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市中心的路上，杜若想著報紙上的照片，沉默不語，一旁的傅亦琛偶爾偏過頭看兩眼。

的表從上車后就沒有變過，又或者可以說，從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是這副樣子，安靜中帶著疏離。

他甚至覺得，除了眼前這副皮囊還是三年前的，這個人從骨子里就不是三年前那個追在他后嘰嘰喳喳的杜若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很不喜歡這樣，無法掌控一件事或是一個人的覺。

前方的紅燈還有三秒亮起。

他猛地踩下油門，車子突然加速，要不是被安全帶勒著杜若整個人都險些飛出去。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嚇了一跳，著被勒疼的口，臉蒼白的看向始作俑者：“傅亦琛？你闖紅燈了……”

“呵……”他無所謂的冷笑，斜睨著：“不繼續裝啞了？”

皺了皺眉：“我沒有裝……”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解釋在他那里恐怕也是多余：“你在開車，我不想打擾你。“

他的眼睛微微瞇著，眼珠只出幾毫米寬的一線，目里帶著不可捉的意味，審視著。

“杜若，你要知道的，既然嫁給了我，未來我們還會有很長的時間，可如果你一直這樣……令人掃興，那麼我就會很不開心，至于杜家……也會因為你的緣故，最終在B市消聲滅跡。”

他的聲音放的極慢極慢，冰冷中帶著讓人恐懼的意味：“你想要這樣嗎？”

杜若咬住，口有些微微的疼。

他一定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們的易關系嗎？

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僵局——

男人掃了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余撇見旁的杜若，幾不可察地勾了勾，接了電話——。

“亦琛……”

那頭的撒聲過電波傳來，傅亦琛單手扶著方向盤，笑得邪氣瀲滟，“怎麼了？想我了？”

他的語氣輕，杜若本不用想都知道電話那頭是他口中的那些鶯鶯燕燕，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不去聽他們之間調的輕聲語。

結果卻都是徒然。

那聲音就像是像刺一樣鉆進的耳朵里，又扎進的心里，只覺得一陣麻麻的疼。

新婚丈夫當著的面跟別的人調，說不難那是謊話。

杜若低著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既然了，就在家等著，一會兒我親自喂你……”男人寵溺又縱容，電話那頭似乎傳來的歡呼聲。

這場通話終于結束了。

然而傅亦琛卻不肯放過，腳下的油門一踩，在路邊停了車子，冷眼瞧著：“下車。”

和剛才在電話里里調油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他急著去赴人的約，只能把丟在這陌生的街道上。

一瞬間，杜若眼眶就熱了。

但還是沒吭聲，低頭沉默了一瞬，然后默默解開上的安全帶，拉開車門下了車。

“路上小心。”

很快藏起的委屈，滿面順忍的模樣，連道別時的話都格外有分寸。

傅亦琛從后視鏡里見直了脊背，當真轉走了，霎時間，心頭無名火起。

這哪里像個活人，簡直就是個披著人皮的傀儡娃娃。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轟了油門，絕塵而去。

跑車轟鳴的引擎聲遠去，杜若才敢悄悄回頭看看，心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