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烏訶朗南沒有明言,但是他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他在委婉地告訴顧玦,昊國先帝死后,鷹揚衛只效忠于先帝之子烏訶迦樓。
顧玦瞇了瞇狹長的眸子,把話挑明:“鷹揚衛是烏訶迦樓的人?”
“正是。”烏訶朗南頷首道,沙耶垂著頭站在一旁,余驚未消,花容失。
“原來如此。”顧玦笑了笑,這也沒說幾句,就把人給打發了,“兩位請回吧。”
烏訶朗南眸閃了閃,鄭重地行了禮,就帶著妹妹一起退下了。
裴霖曄了四個錦衛護送兄妹來返回他們的宮室。
顧玦與沈千塵也起了,又返回了承殿,沈千塵還不忘讓琥珀帶上的那壺葡萄酒,還要繼續與顧玦一起對月淺酌。
沈千塵一邊走,一邊用手指悄悄地撓了撓顧玦的掌心,用作問他:你怎麼看?
顧玦微微一笑:“烏訶度羅怕了。”
烏訶度羅登基后,一直沒能真正坐穩南昊江山,下至民眾,上至藩王,都在觀著烏訶迦樓到底是生是死,想看看他能否復辟。烏訶迦樓現在回了南昊,恐怕烏訶度羅也猜到了他在南昊,擔心帝位不穩,所以急了。
“這些南昊人真是討厭。”沈千塵噘著抱怨道。難得和顧玦出來玩,就生生被他們壞了興致。
說話間,兩人又回到了書房。
顧玦親自給兩人各斟了一杯葡萄酒,優雅地淺啜了一口酒水,就見沈千塵對著他比了一食指:“再一杯。”只準顧玦一天喝兩杯。
“好。”顧玦笑了笑,應了。都聽的!
他的聽話換來了滿意的笑容。
九遐真乖!
沈千塵其實沒醉,但喝了酒后,渾就于一種奇異的放松狀態,輕飄飄的。
想也不想地湊過去在他上吻了吻,作為獎勵。
嘗到了他上香醇的酒,下意識地微微一吮,然后就想退,可是后腦卻被男子的大掌住,的也被他輕輕地吮了一下。
沈千塵的腦子里霎時間一片空白,渾仿佛被火灼燒似的,變得滾燙起來。
頃,他放開了,的意識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約聽到他說了“不省心”三個字。
“不省心?”沈千塵傻乎乎地問了出來。
顧玦勾一笑,眉目繾綣,修長的手指在面頰上溫地挲了一下,笑道:“這大齊也不比昊國省心。”
沈千塵:“……”
沈千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意識漸漸又清明了起來。
大齊的朝堂確實不省心。
雖然顧玦才登基三個月,但在這段日子里,也足夠與他看到大齊的種種問題了。
從朝制到軍隊到科舉到宗室勛貴等等,各有各的問題,這些問題不僅僅是因為先帝顧瑯,還有大齊百余年來積的一些弊端。
顧玦接著道:“大齊和南昊南北分治是目前最好的形式。”
南北兩國彼此制約,也是一種維穩的平衡之道。
最初,顧玦之所以選擇和烏訶迦樓合作是為了給自己、給秦曜、給北地軍的所有人留一條退路,讓他和秦曜可以退守西北、北地,形一種三足鼎立的局面。
因為顧瑯駕崩,他也就順勢調整了計劃,演變為現在的局面。
沈千塵但笑不語。
反正無論顧玦做出什麼樣的抉擇,都會站在他的這邊,無怨無悔。
夜更深了,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