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和男人這樣單獨相過,氣氛說不出的奇怪,沈若初有意迴避的目對著厲行道:“你出去,我睡這裡。”
總不能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吧?
“瞎說什麼呢?”厲行沉了臉,大手一,沈若初就這麼跌進厲行的懷裡,兩人齊唰唰的躺在床上。
厲行手摟著沈若初,拉了被子給兩人蓋上,任憑沈若初怎麼掙紮都不鬆手,便聽到厲行輕聲開口:“放心吧,我不會胡來的,我說過,我一定要等到你心甘願的跟老子睡覺。”
沈若初這才停止掙紮,別過頭不看厲行,厲行的意思是,要等喜歡他了,上沒說,沈若初卻忍不住啐了一口,這樣的人,是一輩子都不會喜歡的,也不敢喜歡。
過了良久,沈若初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厲行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免蹙眉:“你不睡覺的嗎?老看著我做什麼?”
“看你好看。”厲行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燦爛,不等沈若初說話,厲行便轉開了話題,對著沈若初道,“初兒,你剛認識我的時候,看見,都能吐那個樣子,昨天看到死人,嚇壞了,當時也嚇著我了,可是你看,今天你不害怕了,反而還鎮定自如的幫我們截獲了重要的報。”
人都是可以慢慢的改變的,隻是需要時間和契機,來慢慢的去適應,去接而已,若初就是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本來這些跟我的生活都毫無關係,特別遙遠的,是你把我拉進這萬丈深淵的,是你一次次將那些死人展現在我麵前的。”沈若初瞪著厲行,咬牙切齒的說著。
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可是想起那些人死的麵孔,仍舊會做噩夢,仍舊會覺得骨悚然。
厲行聽著沈若初的控訴,沒有先前的慌,也沒有以往的嬉皮笑臉,而是很認真的看著沈若初,很是嚴肅的回道:“你錯了,大錯特錯!”
沈若初不是沒見過厲行生氣,從沒見過厲行這樣認真正經的模樣。
沒有接厲行的話,便聽到厲行回道:“流,死人,你會怕,每個人都會怕,我曾經也會怕,可是初兒,這不代表,它離你很遙遠,就不拿遠的說,你今日破譯的,雲城,二十三日會遇到突襲,你正睡著呢,一個炮彈炸了過來,滿大街都是,都是死人,你還會覺得遙遠嗎?”
他十一歲就被阿爸丟進軍營裡頭,跟著打仗,跟著四的跑,見的最多的就是死人,他第一次看見流犧牲的時候。
是在軍營裡,被敵軍突襲了,他看到太多的死人了,嚇得直發抖,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流犧牲,他才十一歲。
一個戰士為了救他,把他藏在裡,他特別的害怕,害怕到全是發抖,突然一個人頭就這麼順著口滾了進來,他嚇得不輕,不控製的哭了起來,引來了敵人。
那個戰士為了保住他,被那些人給打死了,從那以後,他知道,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若害怕,就會害死保護你的人。
“我以前沒有見到過這些。”沈若初抿了抿,對著厲行輕聲說道。
厲行點了點頭,手將沈若初拉進懷裡,下抵著沈若初的頭:“初兒,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明白什麼,而是讓你知道,將來如果我不在你邊的時候,你遇到這些,可以毫不慌的逃走。”
厲行的話讓沈若初回味良多,沈若初就這麼靜靜的任由著厲行摟著,漸漸的睡著了。
夜裡,沈若初仍舊做了幾次噩夢,厲行幾乎一夜沒睡,輕拍著沈若初的後背,直到沈若初漸漸安靜下來,再次沉沉的睡去,他或許太著急讓長了。
翌日,正好,溫暖的從天窗上打下來,照在雪白的綢床單上,讓人覺得渾舒坦,沈若初了個懶腰,才發現厲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了。
床邊擺放著熨燙平整的旗袍,足足有十來件,依次擺放著,料子很不錯,是上好的綢,每一件都繡著不同的花紋,通過針腳便知道,是純手工繡的。
做旗袍和別的裳不同,是最耗功夫的,尤其是手工的旗袍,想來是厲行給準備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沈若初起了床,挑了件旗袍換上,昨兒的裳臟了,上麵還有跡,總不能穿著去上班,會嚇死那些同事的。
