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結束，唐染已化作一灘泥。

沈亦川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總是刻板著一張冷臉，但在事上從不含糊，每次折騰完了，能有好幾天都合不攏的。

今天也不例外。

唐染斜靠床邊，看著沈亦川穿整裝，“沈先生這是打算走了？”

“嗯，集團新增了一個海外投資項目，需要出差一趟。”沈亦川難得解釋了下出差的原因，大概是床事結束後心不錯。

“那《大明皇妃》公開選角的事……”唐染地去看男人的臉。

跟了沈亦川兩年了，自然知道沈亦川的脾，不喜歡被人的太。

可這次不同，需要一大筆錢。

提出《大明皇妃》公開選角這個主意，不僅僅是為了打蘇素，更主要的是今年網評第一的明星，將會額外獲得一筆神投資方的三千萬獎金。

公開選角可以讓展演技，更容易獲得觀眾的好度。

可話一出口，唐染就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了。

果然，沈亦川手中系暗扣的作一頓，臉很明顯的冷了下來。

“這件事我自有衡量，等出差回來以後再說，這個月我就不過來了，你閑著無聊就把黎姐過來陪你。”

沈亦川說完，就低頭把襯衫最後一顆扣子系好，穿上西裝，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唐染就聽見套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代表著沈亦川已經離開了。

還真是夠絕的。

讓談籌碼的也是他，最後嫌不耐煩的也是他。

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只他養的小寵，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唐染收起心底的悲戚，劃開手機屏幕，向一張銀行卡匯出了僅剩的四百萬。

然後發了一條信息出去：“這四百萬先給小歌治病用，我會想辦法湊足錢的，謝謝你了。”

短信剛發出去不久，唐染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立馬按下了接聽鍵，“喂？秦醫生，是不是我給你發短信，吵醒你了？”

那頭等說完，才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沒有，今天晚上加班，剛剛才結束了一臺手，怎麽突然轉賬過來了？不是說手頭有些的麽？”

電話是秦時打來的，他是小歌的主治大夫，也是唐染小時候的鄰居哥哥。

唐染解釋，“之前通告的片酬到賬了，對了，小歌的病怎麽樣了？”

“治療方案一直在調整，但是也差不多了，孩子還太小，又太虛弱了，所以手不能太頻繁，這段時間好好調養，不出意外的話，年前安排手。”

聽到‘虛弱’兩個字的時候，唐染的眼中浮起幾分歉疚，聲音也悶悶的，“那麻煩你了，秦醫生。”

秦時的語氣頓了一下，“小染，你不用太擔心了，也別給自己這麽多力，孩子這邊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幫忙……”

“秦醫生，”秦時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唐染打斷了，說，“不早了，你剛結束手肯定很累了，早點休息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能到秦時的言又止，但最後只是‘嗯’了一聲。

唐染掛了電話。

秦時是市醫院的醫生，青年才俊，是曾經唐染的鄰居，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兩人其實算不上太，只是當年生孩子的時候遇到他，多承他照拂。

唐染看的很清楚，男之間也就那麽點兒事，愿意幫你的人總歸是要圖你點什麽，不是錢就是人。

錢，沒有，人……其實現在也算不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