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別墅里,安棠的房間時不時響起啜泣及不合時宜的聲音。
連本該出的圓月也躲進云層里,不見了蹤影。
清晨雨深重,泥土還帶著。
安棠已經醒了,裹著被子,圈一團靠著床頭,修長纖細的脖頸還有曖昧的咬痕,眼睛紅紅的,還有些發腫。
賀言郁端著水杯,把冒藥遞到邊,“吃藥。”
“不吃。”一開口,嗓音就嘶啞得厲害,像是垂暮老人命不久矣。
安棠看都不看他一眼,扭頭留給他半張側臉。
賀言郁今早起來,發現懷里的人渾滾燙,用測溫儀給量溫,竟然發燒到三十八度七。
“我勸你乖乖聽話,除非你想再像昨晚那樣。”
他的話功引起安棠的怒視,從被子里出一條手臂,瑩白消瘦的手腕被勒出紅痕,看模樣應該是領帶導致的。
安棠抓起冒藥咽下,然后喝了點水,賀言郁坐在面前,掌心扣著安棠的后腦勺,把人拉進些,低頭吻了吻的眼皮。
“你要乖乖的,別自討苦吃,知道嗎?”
“還有,你跟蔣青黎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安棠的脖頸以及鎖骨上,曖昧的咬痕不減,更別提藏在被子里的風又是何等的目驚心。
賀言郁的指尖撥開被褥的一角,礪的指腹點了點的心口,那里也有曖昧的咬痕。
他漫不經心道:“但是你昨晚的那些話,不能再拿出來說了,懂嗎?”
占有極其強烈的人,最不了掌控的東西離自己遠去。
賀言郁對安棠便是如此。
不回話,賀言郁也不惱,“我明天要出差,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你乖乖待在家,好好寫完你的新書。”
中秋結束后,賀言郁開始忙公司的事,越是臨近新年,集團的事務越繁忙,他需要出差,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景莊園,這對安棠而言是最好不過的事。
而這期間,不是待在別墅碼字寫新書,就是陪謝織錦出去逛街。
十二月初的時候,上星劇《長生歡》終于在各大衛視電視臺播出。
首播當晚,有關《長生歡》的一些消息也上了熱搜,與此同時,劇組也安排主演們和原創作者直播互。
這夜,大家追劇刷直播兩不誤。
這次的主持人依舊是上次為安棠做新書專訪的那個人,拿著白卡片坐在主演及原創作者對面,笑道:“IP小說《長生歡》在尚未影視化就已經到廣泛關注,其中得益于小月亮太太深厚的筆力以及磅礴的敘述能力,那麼請問各位主演有什麼話想對我們原創作者說的嗎?”
開場的這些問答都是為了調氣氛,使大家不那麼尷尬,真正暢所言的環節還在后面。
男主率先對安棠說了些方的謝話,謝謝能給他們機會飾演書中角,到男二蔣青黎的時候,他扭頭看向安棠,面帶笑意。
“我很謝小棠老師能給我飾演男二的機會,小棠老師是我見過最出乎意料的作者,我原本以為在寫作上的天賦已經很高了,沒想到在古典舞方面的造詣也讓人倍佩服,如果不是小棠老師在劇組指導我舞蹈,恐怕我最后也不能呈現出男二整部戲里最讓人意難平的畫面。”
這番話很真摯,正在追劇的網友聽到直播間的話,紛紛在彈幕上發言。
“???”
“我剛剛聽到了啥?我家寶藏太太還會跳舞?”
“所以我有幸看到書中男二跳舞的仙姿嗎?啊啊啊啊awsl!”
“我記得蔣青黎以前是學古典舞的,嗚嗚嗚他太符合男二的形象了,這劇我追定了!”
“老公真的詮釋出什麼溫潤如玉!”
“我的天,蔣青黎看安棠的目好溫,對不起,我已經腦補出一本小說了!”
“樓上有病是不是?我家太太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不要搭cp好不好?無語子。”
“安棠別瓷我老公,OK?”
直播間的彈幕逐漸吵起來,但并不妨礙直播專訪的進行,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主持人沒忘記上頭的代,開始對安棠進行特殊采訪。
“小月亮太太,聽說你的小說《你,勝過這個世界》準備步收尾的階段,請問是真的嗎?”
安棠淺笑,“是的。”
主演們和主持人,以及坐在屏幕前的人都屏住呼吸盯著,就連吵吵鬧鬧的彈幕也停了。
大家都知道當初新書專訪發生的事,雖然后面出安棠和賀言郁破裂,可沒過多久,賀言郁的微博就發出他們恩的照片,將網上的謠言直接殺得片甲不留。
主持人問:“有書讀過你的新書,很好奇你書中的男主為什麼看著不像是有原型的樣子?請問小月亮太太可以解釋一下嗎?”
這時,原本寂靜的彈幕又開始熱鬧。
“對對對,我也很想知道!”