沈若初穿上以後,才發現這旗袍穿的剛剛好,想到厲行連的尺寸都清楚了,不由又又惱。
換了裳,梳洗過後,沈若初下了樓,餐桌上擺放好了早飯,屋裡多了個一老媽子,林瑞剛好進來。
見到沈若初,林瑞臉上揚起笑容,聲音也很恭敬:“若初小姐,帥有事兒,天不亮就走了,徐嬸給你準備了早餐,您吃過了,我就送您去上班。”
沈若初點了點頭,朝著餐桌走了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牛喝了一口,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夾著蛋。
厲行有事兒走了,不用問林瑞,也知道厲行想必是去雲城了,想到昨日收的那份兒電報,雲城很危險。
“若初小姐,這些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嗎?”徐嬸小心翼翼的對著沈若初問道,“若是您不喜歡,我再去給您做,我還會做些南方的小吃。”
“沒有,沒有很好吃了。”沈若初連連擺手,拿起桌子上的早餐大口吃了起來。
吃了飯,沈若初便上了車,林瑞親自開的車,送著沈若初往譯書局而去,坐在車上,沈若初靜靜的看著窗外,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寧。
車子很快到了譯書局門口,下車的時候,沈若初忽的鬼使神差的對著林瑞開口:“告訴帥,注意安全。”
話一出口,沈若初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一定是瘋了才對著厲行的副說這樣的話,厲行知道了,還不得怎麼樣的想了。
隻是因為厲行昨天說的那些話,因為明知道雲城有危險,厲行是為了雲城的百姓,纔去的。
“好勒,我一定把若初小姐的意思,轉達給帥!”林瑞果然誤會了,心中高興的不行,他家帥的一番癡,總算是有點回報了。
沈若初撇了撇,拿著手包下了車,到了譯書局,沈若初準備從包裡拿出鋼筆簽到的時候,才發現包裡有兩大黃魚。
一定是厲行的給的,不知道是因為厲行昨天看到得了一大黃魚,歡喜高興的毫無形象,以為沒見過什麼錢,手頭,還是因為說了句,那大黃魚是祁容的給的原因。
不管怎麼樣平白無故得了兩大黃魚,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沈若初進了譯書局,也不過剛進辦公室,就被徐子舒拉進辦公室,帶上門,徐子舒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這才低聲音對著沈若初詢問:“若初,你昨晚上跟我表哥在一起嗎?”
徐子舒的話一出口,沈若初就覺得恨急了厲行,不知道厲行昨天跟徐子舒說了什麼,現在麵對徐子舒的詢問,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徐子舒解釋兩人的關係。
抿了抿,沈若初拉著徐子舒的手,對著徐子舒道:“子舒姐姐,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跟帥沒什麼,我們是普通的朋友。”
也不知道厲行說了什麼混賬話,這些乾的解釋,徐子舒會不會信?否則以後在一個衙門上班,麵都會覺得特別的尷尬。
“我當然知道我表哥跟你沒什麼關繫了,是普通的朋友了。”徐子舒笑道,轉而又低聲音對著沈若初道,“哪個人,瘋了才會喜歡我表哥,表哥昨天都跟我說了,你是去幫他翻譯一個從國外來的的資料,拖到深夜,沒辦法回去,怕你家裡責備,就讓我給你家裡打了電話,說你睡在我那裡了。”
也是軍政府的,自然知道有些東西是很機,也很重要的,隻是沒想到表哥沒有找,反而找了沈若初,大約是知道沈若初在英國待了多年,才會讓沈若初去的。
沈若初聽了,張口結舌好半響,原來厲行是這麼跟徐子舒說的,不過厲行這個也不算是撒謊,確實是幫厲行翻譯報去了。
隻是厲行昨天也不告訴,讓白擔心了那麼久,實在是太可惡了。
“對,就是這樣的,那些資料有很多都是用的類似當地方言的語法,他怕你翻譯不好,才找我的。”沈若初尷尬的對著徐子舒說道。
徐子舒笑著點了點頭,便拉著沈若初去工作了,翻譯詩集,不是腦力活,還是個力活。
下了班,沈若初回了沈家,不等沈若初說話,沈為便圍了上來,急急拉著沈若初問道:“若初,你昨晚上去徐家參加宴會了?跟徐小姐睡在一起的?”
“是啊,父親,昨天宴會太晚了,我又和子舒姐姐聊得太盡興,子舒姐姐就讓我睡在家了,怎麼了?”沈若初有些忐忑,看著沈為麵很嚴肅,莫不是沈為發現這是個謊言?
那可就麻煩大了。
沈若初厲行