的。”
陵寒的臉這才緩和了幾分,他干咳了一聲,
“剛剛陵霑跟你說什麼了?”
提到這個,葉歡面一僵,
總不能把自己被學霸碾然后落荒而逃的事在他面前說出來吧,想想就丟人。
“沒什麼,沒什麼。”
“沒什麼?”陵寒的眼神泛起一寒意,打量著葉歡
“小孩子而已,能有什麼話,”
這句話倒是讓他聽得頗為滿意。
小孩子,可不就是個小屁孩麼?
他冷笑了一聲,原本要問責葉歡的話頓時也都了下去,慍怒無疾而終。
但是某個被當做小屁孩的人可不這麼認為,男孩在十幾歲竇初開的時候,急切的想要長大,想要保護自己心的孩子,乖巧懂事如同陵霑也不例外。
自從陵霑送葉歡的八音盒被收下之后,他獻殷勤的次數越發的頻繁,不管是什麼新奇不新奇的,都要拿到葉歡面前去討個巧。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就連陵靂也看出了幾分門道,暗自咋舌像葉歡這樣沒腦子的白癡居然總是能得到男人的青睞。
陵霑自有他獻殷勤的態度,陵寒的臉卻一天比一天沉了。
要是別的男人還好說,眼前這個是他表弟。
有點束手無策的覺。
早上吃早餐,一群人都到齊了,就是沒見到陵霑,快吃飯的時候
陵霑捧著一個油紙包裝的白糖糕獻寶一樣溜達到客廳,徑直先把白糖糕分給葉歡,鬧得葉歡有些不好意思。
“姐,你嘗嘗這個,這個是我早上跟張伯一起去市里買的,跟小時候吃的白糖糕味道一樣,你最喜歡的那種。”
“謝謝啦,那個,要不大家分一分吧。”葉歡雖然笑著,面卻有些訕訕的,不大好意思。
陵霑大手一揮,“不用不用,你吃這個,還有,我買了很多,你先吃,我給大家分。”
于是老太太喜笑開,
“今天我們算是沾了的福了,小霑還一大早專門出去買白糖糕去了。”
屋里面一片笑聲。
陵東鈺瞥了一側不說話的陵寒一眼,故意調侃道,“不如你再等兩年,過幾年陵霑大些你就搬到國來好了,給我當兒媳婦。”
話音剛落,老太太、張嬸、并著幾個傭人都笑了起來。
陵霑臉上有點紅,避開了眾人調侃的目,
葉歡卻無奈的攤了攤手,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
“二叔能不開我玩笑麼?二要是晚生你幾年,你跟我一樣大。”
眾人又是一陣笑意,
除了陵東鈺,沒人注意到,站在老太太后面的陵寒此刻一張臉比鍋底還要黑。
下午,
一家人在客廳里閑聊喝茶,
陵寒從前院回來,手里拎著兩個大的食盒。
“陵寒哥……”陵靂第一個看見陵寒,放下手里還在編著玩兒的紅繩就竄了出去,“帶啥好吃的了?”
陵寒看了葉歡一眼,淡淡道,
“五芳齋買了點點心,綠豆糕黃龍之類的,大家下午嘗嘗。”
陵東鈺歪在沙發上抱著小豆丁玩,聞言歪著腦袋看了一眼,“五芳齋每年不都是過完十五才開業麼?你哪兒來的這麼大本事?”
“湊巧。”
淡淡的兩個字,讓陵東鈺揚了揚眉,卻沒再追問什麼。
一碟碟致的糕點分到眾人面前,陵東鈺饒有興趣的看著陵寒將食盒里面的點心先從老太太分起,再到他跟克里斯,再到陵霑,再到陵靂和陵雪,最后才肯分到葉歡的手上。
葉歡神淡淡,道了謝,依舊低頭編自己的中國結。
看這形,陵東鈺緩緩嘆了一口氣,低聲音在克里斯耳邊悄聲道,“就這個狀態,咱兒子還是有希的。”
克里斯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小點聲……”
老太太耳朵雖然不太好,但是看見陵東鈺一副鬼鬼祟祟的神,
“你跟你媳婦兒嘀嘀咕咕什麼呢?也說給我們聽聽。”
克里斯微微一愣,每等回話呢,陵東鈺忽然笑了一聲,
“我跟克里斯說我小學的時候我們班班長,和我同桌的事,特別好笑。”
“哦?”老太太來了興致,“小學時候的事兒,說給我們都聽聽看。”
陵東鈺便將小豆丁到老婆手里,清了清嗓子,
“我小學的班長啊,每次班級發文書本什麼的,他總是最后一個發給我同桌,他還很大方,每次都給全班同學帶東西吃,也是最后一個才給我同桌,后來有一次他帶來的柿子爛掉了一個,我同桌直接就沒有分到,后來全班同學都發現了這件事,漸漸地開始孤立了我的同桌,我的同桌就開始到班級同學的欺負,什麼值日啊掃廁所倒垃圾都到了頭上,但是我的同桌特別倒霉,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跟班長一個班,這樣的況持續了好幾年。”
“后來呢?”老太太瞪著眼睛問道,
“我的同桌一直以為班長討厭,每次見到班長都繞著走。”
陵東鈺笑了笑,“后來一直到我同桌結婚的那天,班長喝多了,死活不肯走,說要帶我同桌走,差點被新郎暴打,我們才知道,他其實暗了我的同桌好多年。”
老太太有些不明白,
“凈胡說,喜歡為什麼還要欺負?”
陵東鈺揚了揚眉,一直注意這陵寒的臉,
“不是欺負,是有的人格就這樣,越是喜歡什麼東西就越是拘謹,為了給某人一塊糖,就給周圍所有人都發一塊糖,生怕被人家發現。”
“這不是傻麼?”老太太笑了一聲,
“你這小子,還以為你要講出什麼有趣的故事來,就講了個胡扯出來的傻蛋的故事。”
孩子們都跟著捧場的笑了笑,連克里斯也笑了起來,不是因為故事,而是因為老太太這麼毫無保留的嘲笑自己老爸。
陵寒一直面無表,端坐在椅子上喝茶吃點心,似乎對他的故事無于衷。
“可不是胡扯的哦,”陵東鈺的眼中泛起一狡黠的芒,“后來,我的同桌跟我結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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