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恍惚片刻后才揚起笑, 那恣意的、張揚的笑。
甜嗎?
甜。
纖瘦的手臂攀向陸征的脖頸,陸征也恰到好地吻下來。
溫又纏綿。
他抱起去臥室,手在探到腰間時又停止。
因為的腰上有一片淤青, 大抵是當時被傅景深拽到門上時磕到了門把,青紫的痕跡在原本的映襯下,十分扎眼。
一場熱烈的丨事還未開始便中斷, 陸征的手指在傷的地方,“疼嗎?”
許知恩搖頭:“不疼。”
剛磕到門上的時候特別疼, 這會兒倒沒什麼覺了, 不過陸征要手按上去的話, 還是疼的, 只是這疼痛足以忽略不計。
陸征下了床, “家里有紅花油嗎?”
許知恩:“沒有。”
剛搬來不久,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再說了, 平常怎麼可能這種傷,自然不會買。
陸征去客廳拿了手機下單, 許知恩喊他:“不來了嗎?”
陸征正好站在門口,T恤已經了, 不得不說, 八塊腹的材還是很有料,的和腹相互映襯, 看著就賞心悅目。
許知恩是個不喜歡大塊的人,但這會兒看著陸征的材, 忽然覺得網上那些饞腹的姐妹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太大塊的看上去讓人覺著害怕,像陸征這種腹,正好是穿顯瘦,剛好, 而且還有型。
看了會兒,陸征已經隨手撈過T恤穿上了。
許知恩:“……”
可真小氣。
還是白天,陸征坐在床頭都不顯得尷尬,但許知恩是躺著的。
陸征一直坐得筆直玩手機,許知恩無奈,“你這在做什麼?”
“買東西。”陸征說。
許知恩:“……”
是這個漂亮人沒有吸引力了嗎?
許知恩看他收了心思,也懶得逗弄他,躺在那里發呆,沒再管他。
著外面的太問:“你說太落下還會升起來嗎?”
陸征:“會。”
“我的意思是……”
許知恩的話被陸征打斷,“但升起來的不是今天的太。”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放了手機,說得很認真,金黃的掃過他的眼角眉梢,他聲音一如既往地溫,“今天的太和昨天的不一樣,就像人。”
說得似是而非。
但許知恩聽懂了。
今天的人和昨天的也不一樣,哪怕化了同樣的妝,是同樣的外表,但靈魂不一樣。
“陸征。”許知恩忽然蜷起,呢喃道:“我困了。”
“睡覺吧。”陸征起打算出去,但許知恩忽然拉住他的手臂,“你能陪我睡覺嗎?”
許知恩幾乎是睡了一整天,就連陸征給按腰都是覺到腰間發熱,并沒有醒,整套流程在迷糊中完的。
這過程大概持續了二十分鐘,便嚶嚀了二十分鐘,再次睡過去前,想的是:想不到陸征還有這手藝。
是在半夜醒來的,凌晨兩點被肚子醒。
但睜開眼發現陸征還在睡,他也陪自己睡了一整天,而且是以抱著自己的姿勢睡的,腦袋就在他胳膊上。
許知恩幾乎沒有被人這樣抱著睡過,睡相差,也就小時候被媽這樣抱過。
和傅景深之間幾乎沒有過這種親昵的姿勢。
而上一次被這樣抱著睡,也是被陸征。
這似乎是陸征的習慣,把擁在懷里,這樣繾綣的時候就像是找到了避風港,可以安穩地待在里邊。
他上有淡淡的梔子花香,這是許知恩之前買的沐浴的味道。
尋常許知恩自己洗完澡出來是聞不到的,發梢的茉莉花香會徹底掩蓋掉這個沐浴的味道,但在陸征上,莫名好聞。
會有一種奇妙的安全。
在陸征懷里窩著,黑暗的房間,清淺的呼吸聲,寧靜又祥和。
這樣的環境很適合想事。
許知恩的緒總算是得到了釋放,白日里太抑了,抑到什麼都不想做。
誠如和陸征所說,為傅景深難過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所難過的是自己付出的那幾年,是自己付出的力和。
許知恩在思考以后。
想回青宜陪母親,但朋友都在北城。
不太適宜北城的氣候,來了幾年一到換季必生病,到了冬天冷得連門都不想出,但現在回青宜,確實沒什麼好的工作機會。
這幾年的關系網都落在了北城,要想回去談何容易?
不過今年冬天可以回青宜歇著,有活兒就出差,沒活兒就回家,倒是了些束縛。
在這樣幽暗的環境里,腦子里天馬行空的,胡思想了很多,直到肚子再次咕嚕嚕起來,才打算起床。
怕吵醒陸征,特意小心翼翼地滾了半圈,這才起,但剛坐起來,啪嗒一聲,房間里的燈便打開。
陸征睡眼惺忪地看著,迷蒙著和打招呼,“醒了?”
房間里頓時亮起來,許知恩看向陸征。
他剛醒,經過幾秒的調整,臉上困意全消,就是眼神不如平時清亮,飄忽不定的。
許知恩點頭,穿上拖鞋往外走,“嗯,有點了。”
“廚房有粥,你放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行。”陸征跟著起。
“你熬得?”許知恩問。
“沒有。”陸征如實回答:“點的外賣。”
許知恩已經看到了廚房的東西,有粥有米,基本上都是放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能吃,而且這還不是一家的外賣,原來在睡覺的時候,外賣都來過兩三次,竟什麼都沒察覺。
“你吃過了?”許知恩問。
陸征搖頭:“沒。”
“那你……”許知恩疑。
“想著你醒了會。”
陸征在客廳,聲音很輕,要不是房子小,許知恩還聽不到他說的話。
顯然他剛睡醒,還沒恢復到平常的狀態。
但他那話還是落到了許知恩耳朵里。
在廚臺前站了許久,目落在那些外賣上。
許知恩的指尖兒捻著餐盒的邊,忽然喊他:“陸征。”
“什麼事?”陸征應。
“你……”許知恩站在廚房門口,腦袋倚著門框,頓了頓才說:“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小草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已經跑到他懷里窩著。
他坐在沙發上,小草莓蜷在他懷里,他的手在小草莓上輕輕過,小草莓舒服地半瞇著眼。
一人一貓和客廳里昏黃的燈聯結,構了一副彩、格調溫馨的圖。
從藝學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很值得留存下來的畫面。
他的目在空中和匯,良久后溫聲道:“這也算好嗎?”
