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李策白了小高一眼,便走進別墅。
坐在客廳剛買大沙發上,點了煙草,接著問自己侍衛長「紅葉,我先後殺了李家和孟家兩位嫡子,四大家族那邊,有什麼反應?」
商紅葉道「先生……四大家族那邊,正在發所有關係,想弄清楚先生的真正份,門路都找到了蜀州總督張邵那邊,不過張邵哪有膽子泄您的份……」「四大家族倒是謹慎,弄不清楚先生份,他們選擇了按兵不。」
李策閉目沉。
他選擇慢慢迫四大家族,除了要殺人誅心,還有另外一層思慮。
義父沈蒼生一代人傑,便是四大家族聯手,也不可能讓他敗得那麼慘烈。
中間必有蹊蹺。
十有、在四大家族後,還有幕後黑手。
隻是這幕後黑手,地位怕是極高,否則不至於影衛查了數日,都毫無蛛馬跡。
若他貿然問四大家族,又可能打草驚蛇,再挖不出此人。
所以李策選擇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
一步一步,把四大家族得崩潰、到絕。
他們自會去找他們背後的主子。
正想到這裡,便接到一個電話,是夏商夏叔打來的。
說今天是他生日,讓李策去夏家吃午飯。
「一時半會兒,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夏叔說,退了我跟夏玲瓏的婚約……」「七年不見,夏玲瓏又變得極為勢利眼……」「去參加夏叔的生日宴,怕會有許多尷尬。」
「但夏叔是義父生前摯友,過去多年對我亦頗為照拂,也不能不去。」
「為難……」李策蹙起眉頭。
「罷了,到時被人兌,我隻當沒聽見便是。」
他搖了搖頭,捯飭一番,便獨自開車去夏家。
……很快也就到了地方。
在別墅區外的天停車場停好車,李策下車,步行一陣,就到夏家別墅。
夏商知道他快來,早就站在門口候著。
見了李策,他喜笑開,上前拉著李策進屋。
抬眼去,夏家寬敞的客廳,已經坐了許多賓客。
有夏家的親戚,也有夏商生意上的夥伴。
夏玲瓏坐在客廳中間,略施黛,容秀麗。
嫵中又帶三分英氣、三分雍容,極為奪人眼目。
有好幾個宇軒昂、著不俗的年輕男子,眾星拱月般圍著。
見到李策,冷哼一聲,不喜都擺在臉上。
幾日前李策說的話,一直耿耿於懷。
「玲瓏,你我自相識。
在我記憶中,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現在……讓我覺得醜陋。」
這番話狠狠將刺痛。
夏玲瓏,堂堂夏家千金,眾星拱月般長大。
向來都是男人圍著轉,討好,奉承。
何曾被人這般折辱過?
更別說說這番話的,還是打心眼裡瞧不起的未婚夫李策。
一個在軍中廝混七年都還是大頭兵的貨,有什麼資格,對夏大小姐評頭論足——你配麼?
「給大家介紹一下,李策,我婿。」
夏商給滿堂賓客介紹。
所有人目都放在李策上。
「早聽說夏家大小姐有婚約,看來就是這位?」
「聽說他七年前就去當了兵,這是回來完婚的?」
「長得倒是帥,就是不知在軍中混得怎麼樣?」
賓客們議論紛紜。
夏商又道「策兒,去拜見你伯母。」
李策走到一個氣度雍容、風韻猶存的婦人麵前,拱手道「策兒拜見林伯母。」
林芳,夏商妻子。
林芳卻隻冷瞥李策一眼,淡淡說道「李策,你還知道回來啊。
這麼些年,在軍中混得怎麼樣?」
「林伯母,還行。」
「還行是怎麼個還行?」
林芳咄咄人發問「當了七年兵,混到了什麼職位?」
「校絕不可能。
可有升到尉?」
李策搖頭。
「居然連尉都不是……那至是個士吧?」
林芳眼中鄙夷愈發濃鬱。
李策依舊搖頭。
「連士都不是?
那不就是個大頭兵!」
「當兵七年還是大頭兵,李策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總不能在部隊餵了七年豬吧?」
滿堂賓客、尤其是夏家那些親戚們聽到這裡,都抑製不住發笑。
諷刺言語,嘲哳刺耳,此起彼伏。
李策毫不容。
帝銜製——兵、士、尉、校、將。
五等十六階。
等級森嚴,壁壘分明。
以李策的年紀,能當尉,算是嶄頭角,士的話,中規中矩,若是能當校,那便是平步青雲。
至於將——國朝八百年,鮮有三十歲前的統兵之將。
所以林芳沒提。
覺得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卻不曾想,李策早在三年前就以軍功封將,現在更是肩抗四顆將星的大將、統三十萬天策軍的北境軍主。
此等軍功,此等榮耀,前不見古人,往後怕也絕無來者。
聽著眾人嗤笑諷刺,李策並沒有亮出份的想法。
一將功萬骨枯。
他肩抗的四顆熠熠將星、可以掛滿口的各種軍功章,並不是他可以拿來炫耀的資本。
那是無數弟兄用骨和鮮,替他堆砌出來的不世榮耀。
拿出來炫耀,是對弟兄們英靈和忠骨的。
「李策,你也太讓我失。」
林芳連連搖頭,看著李策「你這個樣子,伯母我怎麼放心把玲瓏嫁給你?」
「嫁給你這個一無是的廢?」
最後廢二字,刻意加重讀音。
所有人都看著李策。
眼中滿是譏誚。
想他會如何應對自己咄咄人的丈母孃。
李策並沒有表現出毫辱後的憤懣。
他很平靜。
戎馬七年,其間辛酸坎坷、跌宕起伏,不足為外人道。
此心早修到極。
便有驚雷、亦麵如平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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