“一般來說,既然是送給人的書,那書里面寫的人應該有他們的影子才對。”
“蹲一個回答。”
“書里的主是元氣,男主溫斯文又樂觀,小聲叭叭,完全不像安棠和賀言郁。”
“我又開始懷疑安棠在故意炒作。”
安棠眼神清澈,語調舒緩:“藝不了加工,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只是想把它送給我的人。”
主持人笑道:“你和你人的真令人羨慕。”
彈幕頓了幾秒,又開始嗷嗷。
“老子已經開始瘋狂@賀言郁了!”
“賀言郁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所以這輩子才遇到安棠這樣的人!”
“麻麻,我失了,我也想姐姐這樣深著!”
“我深知首印的第一本書會送給賀言郁,所以我有機會得到第二本嗎?”
“樓上你沒機會了,我網速快,書是我的!”
賀言郁坐在書房,眼鏡后的那雙桃花眼泛著笑意,目擒著直播間里開口說話的人。
“藝不了加工,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只是想把它送給我的人。”
他剛剛出差回家,趙子真就給他打電話,說安棠今晚有直播,趙子真搞到消息,知道主持人會問有關新書的事,所以讓他盯著重播,看看安棠會說些什麼。
上次他倆鬧得不愉快,之后他就出長差,期間也很聯系,都過了兩個月,安棠的氣也該消了。
賀言郁合上電腦,拿起桌上的紫絨盒子,起離開書房,回屋洗澡換睡。
安棠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周嬸告訴,賀言郁回來了,點點頭,走上二樓回到房間。
一打開門,室暖黃的暈傾斜而出,安棠愣了愣,反手關上門,走進去,看到賀言郁穿著黑質睡,領口微敞,可見結實的膛與好看的鎖骨。
他正在玩平板,聽到靜,抬眸向安棠,“快去洗澡,待會過來。”
安棠也沒說話,去帽室拿了睡,扭頭去浴室洗澡。
賀言郁等了一個小時,人才從浴室出來,他把人拉到邊,手從旁邊的屜里拿出紫絨盒子遞給。
安棠拿著禮盒,抬眸盯著他。
后者攬著的肩輕輕挲,微抬下顎,“打開看看。”
紫絨盒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安棠打開,一條致漂亮的紫鉆choker。
賀言郁拿起choker,把安棠的頭發拂到一側,從背后替戴上,兩人離得很近,幾乎是背脊著膛,賀言郁說話的嗓音也在耳邊縈繞。
“我在拍賣會上買的,紫鉆切割的星星點綴choker。”賀言郁從背后握著的肩,親了親安棠的側臉,含笑道:“我知道寶貝最喜歡星星了,喜歡這份禮嗎?”
梳妝臺正對床,偌大的鏡子也照著他們,這樣的設計全然是賀言郁的惡趣味。
安棠看到鏡中的自己帶著那條綴有星星的choker,完的合的脖子,很致,很漂亮。
可安棠卻不到任何開心,它就像鐵鏈,是束縛,是錮,是掌控。
是賀言郁對逐漸加重的占有。
“又在走神?”賀言郁扭頭也看向鏡子,鏡面里,兩人挨得很近,曖昧又綺麗。
他撥弄安棠的choker,礪的指腹時不時到細的,牽出麻麻的意。
“不說話?氣還沒消?”賀言郁像逗弄圈養的金雀,此刻有著十足的耐心與興趣,“我錯了還不行嗎?沒良心的小東西,我走了這麼久,也不見你想我。”
他從背后抱著安棠,低頭吻了吻的肩背,指尖從正面慢慢解開的睡扣子。
“這個月末就是我的生日,今年生日宴,你和我一起出席。”
賀言郁把人放倒在的床上,俯親吻的脖頸。
安棠偏著腦袋,平靜的陳述:“你昨年生日的時候不是說,帶我出去丟人現眼嗎?怎麼今年又變卦了?”
賀言郁二十七歲生日那年,安棠已經和他在一起了,那時的病并沒有好轉,滿心依賴眷他,生日宴上有人起哄讓給賀言郁唱歌,聲音好聽,但從小五音不全,在宴會上鬧了笑話,雖然賀言郁替出頭了,但后來再也沒有帶出席過。
他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那時的病已經好轉,分得清賀言郁不是溫淮之,也偶然得知他其實是嫌棄的。
“心眼這麼窄,到現在都還記得?”賀言郁笑著輕吻,“讓你出席就出席,別問那麼多。”
安棠不知道現在這又算什麼,就在走神的時候,手腕傳來束縛,上也涼嗖嗖的。
不喜歡這種任人宰割的滋味,“松開!”
賀言郁的食指豎在的邊,拿枕頭墊在的腰下。
這個角度,可以看清鏡中人在干什麼。
他親了親安棠的choker,冰冰涼涼的,“你乖一點,別鬧,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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