許知恩沒說話。
“這只是生活中最平常不過的一些小事。”
許知恩沒有和他爭執,只敷衍地應了聲哦。
回了廚房將粥倒進容里才放到微波爐里熱,定時兩分鐘。
倚著廚臺時想,但所有的關心和都是藏在每一件小事里的。
隔了會兒,陸征的聲音忽然從客廳里傳來,“但這是我第一次,在人家留宿。”
他說得溫卻堅定,“以前沒過朋友。”
許知恩夜里食大開。
喝了兩碗粥,吃了一塊蛋糕,還從零食柜里取了很多零食出來,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為此還拖著陸征一起。
原來陸征習慣坐在沙發上,但是被薅到地上和并肩坐在一起。
小草莓這家伙沒有良心,看電視的時候一直在陸征懷里呆著,許知恩怎麼抱它都不過來。
威脅不給它吃貓罐頭,它就朝陸征眨眨眼,陸征它腦袋,它就乖乖地繼續在他懷里窩著。
許知恩嚴重懷疑是因為陸征的懷里比較溫暖。
不過后來看進了電視,就懶得再搭理它。
客廳的燈亮到朝初升,遙遠的東方出了魚肚白,泛著淡淡的、朦朧的。
許知恩又打了個哈欠,關掉電視才發現陸征已經坐在一旁玩起了小游戲,小草莓又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回房間補覺,走到門口時才和陸征說:“我們好像該接貓了。”
“嗯。”陸征頭都沒抬,“許醫生聯系過我了,這兩天隨時可以去接。”
“就今天去吧。”許知恩說完才想起問:“你沒課吧?”
“周日。”陸征說:“沒有課。”
許知恩:“哦。”
在關上門之前,總覺得自己應該和陸征說些什麼,但又想不出來。
等關上門后,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應該說句謝謝。
可……突如其來的謝謝太別扭,不如不說。
不管如何,許知恩還是很謝他這份默默陪伴的溫。
翌日十點,許知恩和陸征出發去寵醫院接貓。
這只貓在寵醫院待了十幾天,上的傷也養好了一些,但斷掉的沒能接得上,它走路還是不穩定,不過長得蠻好看,白灰,金眼睛,耳朵小小的,不是品種貓,但也很乖巧。
許知恩這些日子陸續從網上購置了許多品,算是把它的家安置好了。
去寵醫院和醫生打了招呼,又把有些害怕的貓抱著上了車,回去的時候是陸征開車,小貓一直往他的方向看。
許知恩明明也很溫地它的腦袋,但它就是一直看著陸征,好像陸征更有安全似的。
“你是有什麼魔法嗎?”許知恩說:“這些貓都很喜歡你。”
“可能因為我撿了它吧。”陸征說。
小貓還適時地了一聲,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貓是很有靈的生,誰對它好它都記得。
而且認主。
許知恩也沒和他在貓這里爭寵,畢竟爭來爭去輸家都是。
連從小養到大的小草莓都叛變了,更遑論是一只剛帶回家的小貓。
等把小貓帶回家,小草莓立刻出了警惕的神,許知恩喊陸征抱住小草莓,免得這家伙一個人吃獨食久了,欺負新來的小朋友。
許知恩先把小貓安頓好,給它倒了貓糧,但小貓在陌生環境里怯生生的,尤其盯著小草莓看,生怕它一個激從陸征懷里沖下來。
“別怕它。”許知恩安小貓:“它就是看起來兇,本不敢打架的。”
“你來了這里就是我家的一員了,以后小草莓也會好好照顧你的,是姐姐,你是弟弟,相親相。”
“你倆要是打架,我就……不給小草莓吃東西。”
“不過……你總不能一直小貓吧?”
許知恩自言自語了一陣兒,這才想起給新員起名字。
“要不以后你小橘子?”許知恩說:“正好跟小草莓湊水果派對。或者小櫻桃?”
“小新吧。”一直沒說話的陸征忽然開口。
“啊?哪個新?”
“新舊的新。”陸征說:“剛好是辭舊迎新。”
許知恩思考了幾秒,爾后笑道:“那就小新。”
新生活、新希、新開始。
小新和小草莓畢竟是同一種,許知恩怕小草莓霸巢,所以一直不敢讓他倆相,還是陸征堅持著把小草莓放下去,然后去除掉許知恩這個人為干預,讓兩只貓相。
兩只貓先是保持著距離對峙了一會兒,然后小草莓喵嗚了一聲,帶著幾分殺氣。
小新低低地喵了一聲,怯生生地,像是尋求保護,小草莓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隔了會兒看到小新走路姿勢不對,它這才走過去,直接趴在了小新旁邊。
沒用半個小時,兩只貓就可以和諧共了。
許知恩在客廳里佯裝玩手機,實則一直觀察著兩只貓的靜,生怕它們打起來,結果兩只還相的比較融洽,這才放下心。
中午剛吃完飯,工作室的群里就開始活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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